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政府最後的訊息
“這……”龍空有些遲疑，卯春生可是去食堂的關鍵人物，不能出一點事的那種。但他說的也的確很有道理，這頓時讓他犯了難。
“爸你要這裡，我也留下。”香菱很是生氣，本來提心吊膽的終於能去個安全點的地方，他老爹卻要搞這一出。
“是啊，卯叔叔，你……”重雲也想勸上兩句，但被一旁的行秋阻止了。
龍空看著卯春生，兩人視線交錯，片刻後，龍空嘆了口氣。
“那就麻煩卯叔叔了，香菱，我們會保護好叔叔的。我和諾艾爾先幫你們搬運東西，現在就開始吧。”
香菱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短暫一想還是停下了。她只能囑咐自己的父親，同時在心底為他祈福。
一行人蒐羅好香菱家裡需要的東西，其中諾艾爾帶的最多。說起來要不是沒有足夠大的容器，只她一人就能全部帶回去了。
回去的途中依舊是有驚無險，黑暗中死一般的寂靜反倒給了一行人安全感。在留下物資和香菱後，看了看有序搬運的人們，龍空帶著幾人重新回到了居民樓。
“卯叔叔，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之後，卯春生帶著龍空幾人依次在居民樓裡敲門，其中大部分都沒有得到回應，此時的卯春生臉上便會浮現起悲傷之色。
“這些人都出去買菜了，唉。”
眾人都明白卯春生話裡的意思，這些人基本上永遠不會回來了。但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龍空看著面前的防盜門，思考片刻後詢問卯春生。
“卯叔叔，能開啟這些門嗎？不用暴力的手段下。”
卯春生聞言立即搖頭：“那是不可能的，我們這裡沒有管理員也沒有開鎖匠。除非你們能從窗戶翻進去，這裡因為平時治安很好，所以沒有安裝防盜網的需求。”
“這樣嗎……”龍空回想著記憶裡的居民樓外側，這裡沒有天台，外面也沒有能攀爬的地方。先不說危險程度，一個個翻窗太過浪費時間。
與其這樣，倒不如讓諾艾爾直接用那身怪力破滅而入。但這樣噪音又太大，所以，龍空只能暫時擱置對這些無人房間的探索。
“老楊，是我啊，開門。”
來到樓頂最後一間的房門前，卯春生篤定裡面有人。因為，這裡面住著的是他的同事，一樣是食堂的廚師，而且他們都是擔任晚飯的廚師，平時要出去也是一起。
果然，在一陣敲門後，貼著福字的防盜門緩緩開啟。
“老卯，你不在自己屋裡帶著跑出來幹嘛。”房間的主人看著卯春生有些驚訝，隨後他又看向一旁的龍空幾人。
“你們是？”
說話的同時，他看到了幾人手裡的武器，特別是諾艾爾的門板大劍，讓他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先進去再說。”卯春生給了朋友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將門拉開，帶著眾人進屋。
“這東西不放外面嗎？”老楊看著諾艾爾的門板大劍，眼皮不由得一陣亂跳。他感覺自己的大腦不夠用了，怎麼會有一個小姑娘能輕輕鬆鬆的拿著一個厚重的鐵門板呢？
“老楊，我當時也是你這樣的。現在已經習慣了，直白的說吧，他們現在都是有超能力的人。”
“超，超能力？”經過卯春生這樣一解釋，老楊的腦子反而更不夠用了。對他這個思想已經開始固化的中年人來說，想要短時間內接受超能力這種說法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過，在經歷了異變和看到諾艾爾之後，老楊就算不信也要逼著自己信了。現在的世界，已經不是之前他所習慣的那個世界了。
“長話短說……”時間不等人，樓下打過招呼的居民們還在等待他們的行動呢。卯春生立刻將來意說明，並且解釋了為什麼要這樣做。
“好好好，我知道了。反正我就孤家寡人一個，我跟你們走。”不過卯春生還沒說完，老楊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但是，我覺得你們需要聽一聽這個。”
老楊看了眼龍空幾人，隨後走到茶几前拿起一個收音機。
“這是？”龍空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這個人平時喜歡聽戲曲，黑霧來之前，收音機的頻道突然被擠開了，變成了另外一個。當時雜音很多，我只能大概聽到一些。不過當時更像是強行讓所有人接受這道訊號，現在還能重放。”
老楊解釋完坐在沙發上，將收音機的聲音調到最小放到茶几上除錯起來。在一眾人緊促呼吸的期待下，收音機緩緩發出了聲音。
“所有收到訊號的公民，請將頻道調整至FM100/AM900，儘量到空曠地帶持續傳送訊號。保護好自己，不要使用明火，亮燈，以及發出噪音。軍隊將會鎮壓暴亂，並在大學和體育館開啟避難所，請……”
聽到這裡，老楊突然關閉了電源，將眾人拉回現實。
“後面就不用聽了，我不覺得我們能靠自己去到避難所。至於救援，我也不期望。這個是接收並存下的，相當於下載好的語音。現在一切和外界的聯絡都斷開了，現在什麼頻道都收不到。”
老楊說完有些沮喪，並不是他對政府不抱希望，而是現在的處境太過絕望。他們現在被困在名為玉璃第二中學的孤島上，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色汪洋。
“那也不能放棄，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繼續活下去。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龍空看著老楊，他不能讓氛圍陷入絕望，相反，他回到實驗樓後還要大肆宣傳，讓所有人擁有被獲救的希望。壓力，讓他們幾個承擔就行了。
“到了實驗樓，楊叔叔，請不要聲張。那裡的上百人都需要希望，我會擷取好的部分宣傳。”說著，龍空將那收音機拿起。
“收音機就放到樓頂吧，不管有沒有用都要試一試，哪怕只是給其他人做樣子。在這種環境下，人需要一個盼頭。”
“走吧，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