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國老丈人家,嫁女兒的張家,同樣是喜氣洋洋的。

“不好了,不好了!”

張家老大媳婦一副咋咋呼呼的樣子,看得原本臉上帶笑的張同直皺眉頭。

今天可是她閨女出嫁的日子,什麼“不好了,不好了”的,多不吉利。

這也就是兒媳婦喊的,要是兒子喊的,他就要開口訓斥了。

“大嫂,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慢慢說,怎麼了?”

老二張海龍的表現讓張同很滿意,自從跟著陳平安以後,這眼頭活了,也會說話了,位置也上去了。

“老二,顯得你會說話了是吧?”

“我說的就不吉利呀!”

“我那也是為了家裡好,陳家人那邊出發了,一下來了二十輛腳踏車呢!”

“你說說,這陳家人是不是故意顯擺?咱們準備的少了呀!”

結婚,不僅僅是兩個年輕人的事情,同時,也代表著兩個背後家庭的融合。相互攀比,就是很尋常的事情了。

張家,張同是後勤處長退下來的,兩個兒子現在都發展不錯的;陳家算是異軍突起,原本普普通通的,後來出了陳平安這個“妖孽”。

起碼張家的女人看來,她們不比的陳家差什麼。

陳家之前說過,十輛腳踏車接親,張家這邊也準備了同樣十輛腳踏車送親,這突然多出十輛來,張家都來不及準備,可不是“不好了”嘛。

“嫂子,比這個幹嘛,妹子開開心心的嫁人,以後日子過的好,比什麼都強!”

張海龍趕緊勸說嫂子,對於這種攀比,他是反對的,完全沒有意義。

“老二,不是嫂子說你,你怎麼這麼膽小?”

“那陳平安就算是你領導,今天也必須喊你一聲二哥!你怕他幹什麼?”

嫂子這番話,讓張海龍很沒有面子,他那是怕嗎?那是尊重!

或許是真的有點怕……反正聽了這話,張海龍也變了臉色,不再說什麼,大嫂則一臉得意,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她就是不服氣,新郎官是跟自已丈夫一個部門的,也是自已丈夫照顧他,給他牽線小姑子的,憑什麼升職當官的好處,都讓老二佔了?

從一個小小的招待所所長,股級的幹部,現在都當上後勤處辦公室主任了,還兼管著房管科!

這是要職位有職位,要權利有權利啊。

而他那個傻子一樣的老公,還是個保衛科小小副科級呢,有什麼用?

“閉嘴吧你!少說幾句,也不怕人笑話!”

老大媳婦被自已男人訓斥,才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公公和小叔子不好跟她一般見識,那惹惱了自已男人,是真抽她。

張家的老大有些尷尬,覺得老婆丟醜了,三個男人相視一眼露出苦笑。

有些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的。

別人不明白,他們還不明白嗎?

張家,張同這個後勤處的處長,就是他們家的頂點了,張同覺得自已兩個兒子,沒機遇的話,也不會有太大的突破。

而陳家不一樣,陳平安才二十歲就已經是副處級了,這只是他的起點!

有些人自以為的平等,是用自已的高光跟人家的起點比,有那麼對比的嗎?

老大媳婦那時就想著自已的小家,覺得吃虧了,從張家整體看,可沒少佔便宜。

一家人,只要有一個上去了,那就能照顧整個家,要不張家兩個兒子,怎麼這麼容易從工人轉到幹部崗的?

“行了,別張羅了,來不及了!”

“十輛車就十輛車吧,這有什麼,就這麼樣吧。”

丈夫訓斥完了,婆婆又出來催,兒媳婦跟婆婆,可不敢炸毛,在張家也是一樣。

公公跟小叔子不跟她一般見識,婆婆那可是不會對她客氣的。

張家就住在軋鋼廠不遠的家屬樓裡,陳家的四合院,離這邊也不遠,腳踏車大隊已經快要來了。

腳踏車隊帶頭的,當然是陳衛國,一臉喜氣洋洋的樣子,後面騎車跟著的,就是大哥陳保疆和陳平安了。

兩人車上都帶著包袱呢,喜糖喜煙瓜子花生的,那見人不就得給人上呀?

一到張家的樓前,鞭炮就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周圍鄰居街坊都來看熱鬧,迎親的車隊一下就被圍住了。

這些都是張家人的鄰居,陳衛國熟悉啊,趕緊叫人,然後陳保疆和陳平安就跟在後頭給人遞東西。

男的給煙,婦女給花生瓜子,小孩給糖。

當然,人家也不白拿你東西,張嘴就是誇,說張家丫頭找了個好人家,說新郎官兒一表人才什麼的。

花錢圖個吉利話,結婚熱鬧,也就那麼一回事。

陳平安不太認識這些張家人的鄰居,但是他們都認識陳平安呀。

這裡頭,很多人都是軋鋼廠職工的家屬,陳平安這個軋鋼廠的大名人,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這邊看完新郎,還有人專門拽著陳平安看的呢。

還有更過分的,人群中不知道哪個大姑娘,都被推到陳平安懷裡,不知道哪個大媽,非要給陳平安說媳婦。

不說陳平安的名聲,就陳家人結婚這陣仗,那肯定是個富裕好人家呀。

陳家有多少家底,陳平安不知道,反正他看父母是挺愁的。

大哥的婚禮一切從簡了,省下的錢,恐怕都貼在二哥婚禮上了,這也就是大嫂通情達理,否則還不得鬧矛盾?

等到張家的人迎出來,圍觀要煙要糖的人群才散開,陳衛國這個主角,這才被迎接進了家裡。

這時代結婚,規矩沒有那麼,最主要的還是條件不夠,設再多的規矩也沒用。

相比其他人,陳家和張家這對結合的新人,已經算是很隆重了。

在屋裡,陳衛國除了敬茶以外,沒少被人刁難,陳平安看張家這個大嫂,怎麼有故意針對二哥的意思?

不管,怎麼樣,大喜的日子,只要能順利進行下去就行。

等二哥陳衛國把新娘背出來,鞭炮聲再次響起,接親的隊伍就該返回了。

接上新娘子,在新家舉行儀式,然後再一起去軋鋼廠的招待所吃席,這就是婚禮的全過程了。

陳家這邊,已經擠滿了人了,尤其是倒座房的新房,很多人來參觀。

嶄新的傢俱,新的電器,大紅被褥等等,被很多還沒結婚的大姑娘們看在眼裡,恐怕以後結婚要的不會少了。

新娘子進門,給公婆敬茶,陳滿倉和朱丹樂得合不攏嘴。

陳家又添了一個新人,這日子是過得越來越紅火了。

對陳家的兩位家長而言,剩下的就只有老三陳平安和小女兒陳媛了。

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陳家老大和老二,結婚這麼順利,一年結了兩個,而剩下的兩個會成為老大難。

新郎新娘被簇擁著進入洞房,接下來就該招呼親戚朋友們去吃飯了。

有車子的騎車,沒車子的就找人帶著或者乾脆走著去,陳平安一看,這人還真是不少,比陳家原本預測的可多出不少。

很多都是不請自來的,這大喜的日子,人家來賀喜,也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比如閻家人一大家子,原本可並不在被請的範圍內,畢竟都搬走了,搬去哪裡住了都不知道,誰去請?

“一會兒,咱們家上一份禮就夠了,吃席的時候,少說話,多吃菜!吃不完的,打包帶回家!”

“平時,這招待所不允許你們帶吃的,這次要帶個夠!”

這吃席還沒吃上呢,閻埠貴這算盤珠子就打的啪啪響了。

在閻埠貴看來,他們這一大家子人一起吃席,那是絕對不會虧的。

“爸,上禮您上自已的,我要單獨上。”

“我也是,我不跟您一塊兒,還打包,怪丟人的!”

出乎閻埠貴的意料之外,兩個兒子,老大閻解成,老二閻解放,都跟他不一條心了。

“怎麼著?翅膀硬了是吧?”

“你們有那錢,給我我幫你們存起來多好,不比給外人強啊?”

雖然錢不是自已的,但是閻埠貴也是心疼的不得了,本來要發火的,想起醫生的囑託,不要生氣,連忙把氣壓了下來。

“您也是老師,人情世故您不懂啊?陳平安那是我領導,我跑他哥哥婚禮上白吃白喝的,還能有我的好?”

“就是就是,我這邊剛進勞保廠上班,還指望著陳平安轉正呢,我更不能得罪他!”

閻解成和閻解放,看自已老爹不生氣,直接就把話挑明瞭,他們也有自已的道理。

“哼哼,你們就死命的巴結吧,對他比對你們爹還恭敬呢!我看你們認他當爹好了!”

真麼大的兩個兒子,陳平安可不敢認他們。

陳平安先行一步到了招待所,招待所這邊,早就開始忙活死起來了。

“今兒是幾家結婚呀?”

陳平安看著忙得熱火朝天的招待所問道。

“三家呢,就這,還是少的呢,多的時候四家五家都有!”

“衛國結婚,我給安排在大會議室了,包廂也給留了。”

秦淮茹看著今天穿的一身正裝的陳平安眼中異彩連連,就這長相,這身條,不是新郎,站在人群裡也鶴立雞群的。

“會議室好,方便加桌子。”

“沒想到來這麼些人,算冒了,你去跟後廚也說說,別到眼巴前了再做不出來。”

陳平安先來一步,就是招呼這個事兒的,來的都是客,不能怠慢了。

“早就準備上了,就知道人得冒,還有好些個沒去你家,早就等在這邊了呢!”

秦淮茹一指,陳平安看到,保衛科王建國,採購科、後勤辦公室等等,人居然都來了。

這結婚的,男方是後勤處副處長的哥哥,女方是辦公室主任兼房管科科長的妹妹,後勤處關係不錯的當然都得來了。

不來,不顯得你跟領導不一條心嘛。

陳平安是沒想到,他哥哥結婚,這些人也都來了,來都來了。都坐著了,那就招待唄。

在招待所的大廳,擺了三張桌子,這是給賓客入賬隨禮用的。

陳平安看去了一眼今天結婚人員的名字,也是一愣,隨後看了秦淮茹一眼。

“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專門把她安排在今天……”

陳平安看到了一個熟人的名字,於海棠!難怪他今天沒見著於莉,去她妹妹那邊了吧。

一邊是鄰居,一邊是妹妹,對我來說,哪邊重要,顯而易見。

“這是什麼話,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嘛!”

“倒是你,到時候看著人別捨不得啊。”

於海棠當初那麼熱烈的追求過陳平安,算軋鋼廠的人都知道,甚至鬧出了因愛成恨的笑話。

要不秦淮茹怎麼能跟她結仇呢。

“我有什麼捨不得的?”

話剛說完,陳平安就看到了正主兒。

一身白色婚紗的於海棠走了進來,看到陳平安也是一愣。

這個年代也是有白婚紗的,陳平安在商場就見到過,只是不像後世這麼誇張和繁瑣。

而穿上白婚紗,戴上頭紗的於海棠,真的別具美感,尤其配上他高挑的身材,不愧是曾經的廠花。

看來,這於海棠嫁的不錯呀,陳平安正是因為在百貨商場看過,才知道,這婚紗價格可不便宜。

面對陳平安的灼灼目光,於海棠根本不敢和他對視,匆匆的就離開了。

“人都走了,還看?!”

“我就說你是個多情胚子,看到人又後悔了吧?”

秦淮茹看陳平安追隨著身影的眼神取笑道,心中卻在發酸,誰還沒年輕過?她年輕的時候,比於海棠可漂亮多了!

剛嫁進四合院裡的時候,傻柱這種楞頭小夥子,也是看到她就發呆,就像現在的陳平安一樣。

可惜,那時候陳家人還沒搬進四合院裡呢。

“不是後悔,我就是好奇。”

“一直沒問過,這於海棠嫁給誰了,好像有點實力啊!”

結婚穿西式的婚紗,不僅僅是有錢,看來見識也不錯。

“你不知道啊?她物件就是從前跟她一起在宣傳科的那個!”

“家裡有人是高階工程師吧,沒仔細打聽過。”

“當初於海棠誤廣播那件事兒,就是他們一起的,捱打也是他們一起,這還能走到一起,這活該他們是兩口子吧。”

秦淮茹這語氣,多少帶著嘲諷的意思,陳平安則是一臉古怪,這也行?

他記得,原著中於海棠結婚沒多久就離婚了,後來還開過火鍋店,於莉和閻解成開飯店,就是從她手中接過去的。

看來,不管是有沒有被陳平安影響,這女人後來也都過的不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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