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林府後,林黛玉跟錢昭昭說了一聲,就回了自已的院子。
錢昭昭送走林黛玉後,便帶著人匆匆趕回到主院。
問過管家得知林芃在書房,就打發碧柳去請了林芃過來。
畢竟,這事兒太大,錢昭昭自覺自已做不了主。
林芃本就特地在家等訊息的,聽聞錢昭昭找他,立馬丟下手裡的東西就往主院來了。
只是,剛進了院子,就看到錢昭昭緊鎖著眉頭。
林芃的心咯噔一聲,暗叫一聲不好!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錢昭昭一見林芃過來,連忙迎了上來,行了一禮道:
“老爺,您來了,先喝口茶吧!”
說罷,就有小丫頭端了茶上來。
林芃點了點頭,坐在了主位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說道:
“今日,可是有什麼事情?”
錢昭昭聞言,點點頭,又示意碧柳帶著人下去後,這才低聲說道:
“今日遇到了兩個人,一個是他們府上的探花郎。”
不等錢昭昭說完,林芃忙說道:
“這可就奇了,你們過去的時間也不算早,怎麼還能遇到外男?”
錢昭昭撇撇嘴:“我瞧著,她們府裡這是想著我們家呢!”
林芃聞言,冷笑一聲:“玉兒斷然看不上的!”
錢昭昭聞言,卻是嘆了一口氣:
“妹妹是看不上的。只是,我瞧著,妹妹恐怕是對另一個感興趣了!”
見林芃投來疑惑的目光,錢昭昭接著說道:
“那另一個,就是敬遠侯府的那個陸安生了。”
林芃聞言想了想,一時間竟然沒有想起這號人,有些詫異的問道:“敬遠侯府?”
錢昭昭點點頭,然後說道:“老爺有所不知,先敬遠侯原是戰死北疆的那一個。”
林芃這才點點頭說道:“說來,也是個勳貴人家。”
錢昭昭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若只是勳貴人家,便也罷了。”
“只是,這陸家子的爹孃都不在了,也沒個長輩扶持,很是受了不少族裡的磋磨。”
於是,錢昭昭便將這些年來,敬遠侯府的大小事情一一說了一下,最後說道:
“況且,這陸安生如今是敬遠侯府唯一的子嗣,恐怕不會搬出來。”
“就那敬遠侯府的一幫子親戚,真真是難纏的很!”
“而且我聽我娘說,陸家二嬸時常以長輩自居,在敬遠侯府裡耀武揚威的。”
“誰要是嫁到了敬遠侯府,不還得伺候她這個外八路的嬸嬸?”
林芃聽完錢昭昭的講述,眉頭緊鎖,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問道:“這小子現在在做什麼?”
錢昭昭聞言,立馬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
“老爺,這個人家絕對不行!”
“不論這人怎麼樣,他那一家子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們怎麼能讓妹妹去受那份氣?”
林芃搖搖頭道:“這樣的家庭,也是苦了這小子了。”
“不過,妹妹既然瞧著好,那總要讓我去看看。”
“若是這個人家不行,那便按照妹妹喜歡的樣子,挑一個可以的人家便是!”
錢昭昭見此,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只要林芃不要昏了頭就行。
而青嵐院裡,林黛玉正坐在床邊,手裡的書已經是半晌都沒有翻動過了。
不知為何,今日看到的那個陸家兒郎,與她平時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林黛玉知道,今日,以自已的所作所為,錢昭昭定會跟她哥哥好生說道說道。
也不知,哥哥心裡究竟怎麼想的。
不多時,雪雁端著一碟子梅花香餅進來:
“公主,快嚐嚐,這可是按照長寧公主給的方子改良過的!”
林黛玉聞言便拿過一塊,問道:“可聽說,正院有什麼動靜嗎?”
雪雁點點頭說道:“太太回來之後,就請了老爺過去。聽說不一會兒,就將屋子裡的人都趕出來了。”
聽著雪雁的話,林黛玉的眉頭輕輕一挑,似乎對這個訊息有些在意。
她放下手中的書,將梅花香餅放回碟中,淡淡地說:“可知是為了何事?”
雪雁搖搖頭,有些為難地說:“這個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林黛玉沉思了一會兒,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她的嫂嫂本就是個藏不住事兒的。
“雪雁,你覺得,咱們回宮裡去找長寧玩耍幾日,可好?”林黛玉突然開口問道。
雪雁一愣,沒想到林黛玉會突然問起這個,她想了想,說道:
“長寧公主確實有趣的緊。只是,咱們才回家,還沒在家待幾日呢!”
林黛玉輕輕一笑,說:“無妨,我只是隨便問問。”
夜幕降臨,敬遠侯府的偏院裡,陸安生正在舞劍。
旁邊站著的,是跟隨先敬遠侯上過戰場的武伯。
這時,一個身影匆匆跑了過來,陸安生見到來人,停了下來。
來人立馬行禮道:
“大爺,已經打聽清楚了,今天遇到的是林府的太太跟他家的姑娘。”
“這個林姑娘就是先前跟榮國府鬧的沸沸揚揚的榮安公主……”
陸安生聽到這裡,打斷了這人,冷冷的說道:“你自已去領罰!”
這人身體一僵,立馬跪下:
“大爺,奴才錯了!”
陸安生並不理會,轉身走到屋裡。
屋裡的擺設十分簡單,甚至連博古架都沒放一個。
陸安生走到桌前坐下,端起一杯清水,輕輕抿了一口。
他眉頭緊鎖:若是旁的人家的姑娘也就算了,可那是榮安公主!
他雖沒機會見過這位公主,但也知道,皇家很是重視這位公主。
武伯跟了進來,站在一旁,低聲說道:
“大爺,這事兒恐怕不能成!”
陸安生放下茶杯:
“什麼成不成的,武伯你又在說笑了。”
武伯聞言,也點點頭,說道:“大爺說的是。”
“只是可惜了。以那林姑娘身份,確實能壓制……”
“若是能成了,也是大爺的福氣。”
陸安生微微一笑,說道:
“福氣不福氣,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
“更何況,我要的東西,總要自已拿回來,哪能指望別人…”
至於這位公主,還是不要打擾人家了。
常在京中行走,他早就聽說過這位公主的一些流言。
遇到那麼個糟心的外祖家,跟他這裡也差不多了。
他這裡的糟心事兒,也確實太多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武伯便退了下去。
陸安生望著手裡的杯子,怔怔的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