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李婷接了一個電話。
田菲菲牽著李婷的手，聽著李婷用方言說話，只怕是李婷的家裡人。
一路走回到租房，李婷的電話還是沒有打完，田菲菲丟下李婷，轉身去了浴室梳洗。
李婷在客廳坐下，一下一個嗯，一下一聲好，一看就是在敷衍電話裡的人。
終於打完電話，李婷放下手機，嘆了口氣，煩躁。
田菲菲出來後看到李婷打完電話，囑咐了一句，“去洗洗。”
李婷嗯了一聲收拾東西進浴室。
田菲菲看著李婷沒打算和自己細說電話的事，有些不高興。
轉念一想，只是家裡人，反正也沒什麼，應當給彼此一點空間，再說現在還沒有打算宣告給雙方父母。
田菲菲心裡有點發怵，不知道能和阿婷走多遠？
畢竟這條路，沒有聽說誰走透過。
儘管男女成家也有大把沒有走到最後的，但是好歹那是受父母祝福過的，是世俗認可的。
相愛排萬難，可真那麼容易排麼？
如果一直不公佈，兩個人就要面對各自家裡給的壓力。
自己比阿婷小，還能拖幾年，可阿婷呢？阿婷已經三十了，家裡給的壓力肯定很大。
阿婷能扛得住壓力麼？
田菲菲感覺心頭產生了一絲的不確定。
之前還想過阿婷既然喜歡自己那麼多年為什麼不早一點表白。
可表白前只是她自己面對這些問題，現在變成了兩個人同時面對。
好像能感受到她那時候的彷徨無助了，這條路，根本沒有什麼經驗借鑑。
想得有點入神，李婷出來的時候，田菲菲都沒有發現。
李婷看著入定一樣的人，輕拍了一下肩膀，田菲菲回過神，“怎麼了？”
“你怎麼了？發什麼呆？”
“沒什麼。”
“那睡覺吧。”李婷看著田菲菲不願意說，拉起田菲菲的手走向臥室。
剛進臥室，田菲菲叫了一下李婷，“阿婷。”
“嗯？”李婷回頭，“怎麼了？有什麼想說的？”
田菲菲走到床上掀被躺下，“嗯，我喜歡你。”
“啊？”李婷驚嚇得張大嘴巴，湊上前摸著田菲菲的額頭，“沒發燒啊？”
田菲菲沒好氣的拍掉李婷的手，兇巴巴的說了兩個字，“睡覺。”
李婷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說一句喜歡自己......不過還是很開心。
這丫頭難得嘴甜，李婷欺身壓了上去，在身下的人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獎勵你的。”說完翻身躺下，側身對著田菲菲叫了一聲，“菲吶。”
“嗯。”
“剛才外婆打電話過來叫我回家過年。”
田菲菲看一眼李婷，語氣有幾分酸澀，“是不是安排好相親物件了啊，來催你回去。”
李婷聽著略酸的口氣，心下一哂，逗弄著田菲菲說:“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不要。”拒絕得很乾脆。
“外婆問我找到男朋友沒有，我說沒有。”
“嗯。”田菲菲淡淡回應著。
李婷自顧自的說著，“外婆說:‘你不回來到時候我死了你看不到我了。’我說:‘我活著見不到你，等我死了之後會見到你的。’外婆聽得都找不到話來反駁了。”
田菲菲呸了一聲，“盡說些不吉利的話。”
“好，不說那些不吉利的話，你今晚怎麼了？”李婷伸手摸著田菲菲的臉頰。
田菲菲回手覆上撫摸臉頰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家裡人催你結婚，有沒有什麼想法？”
李婷眉尾一挑，是自己接外婆電話給菲菲什麼錯覺了嗎？
“沒有想法，怎麼這麼問？”
田菲菲嘆氣，自己在胡想什麼？自己要相信阿婷，既然已經答應了阿婷，就該信任她，可心裡依然慌亂。
“我害怕。”
“害怕我不要你？”李婷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嗯。”
李婷伸出胳膊讓田菲菲枕著，把人拉進自己懷裡。
“很好，有什麼要說，不要讓我猜，你要是不確定你在我心裡重不重要，就直接開口問，我會給你回答。”
“嗯。”
李婷問：“所以，剛才你不確定我的想法才說你喜歡我？”
田菲菲一下就拋棄了心裡的擔憂，又變成了那個嫌棄李婷的田菲菲，“平時我還不能說了？”
李婷瞬間就慫，連聲說：“能能能，我喜歡聽，你以後每天都說吧。”
“天天聽你不膩啊？”田菲菲在李婷的懷裡抬頭看向李婷。
“和你在一起，你說什麼我都不膩。”
田菲菲撇嘴，“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油膩。”
“我什麼時候有敷衍過你麼？”李婷問。
田菲菲思考了一下，“這倒是沒有，我很喜歡你的一個動作。”
李婷好奇的問：“是什麼？”
田菲菲回憶著，嘴角牽笑，“我記得好多次想和你說話，我叫你一聲，你要是在看手機你都會放下手機來聽我說。”
“那必須啊，生怕看手機聽你說話聽漏了哪句。”李婷挑著田菲菲的頭髮把玩，想著那時候的心情，每次菲菲叫自己，自己心裡既緊張又期盼。
“我以為你是對每個人都這樣，後來我發現不是。”田菲菲低聲說著。
李婷笑了，“其他人對我來說不重要，聽漏了就漏了唄。”
田菲菲問：“你這冷漠的性子跟誰學的？”
“跟你啊。”
“少賴我，什麼不好的習慣都往我身上推。”
“這可不是什麼不好的性格，我可喜歡你這冷漠的性格了。”李婷認真的說著。
“是麼？”田菲菲有點不信。
“真的，我以前有很嚴重的討好型人格，我可討厭自己了。”
“你現在還不是有。”
李婷聽著田菲菲略嫌棄的口吻，笑著說：“我現在只針對性的討好你。”
田菲菲聽著這句不算情話的情話，心頭軟軟的塌成一片。
管它能走多遠呢？現在就很好。
阿婷的心意是確定的，是肯定的，她的心是屬於自己的，至少目前是全心全意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