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乾燥的風,從遠方滾滾來,混雜著黃土的腥味。秋原地處青州西北而青州是順王朝的邊境州之一。

秋原雖地處偏僻,但原上卻盛產一種叫秋花菜的奇菜,秋花菜成長週期很短,一月便可一收,長得像青菜,味苦,葉子吃起來像青菜梗。但秋花菜飽腹感強,尋常人吃下此菜兩三株便頂大半天不餓。而這種菜識土,不知為什麼,只在秋原的土地上生長,跨出秋原後便不能結果。

因為秋花菜的緣故,原上很少發生饑荒,也沒有過於貧窮,但單單是秋花菜並不能使秋原繁盛起來,不僅僅是味道的原因,秋花菜長期食用,會導致周身浮腫,還會引出胃疾,只入不出。

方平和秋花鎮的另外兩大家族的人,已在縣府等待多時,丫鬟們數次添茶,縣令周揚卻仍無絲毫出面之意。眾人臉上皆露不快之色。

月末,三大家族均收到朝廷漲稅的訊息,稅金將由原來的十分之三漲至十分之四。(因順王朝對不同人群徵稅各異,故此處為總和)在此之前,三大家族與縣令早已將稅私收至十分之四,多收的稅款由他們平分,而這多出的十分之一稅款,就有千兩銀子。然而,秋花鎮縣令的年俸不過八十兩。

三大家族得知漲稅訊息後,便趕來與縣令商議對策,實則是擔心自身利益受損,到縣令這裡求取利益。

此時的縣令周揚,躺在昏暗的床上,腳搭在丫鬟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旱菸。

煙霧在昏暗的房間裡瀰漫,久久不散。

“老爺,那三家的人已來了兩個時辰,您真不去見見?”

“就讓他們等著,這些貪心不足的狐狸,是時候讓他們清楚自已的身份了。沒有我的允許,他們什麼也得不到。”周揚邊抽菸邊緩緩說道。

周揚比三大家族的人都要清楚,今年不僅沒有漲稅,反而稅率還有所下調。新皇李德容登基後,實行改革新政。將稅率從原本的十分之三下調到了十分之一。

而今年所謂的“漲稅”,不過是青州省府的私稅。在順王朝,省府收私稅早已是司空見慣,各級省府與朝廷的稅部相互勾結,沆瀣一氣。而朝堂上與稅部勾結的官員們大都權勢滔天,因為只有稅部的利益最為巨大。因此,皇帝在皇宮中猶如有眼有耳的瞎子和聾子,只要各州府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朝廷便能一直相安無事。

上個月,周揚前往省府找李青州州牧李明商議要事,令他喜出望外的是,李明竟然下放了募兵的權力。要知道,順朝廷對各地計程車兵數量有嚴格限制,秋花鎮人口多達十萬,縣衙官兵卻僅有五百名。即便各省府政權腐敗,對各地兵權的掌控仍嚴格遵循朝廷律法。畢竟,地方兵力過多,不僅難以掌控,還會滋生許多事端,嚴重的話,甚至可能導致州牧之位不保。

周揚初任秋花縣令時,也曾因兵源問題焦頭爛額。當時,三大家族的勢力在鎮上盤根錯節,五百名衙役中竟有四百人是三大家族的人,許多百姓甚至街頭混混都與三大家族有牽連。這些人只聽命於家族,而對縣令的命令陽奉陰違,周揚這個縣令宛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傾覆。

最終,周揚透過一邊討好三大家族的人,一邊與省府拉關係,才逐漸在秋花鎮站穩腳跟。

周揚為了討好三大家的人一直在自已能力範圍內默許三大家漏稅,而有時候空缺太大,周揚還會拿出自已的積蓄填補空缺。直到三大家,認為這個縣令完全可控的時候,周揚悄悄的發展了自已的勢力。

到現在,周揚的勢力已經超過三大家中任何一個,李明對周揚下發了五百的兵權後,周揚便沒有了對三大家低聲下氣的必要,雙方身份也將互換。

丁家家主丁軒首先坐不住了,氣憤的站起身來

“看來今日縣令是不待客了,丁某改日再來拜訪。”

當丁軒起身走過門檻,周揚確實在這個時候出來了,看到正欲出門的丁軒,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徑直坐到了丁軒剛剛坐的位置上,與方平,李鵬宇對坐。

或許這一切都是周揚故意為之,此時此地,除了那張本應屬於縣令的主座,便只剩下三個席位。周揚這一落座,場上便再無丁軒的容身之地。

方平則悠然自得地品著茶,饒有興味地觀賞著這齣好戲。

丁軒佇立在門檻前,無比尷尬,縣令已然到來。若是自已就此轉身離去,難免會讓人懷疑他與周揚、另兩家暗中勾結,搞些不為人知的小動作。然而,周揚並未有請他回去之意,場上已無他的座位。若是他上前討要座位,必定會顏面盡失。

若是時光倒流七八年,丁軒絕不會有絲毫猶豫,直接坐上主位。但如今,在他的觀念中,丁家與縣府已然平分秋色。可實際上,周揚早已不將他丁家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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