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芥川君這位身體嚴重抱恙的病人,並沒有“愛惜身體”的自覺。這麼說也不對,在暴力混雜的地帶,愛惜身體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總之,在我叮囑完“切記好好休養”過後的第二天下午,他就作為傷患、被橫著送進了醫療部。

當時,我正在和尾崎前輩商議完下一次交際晚宴的出席事宜,自然而然的,為他治療傷口的事情落到了小松杏頭上。

等我忙碌完,踏入病房時,芥川君已經差不多準備離開了。隔著幾步的距離,依稀可見他手背上剛癒合的傷疤,他的臉色也無比脆弱蒼白。

“請問。在下可否預支幾瓶治癒藥劑。”芥川君問道。

不過是很微小的請求,更何況芥川君還是太宰的部下,我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就這樣,他一邊咳嗽著、揣著幾瓶藥劑一邊晃晃悠悠離開了這裡。

距離他被送進來,也只不過是二十分鐘的功夫。

“芥川君那裡,是怎麼一回事?”午飯期間,我和小松杏對坐著,忍不住問道。

我奇怪的,自然是他的傷勢。

港口黑手黨再怎麼兇殘,也不至於讓一個剛加入三天、身體還沒調養好的成員奔赴戰場。

……當然了,當年加入黑手黨後就能直接領導一支部隊的太宰是個罕見的例外,他的聰明是絕無僅有的,森先生那時也在長久的相處中知道了他的才能,就算是中也,也是被尾崎前輩帶過一陣後,才開始自己接手單獨任務的。

如果不是面對敵人造就的話,芥川君這一身的傷,又來自何處呢?

小松杏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呢。關於芥川先生的傷勢,不論是送他來的黑手黨還是他本人,什麼也沒有說。”

“是槍傷嗎?”

小松杏:“早川小姐好厲害……一下就猜到了,是的,芥川先生身上大多都是子彈擦傷,不過都不嚴重。根據傷勢判斷,很大機率是自主訓練時受的傷,他似乎還隱隱約約有異能力透支的情況……”

“這樣。”我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下去。

一是,下午可以看到芥川君的診療報告,但我估計,也不會超過小松杏言談裡吐露出的資訊量了。二則是,如果當事人不願提起,那麼也沒有太大的必要去深究。

歸根結底,因為是太宰的直系部下,所以我才會多留幾分心思在他身上吧。

黃昏時分,太宰那裡傳來了訊息,他今晚會和芥川君一起去往審訊部工作……我收了手機,索性打算去一趟洋食館,解決晚飯的同時,也可以順路看看孩子們。

已經到了夏天,不知從哪裡傳來了嗡鳴不息的蟬鳴聲。我在半路上的書店裡買了新繪本和蠟筆,推開玻璃門時,發覺餐檯的位置坐了個熟悉的人影。

是織田作先生,他正虔誠而認真地用餐,一邊回答繫著黃圍裙的老闆的友好問話。他面前的咖哩飯已經空了一大半。

“織田作先生,老闆,夜安。”我自然地向他們打了個招呼,織田作先生同樣頷首。

雖然說,我們每天在醫療部抬頭不見低頭見,但那畢竟是隻涉及工作,這樣的休閒場合只會發生在lupin酒吧裡。我和織田作先生也鮮少有單獨相處的時刻,頗有些久違的新鮮感覺。

不一會兒,老闆給我呈上了一份辣椒減半的咖哩飯,香氣四溢,令人食慾大動。老闆問道:“早川醬,最近好像都沒怎麼見到你。”

“啊……”我愣了一瞬間,慢吞吞地想起來,我似乎有近一個月沒有來這裡看過孩子們了:“因為最近在忙碌工作的事宜,沒能抽出空閒。”

老闆笑呵呵地說:“原來是這樣!工作忙碌,偶爾也需要放鬆身體休息休息啦。不過,巧的是,就在剛剛,我還在問織田作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呢。”

其實,關於“過得怎麼樣”這個問題,如果要去認真作答的話,那便是不算很好,也不算是很差。

不好的部分,當然是從去年冬日開始,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我總是會莫名感覺到很疲累。

至於不那麼差的部分……也許是生活依然在不鹹不淡地穩穩前進著,這樣的平淡生活,哪怕是踩在浮冰肆意的冰淵上、害怕會掉下去萬劫不復,那也會是不可多得的幸福。

“最近嘛……還是老樣子。”我嚥下喉嚨裡滾燙的咖哩,這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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