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胡說什麼?我告訴你,我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們談分家!”

閻埠貴一聽要分家,也急了。

他要不是老封建,老人還在不分家。而是養了這麼大的兒子,還沒榨出油水呢,就要分家,絕不允許!

“那還得問閻解成才算,他要是不分,我就跟他離,我說到做到!”

閻埠貴就感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天旋地轉的。

“老頭子,老頭子!”

三大媽一看自己老伴兒要倒,連忙過去扶著,嚇得臉都白了。

“你瞅瞅把你爸給氣的呀,我告訴你,你要是把你爸氣出好歹來,我跟你沒完!”

三大媽快要瘋了,就要去撕吧於莉,忽然感覺自己老頭子拽了自己手兩下,愣了一下,心裡就都明白了。

“你等著吧,你這個不孝順的東西你!”

說著,三大媽就扶著三大爺回家,順便還把桌上的肉和糖果瓜子都順走了。

於莉也是被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就是要大發脾氣了,讓閻家人知道她不好惹,能趁機分家,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但是,他可不想真把公公婆婆氣出個好歹了,真要是那樣,不管閻家人是什麼樣的人,她出門都得讓人戳脊梁骨,罵她不孝。

這下,差點把公公閻埠貴氣暈了,她也心有餘悸的,只是,這種時候,還能把她東西順走,她也是服了!

怎麼感覺,他們這是裝的,故意拿捏自己呢!

於莉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但是她又不能冒著風險去真去跟公婆鬧,只能自己生悶氣。

果然,道德底線這個東西,誰高誰吃虧。

閻家人鬧這麼個動靜,那院裡人都聽見了,陳平安也聽見了。

他原本想著出來管管呢,卻被母親拉住了。

“別人的家事兒,咱們不好管。”

“我也心疼於莉呢,但是咱們沒那個名分去管,以後多照顧照顧於莉就是了。”

陳平安知道母親說的對,這種事情,的確不好直接出面管,但是陳平安想要收拾閻家,那方法多了去了!

陳家人高高興興的吃完飯,就各自回各自的屋裡去了,把剩下的時間留給新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新房就在廂房的北屋,相比老二的倒座房和老三的豪華大房子,的確是差很多。誰叫軋鋼廠有房分,派出所沒有呢。

但是老大陳保疆不在乎這些,鍾二丫不僅不在乎,還對陳家人很感恩,這是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第二天,一大早。

新婚的夫妻兩人,就帶著雞魚肉蛋菜,騎著三侉子,一起回老家去了。

陳平安覺得挺好,自己帶著菜去鄉下襬幾桌,感謝一下那些照顧過他嫂子的人,都比在這兒院裡給這些個禽獸吃強。

瞧瞧昨天晚上閻家辦的那事兒,還搶兒媳婦的東西。

一大早的,陳平安還在睡覺呢,於莉就來了,要燒水,要給火炕火牆添火掏灰。

陳平安一起來,熱乎的洗臉水都給倒好了端到眼前了,把陳平安照顧的跟資本家的大少爺似的,陳平安可太喜歡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了。

“今兒可不太高興的樣子,昨晚被欺負了?”

陳平安是明知故問,要是秦淮茹,那還不立刻就來訴苦?但是人家於莉就不。

“除了你這壞蛋欺負我,沒人欺負我。”

白了陳平安一眼,於莉給他遞上了熱毛巾。

“嘿,不想我摻合?那我可真不管了!”

嘴上說不管,但是陳平安還真就喜歡於莉這不想麻煩人的性格,他還偏要幫。

“怎麼管?他們就是裝病訛人,還能真讓去去把他們都斃了呀!”

說起這個事情,於莉就氣的不行,她明明知道那兩個老東西是裝病訛她,她卻沒辦法。

丟了點肉和糖果,那都是小事兒,她在陳平安這裡天天都能吃到,主要是這口氣咽不下去,這也太欺負人了。

“把我當只會耍槍的莽夫啊?”

“他們有張良計,咱們有過牆梯呀!”

“我告訴你,你這樣……”

陳平安一臉壞笑,對於莉面授機宜。

於莉的訴求,不就是分家嘛,以後跟閻家人不牽扯了,省得受氣。

這點小小要求,還不簡單?

陳平安一猜就能猜到,閻埠貴不願意分家,並不是大家長的思想作祟,就是怕以後算計不到了!

說白了,還不是為了錢,那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還叫事情嘛,當然,陳平安可不是傻傻給人送錢的主兒。

他給於莉出的計策很簡單,讓她去找閻解成,分家得由他提,然後去街道辦單獨的戶口,領自己一戶的糧本,這才算是分家了。

怎麼說服閻解成,陳平安相信,於莉一定能做到,他相比他爹閻埠貴還嫩的多。

閻解放去提分家的事兒,他爹媽總不能再用那一套裝暈嚇唬人的套路了吧。

至於閻解成怎麼說服父母同意,給錢唄!

閻解成現在的工資,一半都交給家裡的,那乾脆另一半兒也都交給家裡。

分家了卻多領一份工人工資,陳平安就不相信閻老扣能禁得住誘惑!

把閻解成掏空了,於莉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工資補貼閻解成,只要能把這個家分了!

順帶的,閻解成花媳婦的工資,那不就得看媳婦的臉色嘛,也更好控制他……

“你心眼子可真多!”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離婚呀。”

“我知道,我就算是離婚了,也配不上你,我也沒那麼想過,所以只要陪著你就夠了,這婚,還是不離的好。”

於莉很有分寸,和她相比,秦京茹就是不識好歹,痴心妄想。

至少從前是的,所以陳平安才煩她,倒是沒想到這水靈姑娘是真的水,絕技很讓人佩服。

“不離挺好的,這才是我的好嫂子。”

陳平安一臉壞笑,於莉白了他一眼,這壞人就喜歡喊嫂子,尤其是那個的時候,每次她都害羞的麵皮發紅,要害發緊的。

得了陳平安給出的“餿主意”,於莉“伺候”完陳平安,直接就朝著軋鋼廠去了,她要去找閻解成。

這男人,雖說招待所每週日都有值班,但是他回家看一眼都不回,真的是有跟沒有,都無所謂了。

陳平安收拾妥當了,來到四合院東廂拿起了母親準備好的東西,準備給院裡的鄰居們都散一散。

畢竟是辦喜事,左鄰右舍的還是要發發喜糖喜煙的,否則,那就是真是陳家人不講究了。

陳保疆不在,陳衛國不想幹,這事兒就輪到陳平安了。

第一家,當然是對面的閻家了。

“三大爺,我大哥娶媳婦,給您家裡送點喜糖喜煙來,酒席就不辦了,別見怪啊。”

陳平安撩開閻家的門簾,看到閻家人巧了都在呢,笑呵呵的說道。

看三大爺那收拾東西的樣子,是又準備釣魚去呢!獨家配方的小米兒也帶上了。

不過,這東西現在不算他獨門配方了,釣魚人都知道了。而且人家比他捨得用酒和香油,泡的比他這個還好用!

釣魚人捲起來也很可怕的,你一次兩次魚獲多,用的什麼方法,什麼魚餌的,大夥兒就全都知道了,保準兒第二天就用上了。

“不見怪,不見怪!”

“陳處長還給送來,這怎麼好意思呢!”

閻埠貴一張老臉笑的跟菊花似的,臉上帶著些微的尷尬和緊張。

被打的跪地求饒的事情可不遠,現在這活閻王一臉微笑,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翻臉?

“這話說的,這是糖,這是煙……”

閻家人都眼睛放光的看著陳平安的手裡,糖和瓜子就不說了,昨天都吃了,好吃!那煙給的居然是雙喜煙,這煙好幾毛呢。

別人家散喜煙,都是散裝的,陳家人居然給整包。這是白得的呀!

就算不抽,拿去賣掉,那也是收入,比上班辛苦賺的還強呢。

“恭喜恭喜呀。”

閻家人連忙賀喜,就要伸手去接,卻見陳平安又把手縮了回去,搞的閻家人愣住了。

這送東西怎麼還有往回拿的?

“瞧瞧我這記性,都給忘了。”

“聽說昨晚三大爺差點昏倒了?!三大爺,你這可能是高血壓!”

“我跟你說,這病可不得了,容易引起糖尿病,冠心病,腦血栓啥的,你得趕緊去看看,不然哪天昏倒,可能就爬不起來了!”

“這種病呀,他最忌諱吃糖了,更不能抽菸!差點害了三大爺,真是的。”

陳平安一臉懊悔的模樣,整的跟真的似的,把東西又都放了回去。

閻埠貴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平安,他很想告訴他,自己昨晚是裝的,只有那麼一下下的真頭暈。

但是,他能說出口嗎?

而且,他看陳平安的樣子,就故意耍他們家玩呢,但是那又怎麼樣,他敢翻臉嗎?

閻埠貴臉色一變再變,最終只能訕笑著收回了手。

“陳處長,我沒病,我能抽菸,給我吧!”

閻解成一臉期待的看著陳平安。

糖倒是無所謂,這好煙要是給他,他非得出去裝個逼,就放在胸前口袋裡,露出半個煙盒,拍婆子人家都得高看他一眼!

“滾!”

“你爸都病了,你還有心思抽菸,還不帶你爸看病去!”

陳平安這臉是說變就變,嚇得閻解成一哆嗦,小臉煞白的。

當初,就在外面的院裡,陳平安直接變臉,就斃了一個人,他可都看見了。

說完,陳平安抓了把瓜子放在閻家的桌子上,轉頭就離開了。

昨晚他沒跟閻埠貴計較,今天早上他必須跟這老東西計較一下了,氣不死你!

屋裡的閻埠貴,的確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一大早上的,就被陳平安堵著門上門來羞辱,咒他有病,還當面教訓他兒子。

重點是,他堂堂人民教師,院裡的三大爺,居然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股熱血上頭,閻埠貴又感覺腦袋暈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幾下,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爸,人都走了,您還裝什麼呀!”

閻解放還以為自己老爸裝的呢,這話等於又給了閻埠貴當頭一擊,眼睛一黑,閻埠貴直接差點從板凳上掉下來。

三大媽看出來是真事兒了,連忙扶著自己老伴兒。

“怎麼了這是?不是真讓那個陳平安說著了吧?不行,咱們去醫院看看吧。”

三大媽緊張的說道,這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可不能倒下。

“不去,到了醫院都是瞎花錢,改天我找個老中醫看看。”

閻埠貴晃了晃腦袋,緩過勁來說道,說到底還是心疼錢。

陳平安離開閻家以後,挨家挨戶的給人送喜煙喜糖呢。

前院除了陳家和閻家,還有兩戶人家呢,都是廠裡的職工,見到陳平安來送東西,那都是直說好話。

送到中院兒的時候,賈家裡,秦淮茹和秦京茹都不在,去招待所加班兒了,這是掙外快的活,那一個個的,比上班都積極呢。

棒梗正帶著兩個妹妹在院子裡玩兒,見到陳平安拿著好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但是卻不敢上前,他怕陳平安。

“拿著,自己給妹妹分去!”

對於一個不搗蛋不偷雞的棒梗,陳平安還是很喜歡的。

果然啊,還是小孩子好糾正,得了一次教訓就改了,不像的大人,那都成型了,死不悔改的。

你讓閻埠貴以後不算計了,他能改的了嗎?

你讓劉海中以後別想著當官了,他能聽嗎?

“是平安呀,聽說你大哥結婚了,恭喜恭喜呀,你爸媽有福了,肯定能早早的抱上孫子!”

都不用陳平安上門去,他在這兒給棒梗抓糖呢,賈張氏就湊上來了,嘴裡說的都是好話。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懂事不作妖的賈張氏,陳平安也沒必要跟她為難,瓜子糖果喜煙散出去。

“外面都得喊陳處長了,陳處長,你以後可得好好照顧我們家淮茹和京茹呀。”

陳平安一聽,喲呵。

這秦淮茹,還真是都跟這個婆婆說呀,咋滴,關係處的這麼好?這親孃倆,這種事情也沒有都說清楚的吧。

他不知道,賈張氏和秦京茹,這是“同病相憐”的交流。

“賈大媽,您這麼大年紀了,可別出去亂說話啊。”

“看到一大爺沒,就因為亂說話,現在才要離開這個院兒的。”

陳平安一指賈家對面的易家,對賈張氏威脅道。

“不說,不說。”

“我不光自己不說,誰敢亂說,我撕爛他們的嘴!”

賈張氏當然知道易中海要走的事兒,要去鄉下紅星公社的二級廠。

她還道易中海有福不享怎麼去鄉下呢,原來是陳平安攆走的。

她本來就不敢惹陳平安,這下敬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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