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內室。
微弱的燭光映在榮笙絕美的面龐上,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柳如風此時坐在床榻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榮笙的臉,垂涎欲滴。
只見他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內心的慾望直衝大腦,迫不及待地想將榮笙的衣服脫下來。
可正當他埋著頭解衣帶時,忽然感受到側臉一股冷風襲來。
下一秒,還沒等他反應,後頸就被重重地劈了一掌。
他瞬時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整個人軟趴趴地癱倒在榮笙身上。
真噁心!
榮笙低頭看到柳如風的頭靠在自已懷裡,內心十分嫌棄,忙不迭地抬手將柳如風從身上推下去。
整理好自已的衣裙後,她回頭冷眼看著剛剛被自已劈暈的柳如風,眼底盡是諷刺。
從方才一進門嗅到那股異香開始,她便悄然運轉功法護身。
適才趴倒在桌上也是裝暈,為的就是將計就計,看看柳如風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最後她還是高估了這個景安王世子。
京城中的傳聞一點都不假,這個世子真的滿腦子都是男女之事。
也怪不得原主寧可和榮德信鬧掰,也不同意這門親事。
想來他雖然是手握重兵的景安王的嫡子,卻如此瘦弱,八成是仗著自已的富貴出身,經常出入煙花柳巷,最後使得腎氣虧損,才變成如今這樣。
而且堂堂一個王府世子,竟喜歡用這種下三濫招數去害無辜的女子,真是無恥!
榮笙心裡暗罵著,衣袖一揮將房中薰香熄滅。
緊接著走出內室,將躺在地上的柳靈輕輕扶到長凳上。
柳靈此時仍舊緊閉雙眸,睡得人事不知。
榮笙定了定心神,開始給柳靈把脈。
片刻後,她鬆了一口氣,所幸柳靈吸入的迷藥量不多,無須特別醫治,大約明日便會醒來。
不過讓柳靈也無端遭遇這等事,那柳如風還真應該好好教訓一下!
榮笙眸底閃過一絲陰冷,抬眼看著門窗上的人影,心想定是柳如風的隨從在門口把守,防止自已跑掉。
哼,真是無恥至極。
榮笙收斂心中的怒氣,悄無聲息地走到門窗前站定,倏然抬手對著窗上的人影施了一掌。
只聽那隨從悶哼一聲,旋即貼著門滑倒在地上再無聲響。
榮笙見此立馬開門將那被打暈的隨從拖進來,迅速將他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扒下來,直到剩下褻褲才停手。
接著,她又來到柳如風旁邊,如法炮製地把他的衣服挨件脫下。
直到脫到裡衣時,榮笙才發現柳如風這廝竟還穿了件護甲背心在身上。
身體不怎麼樣,還挺惜命。
榮笙一邊不鹹不淡地想著,一邊又細細看了眼這護甲。
咦?這護甲的樣子為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她開始在腦中搜尋前世的記憶。
過了半晌,她突然大腿一拍。
這護甲,不就是南嶽國羽鱗甲的一部分嗎?!
羽鱗鎧甲是南嶽國特製的作戰防禦裝具,它既有防禦必備的堅固,又有進攻所需的輕便靈活。
這鎧甲優點頗多,但造價卻十分昂貴。
不過對於南嶽國來說,這點實在不值一提,因為南嶽地處沿海,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
只是這個國家的疆域實在太小,他們也一直想要擴大自已的疆土。
而禎國地大物博,又離南嶽國最近,所以南嶽看禎國甚是眼紅,多次在兩國邊境引發戰火。
前世,她還曾隨師父衛荀與南嶽國交戰了數次。
所以才對這羽鱗甲有些許印象。
不過前些天和吳臨交流現今各國形勢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三年由於師父的威懾,南嶽已鮮少發動戰爭。
可目前兩國的關係仍十分緊張,幾乎沒什麼交流和往來。
而鎧甲在諸國都是由朝廷親自管轄,不允許任何人買賣,私藏鎧甲更是要被砍頭的大罪。
所以,這南嶽的羽鱗甲也絕對不會流入他國境內。
那就奇怪了。
榮笙低頭看向面前昏睡的柳如風,內心不禁疑惑,柳如風這羽鱗甲又是怎麼得來的?
是偷渡過來還是南嶽私下相贈?
要是隻有這一件也就罷了,可若是景安王府還有更多羽鱗甲呢?
榮笙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景安王現今重權在握,勢焰熏天。
倘若他真的在和他國私通,私藏鎧甲,有朝一日揭杆造反的話,大禎能否抵擋得住?
榮德信現下一直想促成兩府的親事,如果景安王府真的存有異心,那自已需得提前防範,以免惹火上身。
想到這兒,榮笙左掌發力,從柳如風的護甲背心上拽下一部分甲片收入袖中。
接著,她照舊把柳如風的裡衣扒下來,與那侍衛臉貼臉用衣帶緊緊綁到一起。
最後將二人扔到床上,還為他們蓋上了被子。
嗯不錯——
看著自已的傑作,榮笙滿意地點點頭,這下總算解氣了!
柳如風這個色胚醒來後看到自已這樣,絕對會畢生難忘。
想到這裡榮笙不禁竊笑起來,下意識間轉頭看到長凳上還在昏睡的柳靈,趕緊收回笑容。
柳如風被自已這麼捉弄,現下還是趕緊離開客棧才好。
她趕緊將柳靈扛起來,快步回到自已的房間,整理好行李。
然後飛速下樓結了房錢,帶著柳靈上了馬車。
此刻烏雲遮月,羅象山谷中只溫泉客棧有些許光亮,周圍幾乎是漆黑一片。
可榮笙也顧不得這些,她要趕在宵禁前回到侯府。
時間十分緊迫,她一刻也不敢耽擱,駕著馬車朝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過了不知多久,榮笙緊趕慢趕地終於來到京城內。又憑著記憶一路抄小道到達侯府,最後從後門悄悄回到明月軒。
“呼——”
榮笙進屋立馬將熟睡的柳靈放到側榻上,然後癱坐在一旁,深深地喘著粗氣。
可終於回來了!
她內心感嘆著,待氣喘勻,又從茶几上端起茶杯,猛灌了幾口茶後才覺得精神恢復了幾分。
這次羅象山之行,想來真是兇險。
不過好在明王目前是安全的,自已還機緣巧合將鶴蘭毒解了。
而盧松這個叛徒也總算被自已殺了!
一想到此,榮笙心裡就無比暢快。
片刻過後,她掏出荷包,將裡面制好的藥丸盡數查對了一下,又從袖中取出羽鱗甲片。就著燭光,仔細地翻看起來。
這確是羽鱗鎧甲無疑了。
榮笙心裡微沉,若景安王真有造反之心,而榮德信還一心想要攀附他,那自已便不能坐視不管。
畢竟自已剛重生不久,還需倚靠侯府郡主的身份去復仇,這侯府絕對不能過早的覆滅!
想及此,榮笙小心收好甲片和藥丸,心想明日還是去包子鋪和吳臨商議一下才好。
隨即她簡單梳洗了一下,又給側榻上的柳靈蓋上被子。
安頓好一切後,她渾身卸了勁,癱倒在床榻上,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
此時已是夜半時分,侯府後門的一處角落,一道黑影突然竄出,迅速飛離侯府。
只見那黑影朝著京城外一路策馬疾馳,最後到達寧遠寺。
又穿過眾多房屋,來到明王所在偏殿,一閃而入。
宋玄霖此時正半臥於榻上,手執書卷,聚精會神地研讀。
那黑影來到榻前恭敬地行了禮,然後一把將蒙面的布揭下,陸躍的臉赫然露出。
他對著宋玄霖低聲稟報:“王爺,屬下一路跟隨,最後那姑娘進了一處府邸,再沒出來。”
“哦?何處的府邸?”明王放下手中書卷抬頭問道。
“回稟王爺,是榮國侯府。”
宋玄霖聽後頓時面露訝異:“竟然是,榮國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