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往事
“對了鍾團長，你覺得這是黃色的光芒是什麼元素。”
將目光從歡喜的幾人身上移開，龍空看向微笑著的鐘離，不知為何，他很想知道鍾離的看法。
鍾離聞言愣了片刻，隨後他看著自己的手，明白了龍空說的是什麼。撫摸著光滑的下巴，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它給我的感覺首先是沉穩，而非金的鋒銳，堅決。更接近土，不過，多了幾分厚重。”
看向腳下的大地，鍾離視線略微迷離，半晌，他給出了總結。
“非要說的話，我認為更接近岩石。是千百年不變的穩定，是令人安心的厚重和承諾。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
“這樣一說，我也感覺就是巖元素了。”
鍾離說完沒多久，龍空便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在他一旁，王修文也點了點頭，隨後將巖元素三個字記錄在紙上。
“嗯。那麼，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對了，這幾天暫時在這裡休整，你們的帳篷已經準備好了。”
“好，謝謝鍾團長。”
龍空答應一聲，暫時同鍾離幾人分開，現在他要做的事，是清點還活著的人。
一路沉默著和王修文來到一處平地，龍空首先看到一些士兵在為他們搭建帳篷。他們一邊忙活一邊同諾艾爾搭話，不知在討論著什麼。
“唉，要不是你出手，鬼知道我們要付出多大代價。”
其中一個年輕計程車兵臉色不太好，他好些認識的戰友都因為丘丘巖盔王受傷或是犧牲，一想到那個絕望的光鎧，他還忍不住打了顫。
“媽的，上次我們在發電站打那個大機器人的時候都沒這麼艱難。真該死……”
另一個士兵接上話，他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的煙，臉上還有著一道猙獰的傷疤。一想到那一拳就能砸扁裝甲車的丘丘巖盔王，他就咬牙切齒。
“大機器人？”
諾艾爾疑惑著看向那個士兵，同她一起說出聲的，還有剛來到這裡的龍空。
“你回來了。”
諾艾爾手裡還捧著那杯水，她喝下一口，專門為龍空展示了依舊鋪在腿上的衣服。那是龍空離開時為她鋪上的。
微微一笑，龍空點點頭，隨後看向一旁計程車兵，繼續問道。
“能給我說一下嗎？”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機密。呼，說起來，現在哪還有什麼機密。”
臉上有刀疤計程車兵自嘲的搖頭低笑，他下意識摸了摸凸起的疤痕，一把將手中的鏟子插在地上。
“兩個月前，我們團還在距離玉璃縣一百多公里外的演訓場，異變的那天早上，突然接到命令開拔髮電站，並且在那裡駐守。”
士兵說著點燃了那根菸，露出一絲沉醉和懷念，深吸了兩口，他將煙掐滅。
“呼……”
側過頭吐出煙霧，士兵這才接著說下去。
“本來我們還很疑惑這道命令，但到了沒多久，異變就發生了。我們突然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絡，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是密密麻麻的機器人衝出黑霧展開了攻擊。”
“它們很高，大概五米吧，還能發射導彈和鐳射，完全不是我們現在能造出來的東西。”
“因為被偷襲的緣故，我們一開始就損失慘重，還好團長反應及時，不然我們現在根本不可能來這裡。”
士兵說著挑了挑眉毛，那條疤痕像是蟲子一樣跟隨他動作扭動，接過龍空遞過的水喝下一口，他猛的咳嗽一聲。
“咳咳，這煙更嗆了。”
“你要麼就一口氣吸完。”
旁邊的一個老兵忍不住吐槽，他告訴龍空幾人，這根菸已經抽了半個月了，還沒抽完。
“去去去，吸完了哪去找。”刀疤士兵沒好氣的揮了揮手，隨後鄭重地將還有一半的煙放入胸前的兜裡。
“咱們繼續，反應過來後，那些機器人其實也就那樣。團長讓我們攻擊它們的關節和那個發射鐳射的大眼睛，很快就清理完第一批機器人。”
“結果，你知道嗎，這些玩意就像是殺不完一樣。打了大半個月，我們帶的物資都快打完了，那些機器人還是密密麻麻的。呼，說實話，當時真的很絕望。”
龍空聞言，贊同的點頭。這種情況和他們差不多，那些丘丘人也是永遠殺不完，誰知道黑霧深處會有一個祭壇呢。
正常人都想著遠離，要發現這個秘密真的很難。
“後來是怎麼解決的？”王修文詢問。
“敢死隊，他們是英雄。”
老兵代替刀疤士兵回答，此刻，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絲絲肅穆。遠處的篝火發出噼啪爆響，似是在同他們一起祭奠。
“他們帶著一車的彈藥衝進黑霧，但沒人要求他們這樣做，他們是悄悄完成的。等我們聽到那聲巨響，看到被火焰絞爛的黑霧中的祭壇，團長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聽他們離的近的說，團長那天是流著淚下令的。”
聞言，龍空和諾艾爾他們頓時想起了楊雲山。這個男人，用一樣的方式為食堂裡的人帶來了生機。
“呼，他們是英雄。”
深吸口氣，龍空緩緩出聲。不止為那些為了戰友選擇獻身計程車兵，也為已經屍骨無存的楊雲山。
說起來，龍空完全想不明白楊雲山為什麼會做出那個選擇。只是因為他當時接下了這個任務嗎？他感覺，自己需要去問一問霍啟東。
將這個決定放在心頭，龍空重新看向面前的幾位士兵，他們已經搭好了帳篷，此刻正在檢查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沒弄好。
等發現一切都弄好了，那個刀疤士兵這才繼續說下去。
“火焰驅散了黑霧，然後我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機器人從祭壇後面出現，完全不同於其他的機器人。十幾米高，和那個怪物一樣，一拳可以砸扁坦克。”
刀疤士兵指向丘丘巖盔王的屍體，那個年輕地士兵頓時打了個冷顫，不好的回憶瞬間湧上。
“那個巨型機器人更加強大，但比起這個怪物，已經算是好打的了。雖然厲害，但非常笨重，只有鐳射和導彈能威脅到我們。而且它可沒有那種變態的光鎧，我們對準關節處集火，它很快就倒在了祭壇裡面。”
“然後，有一大團黑霧衝進了祭壇裡。過了一會，那傢伙居然出來了，這一次明顯靈活了很多，而且火力更猛。呼，付出了一些代價，最終我們還是勝利了。”
說完，刀疤士兵給自己倒了杯水，長時間的說話讓他有些渴了。剩下的一些，就交給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