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從窗外吹進來,輕輕地挑起流年的長髮,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柔柔地,暖暖的。

流年覺得,自已大概是跟春很有緣。自已的好朋友代號是青春,自已的徒弟,單名一個椿。

當然,知道她的名字已經是後來的事了,收她做徒弟只是單純的因為她天賦不錯。

這段關係沒什麼可說的,就是那種很普通的師徒關係。徒弟問了,師父便教。流年沉迷於自身武藝的精進,雖然不至於到閉關的程度,但從來不過問徒弟的事。

直到……椿死了。

對於這一段師徒關係,流年覺得,是從這時候才開始深刻地烙進自已的記憶。

那天,某一招式流年研究很久都沒有進展,正煩躁著,對於弟子搬進來的說是給她的木箱子根本沒有在意,就隨意地讓他們放到桌角,就繼續幹自已的事了。

這番靜不下心的研究直到青春毫無顧忌地撞開她的門才算結束。

“師姐?”流年十分驚訝。

青春性子跳脫,卻不隨便。像這樣撞開門,好像還是第一次。尤其是看到她微微散亂的頭髮、鼻尖晶瑩的汗珠、漆黑幹練的裝束,似乎都說明著,她剛剛從外面回來,就急迫地跑到她這裡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流年問。

青春與她同時開口:“你居然還坐得住?”

流年只好再問了一遍:“發生什麼了?”

青春喘息了兩聲,乾脆懶得開口,抓著流年的手,就拖著她跑了出去。

後來,流年才從大家口口相傳中,得知了椿去世的訊息。

她似乎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那時流年有些恍惚,恍惚記得青春好像唯一一次對她發了火,恍惚地跑回屋,恍惚地開啟木箱,恍惚地看著裡面完全陌生的不屬於她的東西。

心裡面才有什麼在一點點的清晰:

她才十三歲!為什麼!為什麼啊!!

師兄妹在周圍說話的聲音這時候在耳邊清晰起來,就是她心中所想。

“真的嗎?她才十三歲?”——是稚嫩的女孩聲。

“可惜了。”——是蒼老的長老的聲音。

“本來還想跟她在這次的弟子大比上切磋一番呢!”——是衝勁十足的青年的聲音。

“她,究竟是怎麼死的?”——是流年自已的聲音。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怨不得……”沉穩的中年人話沒有說完,被青春粗暴地打斷了,“你閉嘴吧!你在這個年紀,可比她差的遠了!……”

這些聲音在流年耳邊漸漸遠去。流年從木箱子裡拿起一把木劍,端詳了很久,才有記憶慢慢地浮現出來:

“在做什麼?”流年問。

椿抬起頭,先是甜甜地叫了聲“師父”,這才把桌上已經成型正在打磨的木劍遞給流年看。

流年掂了掂,說道:“太小太輕了,沒什麼用。”

椿接回劍,低頭笑了一下,“準備給弟弟用,特意做成這樣,方便他拿。”

流年隨口接道:“你還有個弟弟?”

後面的話流年想不起來了,她的弟弟,也許叫“松”?

流年又看到那一卷棉布,這是椿隨身攜帶的東西。流年曾經看到她清洗這些,對她說:“這些東西有很多。”

椿笑了一下,回答:“也許是以前的習慣吧。”

她真是一個愛笑的女孩。顯得流年很不愛笑。哦,她本來也不怎麼愛笑。

不過對於椿的過往,流年真的不怎麼了解,她現在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問她了。

也許有很多東西,真的是到了失去了,才知道後悔吧。

流年曾在那個春日與青春並肩行於剛生芽的柳樹下。

流年說:“他們說我冷漠的像沒有心。”

青春毫不客氣:“有點。”

流年:……

青春:“咳咳咳,現在好點了,真的。”

流年沒有追問。她知道青春說的是真話。這個春天,她感覺到了一些和以前不一樣的心緒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風流的鄉村神醫

好魚上水

天王巨星:從密室大逃脫開始

Sirius沫宇

我不是兔神

一絲微醺

夏日繁橙

玲夢不再困

隱居原始森林,外界發生了混亂

怒挖富士山

小作精不屑救贖陰鬱黑蓮花

簌簌冬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