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底層百姓的生活比方平預想的更加困難。

張豐一家四口已經快斷糧了。

張豐一家沒有自已的地,是租種的方家的地,為了提高收入張豐把地裡都種上了秋花菜,因為大部分收入都要上供給方家,儘管張豐一天從早到晚的在地裡忙得不可開交,收入也僅僅只夠家裡四人餬口。

秋花菜的停收對於張豐這種依賴秋花菜的農戶來說是一種滅頂之災。

張豐這幾天沒有找到活計,原上到處都已經不招工了。

張豐的母親劉氏因為沒有勞動力在家中是最先開始被斷糧的,當一碗菜梗湯端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端起碗默默的蹲在灶臺邊上喝起來,吸湯的聲音呼啦呼啦的很響亮。

沒過兩天,劉氏的就躺在床上餓的睜不開眼睛,只是偶爾哀哀的叫喚。他只得在床頭安慰自已的母親。“快過去了,快過去了,娘,我找到活計了,再過幾天就能吃上飯了,娘你一定要多撐幾天。”

劉氏只是微微的點頭。

張豐並不願意讓自已的母親這樣,但是沒有辦法,家裡的人都吃不飽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容樂觀,妻子和兒子吃的都很少,只有自已吃的稍微多一點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因為張豐要有體力去為家裡尋得一線希望。

他每天早上都按時去鎮上找活幹,但是每天晚上都按時空手而歸。又過了一天,依舊是一無所獲。家裡所剩的糧食也是越來越少,眼見馬上就有第二個斷糧的人要出現了。張豐決定離開鎮子到秋原的荒野挖些野菜,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儘管張豐知道原上有很多成群結隊的狼群,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張豐背上揹簍,立馬就出發了。他知道母親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所以刻不容緩。

為了防止迷路,他撿了些石頭,走一路放一路。

剛剛出了鎮子,風就開始鬼哭狼嚎的叫喚,張豐這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秋原已經大變樣了,秋原比以前更加破敗,昏暗了。以往的這個季節,舉目都是枯黃混雜著淺綠的雜草。但現在舉目都是一些堅硬又灰暗的石頭泥塊。望著眼前的場景,張豐的心已經涼了一大截,但人都已經出來了,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越往前走,他的心就越冷越失望。因為現在的秋原已經舉目破敗,就連聲音除了風聲什麼都聽不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股突兀的清香闖入張豐的鼻子。張豐心中猛的一喜,急忙尋著香味找去,居然在一個小山坡上看到一株很大的槐樹,這一株槐樹突兀的長在秋原上,上面都結滿了微黃的槐米。

張豐興奮的心臟砰砰直跳,著急的摘下一串就往嘴裡塞,一串又一串的塞香醇又有些微微苦澀的味道在味蕾中肆意的橫衝直撞。感覺吃夠了張豐稍微緩了一下取下揹簍就急忙的開始摘取槐米。不一會兒槐米就裝滿了,滿滿的一揹簍了。望著這一揹簍槐花心中抑制不住的高興。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但張豐一刻也沒有耽擱,他要趕緊把槐米帶回去,他知道妻子和兒子還有母親,看見這一筐槐米一定會非常的高興。

只是回去的路似乎比來的時候更長了,天將要破曉的時候,他才隱約看到秋花鎮的輪廓。儘管已經很疲憊了,但張豐還是迫不及待的往家裡趕去。

只是剛到家門口,還進門的時候。就聽見了陣陣的哭聲,張豐心中頓感不妙。趕忙的衝進去,進去就看見母親劉氏直直的躺在床上,面色白的嚇人,臉頰深深的凹陷,一摸已經是渾身冰涼。一股悲傷湧湧上心頭堵住喉嚨,手上頓時沒了力氣,裝槐米的揹簍,落在地上黃色的槐米撒落一地。

後來妻子月氏告訴張豐,母親劉氏在張豐走後沒過幾個時辰就呼不上氣了,死前還說“如果家裡還是吃不上糧食,就不要把我往土裡埋了,我身上還有些肉,只是把孩子放遠些,不要讓孩子看見,我死了,你們還要繼續活,下不去口就拿去和其他人換糧”

張豐聽到這裡更加的悲傷了,他無比多恨自已。

沒有棺材草草的把母親劉氏埋進土裡。

有了槐米三人又緩了幾天,只是這時揹簍也快見底了。張豐想起那棵很大的槐樹上面還有很多。

他又背起了揹簍重新出發了,為了多拿一些,張豐叫上了兒子,妻子留在家裡看家。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這一次要輕車熟路。只走了大半天,就找到了那棵樹。

只是奇怪的是這棵樹的低處前幾天被張豐摘走了不少的槐米,而現在竟然長得七七八八了。這樣生長的速度令張豐驚奇,儘管很奇怪,但這件事情對於張豐來說是一件好事。所以並沒有擔心太多,唯一比較擔心的只是怕被別人發現這棵槐樹。

不過一會兒,揹筐又裝滿一大半了。在摘米的途中,張豐的兒子小張豐看見樹上築有鳥巢,心中頓時一喜,家裡已經很久沒有開葷了。於是小張豐決定爬在樹上去掏鳥蛋,張豐並沒有制止。

但是麻繩專挑細處斷,當小張豐爬到中間時,踩上了一根看起來粗壯的枝幹,而這個枝幹一踩就斷了。張豐心中一驚,趕忙跑過去伸手接,但是太快了。

還沒走兩步,小張豐就著地了。而那看著不高的距離,小張豐著地後卻是沒有了呼吸。

張豐就這樣抱著兒子的屍體,坐了很久。

最後張豐揹著兒子,提著揹簍的身影出現在了秋花鎮。

當他回到家中後,發現鍋中煮著槐米卻沒有看見妻子月氏的身影,因為沉浸於失去兒子的悲傷中,他並沒有太在意。只是匆匆的把兒子下葬,緩了一天才想起來,從回來到現在都沒有看見妻子月氏。於是出門尋找。

他從鄰居口中得知在他走後縣府就來了一隊招工的人,月氏被招女工的管事看上招走了。鄰居能說待遇十分的豐厚一個月三十斤糧食五斤肉,很多人擠破了頭顱都想被招上,但只月氏有這個好福氣。

後面的幾天,張豐除了沉浸於兒子的悲傷就是前往縣府尋找妻子的身影,但是根本就進不去縣府。

第六天的下午時候,來了幾個兵卒他們推著一車屍體,從裡面挑出一具女屍扔在了張豐的家門口,還有一個布袋,布袋裡面有二十斤糧食和五斤肉。

張豐看到後連忙去檢視女屍,那女屍渾身烏青,手腳斷裂,沒有舌頭。身上有很多傷口不忍直視,而那張臉正是月氏。

沒人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但從那天以後,鄰居們再也沒有看到過張豐的身影,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後來鄰居們才知道月氏在縣府裡被一個百夫長看上了,晚上的時候被架去軍隊裡。過了好幾天才被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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