忙碌了一早上，下午兩點多，街上的人終於少了很多。
田菲菲捶著痠軟的手臂說道：“我的胳膊快不是我自己的了。”
李婷看著所有盆桶都空了，連忙去把門關了。
田菲菲癱在椅子上問李婷，“阿婷，你關門幹嘛？”
“都沒有東西了。”
田菲菲想站起來去幫忙，李婷阻止了。
“你躺著吧，就一點盆而已，我自己洗就好了。”
田菲菲深吸兩口氣，還是站了起來。
雖然吧，下廚自己不擅長，但是洗洗刷刷還是沒有問題的。
總讓阿婷忙著也不好。
“你不累麼？”
李婷刷著手裡的盆，聽到田菲菲的話，語氣有些疲憊的說：“怎麼可能不累呢？”
哼，算你識相，還知道說真話。
田菲菲走過去把洗過一遍的盆碗拿到另一個水龍頭沖洗乾淨。
“還以為你是鐵人呢。”
李婷聽著這個不太好的口氣，不敢接話。
兩個人洗洗刷刷的把店裡衛生整理完。
街上已經收攤收得差不多了。
田菲菲把李婷拉進了鎮上唯一的一家超市。
雖然年貨已經備得差不多了，但趁著開門再去逛逛。
兩個人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拎著一大包東西走出超市。
李婷很喜歡跟田菲菲逛超市。
每當自己給她買的一點小東西她都會開心的笑。
好像那是世間最寶貴的東西。
可李婷買的那些東西，無非就是小蛋糕，巧克力，辣條，水果，包裝奇奇怪怪的飲料，這些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東西而已。
路過菜市場的時候，有一個牛肉攤還沒有收攤。
李婷稱了一斤牛肉。
全是瘦肉的那種。
至於那是牛的哪個部位？
李婷不知道。
買了一隻活雞，讓店家幫忙處理了脫毛破肚。
還記得小時候很喜歡過年。
因為過年有好多肉吃。
可是大冷天的要在院子裡拔雞毛，李婷就很不願意。
老家的習俗是殺雞不能在家裡殺，拔毛也不能在家裡拔。
至於為什麼？
李婷不知道。
李婷爸媽也說不出什麼道理來，只說老一輩人就是這麼傳下來的。
現在服務越來越好，不用親自動手拔毛也能吃上雞肉了。
兩個人轉了一圈菜市場，一般鯉魚草魚基本上都賣完了。
李婷無奈買了超貴的桂魚。
受弟媳影響，總覺得除夕要吃魚才算年夜飯。
臨走出菜市場的時候，李婷停在了一個小攤前。
田菲菲一看，那是賣小孩玩的玩意兒，摔炮，仙女棒，煙花棒之類的。
“你要買什麼？”田菲菲疑惑的問道。
李婷買了一包仙女棒，“仙女棒。”
“你還玩這個？”
“買給你玩的。”
田菲菲撇嘴，嫌棄的說道：“我又不是小孩。”
兩個人一起並肩走回了租房。
李婷把雞清洗乾淨後放入湯鍋裡，加水加姜後點火燜上。
田菲菲不喜歡在湯里加其他東西，李婷也跟著不喜歡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阿婷，加玉米吧，甜。”
李婷到冰箱翻出之前買的玉米，剝去外殼後清洗一下用刀剁了四節扔進湯鍋裡。
“雞湯，甜椒炒牛肉，青椒炒肉，蒸臘腸，再炒個生菜夠了吧？”
田菲菲一臉的驚訝，“這麼多麼？我們倆吃得完？”
“哦，還有個魚，年年有魚。”李婷從袋子裡扒拉出桂魚。
沖洗乾淨後改刀，撒鹽醃上。“吃不完才好啊，年年有餘。”
田菲菲翻了個白眼，“你去年六個菜吃了六天。”
李婷聽著田菲菲翻舊賬，略微有些尷尬。
早知道去年就不跟她說了。
“來，我教你炒菜。”
田菲菲擰眉看著李婷，“你是正經教炒菜麼？”
“不然呢？”
“沒什麼。”
田菲菲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了。
看著李婷熟練的切菜切肉，田菲菲覺得自己的左手食指隱隱作痛。
看著食指上的疤，不止長，還深，當時疼了半個多月才開始癒合。
算了，還是不要輕易去嘗試。
去年端午為了那頓飯，把自己的食指搭上了。
雞湯燉了兩個小時。
香甜的氣味飄滿整個廚房。
田菲菲看著李婷行雲流水的起鍋燒油，先下入蔥蒜爆香後加入甜椒翻炒，加入了一點鹽方便甜椒入味。
不懂炒菜，田菲菲不敢說話怕李婷笑話自己。
所以沒敢開口問。
但其實李婷的廚藝和田菲菲相比也只是會和不會的區別而已。
完全就是野路子，根本算不上廚藝。
所有會炒的菜要麼是看影片學著炒，要麼是李婷自己憑感覺亂炒。
甜椒炒得七八分熟的時候，李婷才下入牛肉爆炒。
牛肉被李婷切得薄薄一片的，翻炒兩分鐘後加入蔥花直接出鍋。
“阿婷，你不放鹽麼？”
李婷左手穩穩的舉著鍋，右手拿著鍋鏟往盤子上劃拉菜，“剛才放了一點鹽醃了，不用再加。”
炒青椒的時候，田菲菲被李婷趕出了廚房。
“快出去把門關上，嗆。”
田菲菲犟著不肯，李婷不管她。
沒一會那嗆人的味道讓田菲菲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受不住這個嗆人的味道，田菲菲選擇暫避風頭。
所有的菜都炒完，開始上鍋蒸魚。
田菲菲不是第一次在外頭過年，但是今年的感覺不一樣。
至於哪裡不一樣？
就是感覺不一樣。
看著田菲菲不知道從哪裡摸出的兩個小玻璃杯。
李婷好奇問道：“怎麼？要喝白酒麼？”
田菲菲朝李婷擠眉弄眼，“怎麼？你怕了？”
“我會怕？”
田菲菲開啟瓶蓋，哐哐就給兩個杯子倒了個滿杯。
看著一臉壞笑的田菲菲，李婷明知是坑，可忍不住就是想跳。
李婷這輩子，註定要栽在田菲菲手裡了。
飯吃到一半，魚熟了。
李婷把魚端上了桌。
第一筷子直奔魚腩，夾起放到田菲菲碗裡。
田菲菲嫌棄的說：“我吃哪裡我會自己夾。”
說是那樣說，筷子還是把那塊魚腩夾起放進嘴裡。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杯盤狼藉，菜都涼透了，兩個人喝得醉醺醺的。
把衛生收拾完，李婷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給家族群裡發了一個紅包。
田菲菲湊過來看。
“是什麼？”
“就是家族裡同輩的兄弟姐妹。”
發完李婷就把手機丟一邊去了。
“你不回去家裡人不會說什麼吧？”
李婷無所謂的說：“回去不是吵架就是被催婚，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