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玄還在心裡琢磨著後面要怎麼編,就被杜仲這一問給問悶了。
瞪著雙點漆般的鳳眸傻愣愣的看著杜仲,眼珠都不敢再動一下。心裡那是叫苦不迭呀!
這謊話果然不能說啊!這真的是,一條謊言要無數條謊言來圓啊!
但是不說謊又實在不行,主上神魂契約的約束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可不敢未經主上同意就隨意對杜仲說什麼,壞了主上的安排,自已可又得苦頭吃了!
張正玄努力的控制自已,儘量別讓自已的眼神往別處瞟,眨了下眼睛後笑著說道:“咳咳,這個,之前不是沒發現是你嘛!我感覺到有個氣息強勁的人進來了,擔心是什麼強敵來襲,所以想著先跑了再說。”
杜仲收回視線,懶得再看他,也不想再聽他在那裡胡說八道了,開口問道:“師父是不是也來了這裡?”
張正玄還想繼續解釋一下他剛剛跳窗的行為,沒想到杜仲一下子又換問題了。還問的又是一道送命題!
這,這要怎麼回啊!說來了,要是那人知道自已出賣他,會被他糾纏著煩死;說沒來,以後被杜仲知道了,會不會又給自已記上一筆啊!雖然杜仲平時不怎麼記仇,但是真要是被他惦記上了,那還不如被他那傢伙煩死呢!
張正玄糾結了片刻,決定折中一下,於是對著杜仲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來啊?”
杜仲抓住了他的語柄說道:“現在有沒有來?意思是你知道他會來?”
張正玄傻了,這小子要這麼機敏嗎?
張正玄不說話了,他心裡的小人正在死命的捶著自已!這沒法說了啊!再說下去怕是要完,他不想後面的清淨日子被自已搞沒了!
杜仲見他低頭閉嘴的模樣,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但是看他不想再說也不再追問了,只要知道人在這裡即可。
不需要計較早晚,總是會遇上的不是嗎?
杜仲給自已續上茶水,喝了一口後說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懶得問了,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同我說吧!”
張正玄聽到他的話,瞬間抬起頭,兩眼激動的看著他,心想太好了,這算是過關了!這還是以前那個小師弟呀!就如以前寺里人形容的那樣:萬事不入心,任他百千劫,拂衣風中立,玉竹破萬邪!
杜仲看著樣子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再次開口說道:“你這茶不錯,都給我打包帶走吧!”
原本還激動著的張正玄,停下激動的心,縮回顫抖的手,眨眨無辜的眼,張張很想拒絕的嘴,但是沒敢發出任何聲音!
張正玄以手掩面,心裡的小人大聲的咆哮,這還是那個壞小子,太壞了!
他的茶;他每年都去偷一回,少有能成功幾次的茶;即使偷到了,還得被那個討厭鬼囉嗦一頓的茶。
虧他剛剛還給那個討厭鬼隱瞞行蹤,真是太傷心了!嗚嗚嗚~
杜仲看見對面人那憋屈又不敢說什麼的樣子,頓感愉快了,心裡的氣悶也少了幾分!
杜仲又喝了杯茶,看著窗外的金烏漸漸西垂,懷念著過去的種種,期待著未來的重逢。
傷心完了的張正玄,也給自已倒了杯茶,趁著現在還能喝上,決定還是多品嚐幾杯!
一壺茶水被他們一杯接著一杯的牛飲,沒大一會兒就見了底。
杜仲十分享受的閉起雙眼,感受著自已身體裡面的變化,他之前確實沒有說錯,這茶是真的很不錯。
不僅僅只是口感上的不錯,而是對他身體也有益處。
他最近修煉的十分的勤勉,這也導致了他體內的能量時而激盪時而平緩,波動很大。
因此,他丹田在這波動中,時而膨脹時而收縮,受到的鍛鍊不少,受到的損傷也不小。
所以,他丹田壁上出現了絲絲痕跡,雖然目前沒什麼大礙,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痕跡還在自行慢慢的修復。
但是,這個修復過程還是很緩慢的,若自已修煉的速度不變,還是保持著這樣快速的頻率,導致舊的痕跡來不及恢復又添新的痕跡,如此往返迴圈,說不準到了後期,還真會有什麼隱患留下。
這茶在入口時,只感覺到了絲絲的苦意,後又有微微的甘甜。但是,茶水中的能量,透過經脈的吸收,到達丹田後,那些能量慢慢的滲入到那些細小的痕跡中,加快了那些痕跡的恢復。
這修復效果雖然也是細微,但還是比丹田自身的修復速度快了幾倍。
杜仲又看了眼裝著那些茶葉的瓷罐子,心裡漸漸明白了幾分,對面的張正玄為何會表現的如此不捨!
睜開雙眼,見對面張正玄的眼神在那個罐子上流連不去,瞪了他一眼。
張正玄被瞪,縮回看著罐子的目光,看著杜仲可憐兮兮的笑了一下。
杜仲心裡可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哼!敢糊弄他,這是他大師兄該得的教訓!
杜仲瞟了一眼還在那裡裝可憐的張正玄開口問道:“我現在是該稱呼你為張掌教還是主持大師兄呢?”
張正玄被他問的伸手撓頭了,這稱呼什麼他都覺得沒所謂,反正知道這小子叫的是他,但是為了避免麻煩,他還是說道:“要不就叫我名字張正玄吧!”
杜仲聽他如此說,也沒什麼意見,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他一下後,開口問他:“我怎麼感覺看不透你的修為?”
張正玄眼珠轉了一下說道:“嗯,這個身體練功天賦不錯,目前我的功力比你稍微高一點,所以你看不透我修為正常,正常哈!”
他心裡默默的想著,他現在用的是一具混沌之氣所化,修煉了無數歲月的混沌法體,天賦自然沒的說。
至於功力比他稍微高一點的這個問題,嗯!稍微這個量詞,彈性空間還是很大的不是嗎?所以他沒有騙人,絕對沒有!
杜仲把他的神情看在眼裡,狐疑的皺起眉頭,伸手準備摘掉眼鏡,再次仔細的打量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