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晨。

“警戒!讓樓上準備好,預計再過半小時迎敵!”

龍空活動著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身體,雖然還有些睏意,但現在必須要起來了。

看了眼手腕上霍啟東送他的手錶,時針正指向大大的三。

“三點半……”

距離七點半還有四個小時,龍空看著平靜如水的黑霧,心底默默祈求不要出現意外情況。

至少在軍隊到來之前。

目送林風往樓上跑去,龍空看著剛剛醒來的諾艾爾雷澤幾人,心底如同歸鄉卻膽怯的遊子一般。

龍空期待著,擔憂著,未知會帶來什麼,他不知道。

“空,還有多久。”

諾艾爾揉了揉眼睛,這時,男生們已經將食物從樓上搬運下來了。

龍空拿起兩個肉包子,咬上一口,裡面幾乎沒有任何蔬菜,如果是在以前,他一定會很開心。

但現在,龍空的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他明白,這是要破釜沉舟。雖然已經經歷過一次,但不代表任何人能夠習慣。

嚥下嘴裡的食物,龍空回答道。

“半小時,先吃飯吧。”

一眾人默默吃飯的時候,樓梯口突然出現一個男人。仔細看去,居然是卯春生。

龍空下意識看向一旁小口喝粥的香菱,很多時候,他真的很羨慕香菱。

“爸,你怎麼下來了?”

香菱口中帶著一些埋怨,這下面不該是卯春生這種普通人該來的地方,要知道,這時候其他男生的都要準備上去了。

卯春生的袖口上還帶著些許麵粉,他沉默不語,只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龍空明白,那是他想說的話太多,以至於現在壓根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爸爸,快上去啦,這裡很危險的。”

香菱開始催促,其實她都明白,但她害怕不能實現的承諾,所以她急於讓卯春生離開。

而這時,卯春生終於開口了。

“香菱,等這一切都結束了,爸爸…爸爸和你一起去遊樂場。”

香菱沉默了,她低下頭,這句話裡面的含義只有她和卯春生明白。

自從香菱的媽媽去世之後,他們一家人再也沒有去過遊樂場。卯春生總是很忙碌,在香菱媽媽離開之前是這樣,離開之後也是這樣。

香菱在這期間學會了自己做飯,她懂事,從不吵著鬧著要什麼東西。在香菱十歲生日那天,卯春生送給她一個玩偶。香菱視若珍寶,取名為鍋巴,陪伴她度過了無數個孤獨的夜晚。

香菱做過很多夢,夢裡,爸爸不再那麼忙碌,夜晚踢了被子不用在冷醒之後自己去蓋。早上醒來,會聽到媽媽在廚房裡譜寫的樂曲。而在週末,一家人則是其樂融融的穿梭在遊樂園裡。

儘管香菱從來不說,她知道卯春生的難處。但某些夜晚,忙碌歸來的卯春生站在女兒床前,聽著她的夢囈,為她蓋被子的手總是忍不住會顫抖。

早晨醒來,香菱以為是自己的眼淚打溼了床頭,其實不然。

“嗯。”

香菱重新抬起頭,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她等這句話等了很久,或者說,他們兩個都等了很久。

“爸爸,快上去吧,我不會有事的。我等著那天。”

“好。”卯春生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父親的堅強和堅持還是讓他強忍住了自己的情緒,在走上無人的樓梯時,一滴眼淚滾落塵埃。

“十五分鐘。”

龍空看了眼手錶,低聲呢喃。

……

與此同時,距離玉璃二中四十公里之外。

“團長,大概還有四十公里,和預計的差不多。”

裝甲指揮車中,一個頭戴耳機的高大男人聽著耳中的語音,點了點頭。他一身得體的軍裝,上面的皺褶和汙漬似乎在說明主人經歷的一切。

看了看面前的地圖,他立刻下達了命令。

“命令部隊,急行軍。夜叉小隊擔任先遣隊,浮舍,有情況立馬彙報給我!”

“是!”

耳機那頭傳來一聲堅毅的回答,隨後歸於平靜。

“呼……”

男人放下耳機,它暫時不會傳來什麼訊息了。揉了揉紅透的耳朵,他站起身,從上面開啟的視窗探出半個身子。

“團長。”

一旁計程車兵立刻遞上一個夜視儀,被稱作團長的男人利索的戴上,黑霧中的景象頓時展現在他眼前。

坦克和裝甲車轟鳴著碾壓著土地,上面全都坐滿了持槍計程車兵。團長的指揮車處於隊伍中間,後方是一輛輛自行火炮,防空火力車以及卡車炮。

而在天空之中,數輛直升機飛行在隊伍的前方,其中兩輛脫離了隊形,想必,他們便是所謂的夜叉小隊了。

雖然種類各不相同,但團長一眼望去,幾乎所有的武器都帶著不同程度的磨損。同樣的,士兵眼裡也有著不同程度的疲倦,在抵達這裡之前,他們已經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戰鬥。

一想到發電站的那場大戰,團長現在還心有餘悸。但好在,那種強敵並非到處都有,不然,保持現有的隊伍都是天方夜譚。

重新回到車廂內,團長看著面前的地圖,將思緒重新迴歸平靜。

他在心底向自己詢問。

玉璃縣,將會是下一場大戰的地點嗎?

……

“來了!準備迎敵!”

食堂三樓,霍啟東率先看到了衝出黑霧的怪物,這次依舊只是普通的丘丘人,但依舊沒人敢鬆懈。

一樓,堅守站門前的龍空和行秋也在不久之後看到了衝上前的怪物,他們碰撞在一起,水火的光芒在黑暗中閃耀。

依舊是一樣的輕鬆,甚至在經歷了兩天之後,龍空他們的技巧都被磨練的非常熟練。只是,隨著一個個丘丘人的死亡,他們心底都會更沉重一分。

“你,到底在想什麼……”

龍空看著面前的丘丘人,他突然想到了梅佳琪屍變的那天,說起來,梅國昌的傷口到現在都沒癒合。一邊想著,龍空猛的抓住一隻丘丘人,但他卻沒用火焰將其燃燒。

“行秋,掩護我。”

“明白!”

行秋一句沒有多問,他手裡迅速多出一把水劍,以一人之力舞動雙劍,硬是擋住了所有企圖衝上來的丘丘人。

“你在害怕。”

龍空看著手裡不停掙扎的丘丘人,那面具之下,是一雙帶著恐懼的眼睛。龍空打斷了丘丘人不停攻擊的四肢,雖然不能造成什麼傷害,但很煩人。

況且,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龍空這樣做也防止了它的絕命反撲。

龍空似乎明白了什麼,但還是模糊不清。他看向丘丘人臉上的面具,右手燃起火焰,緩緩接近。

丘丘人發出尖叫,它的恐懼越發濃郁。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一聲冷哼,龍空抓住了面具的間隙,並如同那天取下梅佳琪臉上面具那樣,猛然用力。

“y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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