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關係重大,林黛玉的命格之事,到底被兩位帝王聯手瞞了下來。
當然,到底怎麼安排林黛玉,兩位帝王都有些頭疼。
倒也不是沒地方安排,只是怕林黛玉不樂意,影響她的命數就不好了。
故而,二人達成一致,準備待見了林黛玉後,再做打算。
哦,那個膽敢犯皇家縣主的宵小,那是送給皇家動手的藉口!
當然,帝王的想法,林家兄妹並不知道。
此時林家的船也飄飄蕩蕩的,行駛在運河之上。
兄妹二人正聊著薛家之事。
原來是林家路過德州時,想起薛寶琴說過此地,故而笑著說道:“哥哥可知,那梅家後來如何了?”
林芃抿了一口茶水,說道:“似是尚無動作。”
“梅家驕橫慣了,他們自以為薛家雖然出了貴人,但到底是了商戶,不足掛齒。”
“估計,得等梅家騰出時間,才會屈尊往薛家走一趟吧!”
也確實如林芃所料想的那樣,這頭林家還沒到京城,薛家那邊就出了事兒了。
原來是梅家居然真的往薛家去提親了!
也沒找個人提前通個氣,梅家夫人就大喇喇的提著東西到了。
不說提親基本的禮節了,就連普通走動的禮數都沒做到,氣的薛姨媽臉色黑了又黑。
只恨不得往梅夫人喝茶的杯子裡抹一把毒藥!
咳咳,開個玩笑。
總之,此刻坐在正廳裡喝茶的兩位夫人,那真是多看對方一眼,都覺得心煩。
薛姨媽終究是說道:“梅夫人突然造訪,我家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招待不周,還望梅夫人見諒!”
哪知,梅家夫人卻毫不在意薛姨媽話裡的譴責,只做不知,甚至還笑著說道:
“這是哪裡的話,這茶是地道的西湖龍井,這糕點是東街最好吃的鋪子裡買來的。”
“都說薛家豪富,今兒一見,當真是了不得!”
“也是我們家老二好福氣,將來寶琴進了門,可就省事不少了!”
薛姨媽聞言,氣的臉色鐵青!
這是還沒過門,就盤算起兒媳婦的嫁妝了!
吃相未免太難看。
但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薛姨媽再惱怒,也得強忍怒火,露出一絲疑惑的說道:
“梅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家二公子與我家寶琴何干?”
“我家寶琴剛剛進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不認得你家公子!”
“還請梅夫人口下積德,莫要敗壞女兒家名聲!”
梅夫人卻也不惱,只高聲大氣的說道:“薛夫人有所不知,當年我們老爺上京趕考,途遇薛家二老爺,兩人一見如故,是以我家老爺也不在乎什麼門第規矩,與薛家二老爺定下了我家老二與寶琴這丫頭的婚約!”
薛姨媽聽到這話,差點沒忍住將手中的茶杯砸向梅夫人。
這是連救命的恩情都抹掉了,只差沒把薛寶琴高攀幾個字寫在婚書上了!
她冷笑一聲,說道:“梅夫人真是好大的口氣,我薛家門第如何,且用不著你梅家來指手畫腳!”
“你既說有婚約,且把信物拿了來,我去問我那大侄子。”
梅夫人一聽這話,臉色也變了。以前的她有多慶幸自已沒有跟薛家交換信物,這時的她就有多後悔。
沒想到,不過是出了個嬪位娘娘,薛家居然敢不認這門親!
哼,等到那一日,她非得……
不過此時,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只見她依然端著笑臉,說道:
“嗨,當初兩個老爺口頭定下的君子之約,哪裡有什麼信物呢!”
“莫不是,您家出了個娘娘,攀附上了皇家,就不認這門親了吧!”
薛姨媽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她猛地站起來,指著梅夫人說道:
“梅夫人,你別太過分了!我家寶釵雖然是一宮主位娘娘,但她素來低調,從不曾仗勢欺人,更不曾忘祖敗業!”
“我家寶琴雖然年幼,卻也是正經的薛家小姐,豈是你家想娶就娶的!”
“若是沒有信物,那這些年來往來總有吧!別是定了親的兩家人,連個往來都沒有,那可真真是笑死人了!”
梅夫人聞言,也是暗罵薛姨媽多事,又不是你自已生的!
但也強忍著想要離去的衝動,說道:“這是哪裡的話,我們跟薛家二房定了親,你一個隔房的伯孃,在這裡衝著什麼大尾巴狼呢!”
薛姨媽見此,也知林家兄妹說的奏效了,於是接著說道:
“今兒個拿出婚書來,咱們兩家依著禮節辦事!若是沒有,這些年來又沒個往來,也不知你們梅家是不是來騙親的!”
又小聲嘀咕著:“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二公子如今都二十大幾了,至今尚未婚配,別不是有什麼隱疾吧!”
梅夫人一聽這話,再也忍不住,她猛地站起來,指著薛姨媽說道:
“薛夫人,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家老二雖然有些小毛病,但到底是讀書人,哪裡就配不上你家寶琴了!”
“再說了,我家也是有臉面的人家,要不是你家二老爺當初求著我家老爺,我家老爺又怎會看得上你家!”
薛姨媽聞言,氣的渾身發抖,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好,好,好!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薛家是不是你能隨意侮辱的!”
說著,她轉身對著門外喊道:“來人,送客!”
立刻就有幾個粗壯的婆子走了進來,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梅夫人,就要往外拖。
梅夫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掙扎著喊道:“你們敢!我可是梅家的夫人,你們敢這麼對我!”
薛姨媽卻冷笑著說道:“梅家的夫人?在我薛家,你還算不得什麼人物!給我拖出去!”
婆子們應了一聲,就拖著梅夫人往外走去。
梅夫人被拖的踉踉蹌蹌,她一邊掙扎一邊喊道:“薛家仗著出了個娘娘,簡直欺人太甚!我要去告御狀!”
薛姨媽聞言,冷笑一聲說道:“你去啊!我倒要看看,一沒信物、二無往來,空口白牙的就說定了親是哪家的道理!”
婆子們很快就將梅夫人拖出了薛家大門,然後將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薛姨媽站在門口,看著梅夫人被拖遠的身影,冷笑一聲說道:“哼,也不過如此!”
然後她轉身回到屋裡,坐在軟榻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才覺得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她想到剛剛梅夫人的嘴臉,就覺得噁心。
這樣的人家,也想娶她家寶琴?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