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期待中,第二天的早朝來了。
皇帝剛坐下,就聽下面來通報:“太上皇到!”
於是,一干大臣行禮,皇帝站起身,單膝跪地行禮。
老聖人笑道:“都起來吧。昨天聽說賈代善的孫子跟外孫子打架,朕過來瞧瞧,這件事說完了,朕就回去了。”
老聖人:朕就看看賈家的事情,旁的事情你們君臣處理。
聽完老聖人的話,皇帝也是笑著說:“可見父皇還是愛熱鬧的。既如此,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你們說說結果吧!”
大理寺卿上前稟報道:“回太上皇、皇上的話,昨日臣等還傳了賈王氏身邊的一等丫鬟名喚金釧兒的,據金釧兒交待,林家家產確實全部進了賈王氏的院子……”
原來,昨日大理寺與都察院、刑部進行了分工。
大理寺主要負責審問人證,都察院負責取物證,而刑部則負責防止四王八公的暗手。
大理寺先是審問了賈璉指出的幾人,後又在都察院的幫助下,拿下了金釧兒。獲得了全部口供。
而都察院則派人圍住了榮國府,許進不許出。
經過檢視,發現大觀園內都擺件,十件有九件都能看到林家標識。
又當場對榮國府眾僕進行審問,於是,王夫人編排林黛玉的事情也被這些個“忠僕”們全部抖落出來了。
林黛玉在榮國府過的怎樣的日子,被都察院查的清清楚楚。
因著都察院強勢的封鎖了榮國府,王子騰及四王八公們甚至還不知道賈母心思野的,居然敢讓林黛玉給賈寶玉做妾!
扯遠了。
當大理寺卿將三個部門聯合查到的情況稟報出來,尤其是將調查到的林黛玉在榮國府的真實情況說出來後,眾人,包括老聖人的臉色都變了。
眾人只覺得榮國府涼薄。而老聖人卻知道,當初賈代善如何寶貝這個女兒。
老聖人甚至想,若是賈代善知道,自已寶貝女兒的唯一骨血被小兒媳婦這麼磋磨,估計會休了這個兒媳婦吧。
嗯,也不知道賈代善的老妻有沒有被這個兒媳婦磋磨。朕得瞧一瞧。
於是老聖人開口了:“皇帝,這個賈王氏確實可惡。也不知賈代善的未亡人現下如何?”
皇帝知道老聖人心中所想,於是說道:“父皇所憂亦兒子所憂。既如此,兒子就讓人命賈史氏、賈王氏上殿自辯,您看如何?”
老聖人點頭稱善。
於是一行人馬往榮國府去了。
老聖人又問了林家的哥兒在哪。
見了林芃,老聖人說道:“當年你父親林如海,是朕欽點的探花郎,你與你父親長的很像!”
又對著錢鴻說道:“你找了個好孫女婿!林家的孩子,都是有才能的。”
於是這般閒聊,不多時,賈家眾人來了。
皇帝看了一眼老聖人,見老聖人點頭,皇帝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於是,賈母、賈王氏一番行禮後站定。
老聖人問道:“史氏,你家外孫女在你們府裡過得如何,你知道嗎?”
賈母:“回老聖人的話,我這外孫女兒自打來了府裡,都是與我那乖孫一般的,他們二人一個住在碧紗櫥裡間、一個住碧紗櫥外間……”
林芃忙打斷道:“還請外祖母慎言!”
賈母卻倚老賣老道:“兩個玉兒都是我的心頭肉,有了玉兒後,我那正經的孫女兒們都往後了,我是真心疼愛這兩個玉兒的,他們平時也很是要好……”
眾人:你怕是不知道,剛才大理寺已經把查明的事實告訴我們了,還在這給人孩子潑髒水,可真是……
老聖人:賈代善這老妻,是不是老糊塗了?
想什麼就說什麼都老聖人也直接說道:“皇帝,你看要不要找個太醫來給賈史氏看一看,我怎麼看她就像是老糊塗了?”
皇帝:呵呵…
賈母愣住了:我什麼時候老糊塗了?
老聖人看賈母愣在那裡的樣子,說道:“人林如海的姑娘六歲到你府裡,讓你教養。”
“你自已教養的娃娃,怎麼自已在這裡說些著三不著兩的話?”
“更何況,現如今你的孫子跟你的外孫女被人說閒話了,你們府裡打算怎麼辦?”
老聖人的意思就是,你教養的娃被外人說閒話了,你得補救!
可是賈母聽得懂嗎?不,不僅不懂,她瞧不起書香門第,覺得書香門第的人家都窮,還沒有爵位。
在她看來,如今的林黛玉,無父無母、唯一的哥哥還在翰林院熬日子,做個從六品的小官。
所以,她終於還是說出了,那個讓她餘生都後悔的話:
“回老聖人的話,昨天都察院的人來了,老身就聽說了這件事。我也想了,雖則玉兒是我的外孫女,可是如今她壞了名聲,又無父無母的,實在當不得我榮國府繼承人的正妻。”
“且,玉兒自幼身子不好,也不能管家理賬。”
說完,似是做出多大犧牲一般,說道:“我榮國府願意納玉兒為貴妾,享平妻尊榮!”
譁!
不止是與林家交好的文臣麼,就連向來不注重規矩的武強以及與榮國府交好的四王八公都是一片譁然!
這賈史氏,可真敢想啊!
老聖人都張了張嘴巴,表示震驚!
而一向混不吝忠順王爺直接大聲笑道:“林家小子,就這你還能忍,趕緊打將過去!”
賈母這才感覺不對:怎麼回事,這些人都這副表情做什麼?
老聖人啪的拍了一下龍椅,大聲呵斥道:“你這蠢婦!你當林家是什麼人家!人家的嫡長女給你們家那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孫子做貴妾?”
“賈代善泉下有知,定要休了你這蠢婦!朕要替賈代善休了你!簡直愚蠢至極!”
“皇帝,你給朕擬旨,朕定要替賈代善休了這個史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