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夏入冬、從春至秋,花苞綻放又凋零,四季週而復始,萬物流轉間,兩年時間已從櫻花樹梢悄無聲息地墜落。

蟬鳴聲在青翠樹叢裡窸窣作響,日光流淌於木廊間,曬出不規則的光斑。當詩織姐姐登門時,我便正享受著這般好的天氣,躺在搖椅上閱讀著閒書。

聽聞她的來意,我愣了一下:“夏日祭?”

老實說,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九年,卻從未去參加過一次夏日祭。前世聽聞青森佞武多節最是出名,但因為上學時、工作時的住所都離得太遠,或者即使去了青森,也並非祭典的時間,於是自然不曾看過夏日祭的盛景。

“往年都有遊行和煙火大會,很是熱鬧和壯觀呢。”

詩織姐姐說:“其實去年我便想邀請你參加了,但那時候……到底不太妥當。所以今年當作去放鬆心情吧,怎麼樣?”

說著,她停頓了一瞬,面含愧疚地說道:“抱歉。”

我搖了搖頭:“沒關係的,相反,我很感謝詩織姐姐會來邀請我。”

詩織姐姐所說的“不妥”,是因為去年夏日祭前一禮拜正是母親的忌辰,那時全府上下都去寺廟參與了週年忌……而後不久的夏日祭,我自然也沒有參與的心思。

不過,對於此時的我而言,母親逝去的話題已不再是不可提及的禁區。

畢竟……如果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悲痛裡,未來之路就會如同佈滿霧霾般迷茫。

詩織姐姐的長髮垂於一側,紮成厚厚的辮子,她面容沉靜,眉眼間沁著柔和的親暱,一雙翡翠色的眼睛正認真地注視著我,這一刻,我相信,即使心腸再硬的人也無法拒絕她。

“我可以邀請哥哥嗎?”我放下書本,歪頭想了想問道。

“當然可以。”詩織姐姐像是早已知曉我會如此發問,她幾乎沒有猶豫地說:“那天弘樹有要事要去一趟大阪,他不會參與夏日祭的,小澪也能夠玩得自在一些。”

……這麼赤裸裸地坦誠這份討厭真的好嗎。

不過我還是遲疑地點了點頭。

雖然弘樹兩年前已然登門向修治和我道過歉,但我始終記得他幼年時對修治所做的一切,我對他仍有無可消解的敵意。

所以即使和詩織姐姐關係親密,我也始終因為弘樹的原因,感覺和她隔著一層輕紗,平時交談裡,涉及到修治的事,我也決計不會透露分毫,好在她也從未過問,這也讓我在這段交往裡放鬆不少。

“那麼約好了,那天黃昏時分我叫遙來接你們。”詩織姐姐摸了摸我的發頂,溫和地說道。

她向櫻子留下了送給我的浴衣,便告離了此地。

我目送著送她離去,院門口,修治二號撲稜著翅膀飛來,嘴裡嚎著“澪小姐、澪小姐”,它的頭頂上剛長出一簇全新的毛髮,依舊是修治的手筆。

兩年時光彷彿並未帶來過多的變化,修治二號依然熱衷於和修治打鬧,並被他薅禿嚕走一塊毛,這似乎已經成為它如進食一般的本能。

“你呀。”我無奈地任由它飛到我肩上,領著櫻子,穿過了那條浸滿花香的木質長廊。

母親的院落並未有什麼變化,陳設一如當年。這也是那日之後,修治並未換下葵,而是讓她照常打理此處的緣故。

我穿過熟悉的緣側,書房的門敞著,修治坐在矮桌前,手裡抱著一個遊戲機,摁鍵的機械聲從他指尖傾瀉而出。

“哥哥。”我微微頷首。

“贏了~”修治盯著遊戲螢幕,並未看我的方向,他拖長調子說:“下午好,是小澪來了呀。”

我自然地落座,很快,裡映便端上茶水與茶點:“我一直都想問,哥哥是怎麼每次都如此精準預判我的到來的?”

他漫不經心地說:“啊,小澪身上的花香很明顯哦。”

我舉起袖子嗅了嗅:“有嗎?可是我不是每次都會用香膏呀。”

“當然~”修治拖長調子說:“騙你的。”

怎麼會有以戲弄妹妹為樂的兄長,我吐槽:“好過分。”

修治收起遊戲機,替我解答了疑惑:“半小時前,裡映在廊前見到了正去找你的人。”

我腦補完了他沒說完的後半段,而每次詩織姐姐或者她身邊的僕人來找我之後,我都會過來修治這裡。

“……”

我好傻……這個答案還不如過分的呢。

我生無可戀地放下茶杯,望著似笑非笑的修治,生硬地轉過了這個話題:“詩織姐姐和我說,下個禮拜六會有夏日祭,祭典上有遊行和煙火大會。”

“我想邀請哥哥參加,哥哥想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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