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祝福”起到了效用,那位傀儡師果真沒有喪生於爆炸。

昨夜事發時,他並不在家,而是棲身於情婦的住處。隔天清晨,當他被太宰率領的支隊逮到時,正赤裸著身體、蜷縮在被窩裡,面向十幾支黑洞洞的槍口狼狽地瑟瑟發抖。

彼時,正是太宰離開碼頭的五個小時後。

“時間短暫,不過還是審問到了有價值的情報。”太宰在電話裡說道:“……唔嗯,看來也不用特意安插眼線了。”

“辛苦哥哥了,”我一邊挑選出赴宴需要的禮服,一邊認真回道:“等回橫濱以後,一定要做一頓螃蟹宴好好地犒勞一下哥哥。”

“我很期待哦~”太宰如此回道。

太宰審問到的情報資料是由兩名黑西裝送來的。上面顯示,目前被傀儡師操縱的眼線有三位,皆是義大利黑手黨教父的直屬部下,四具傀儡是他能夠同時控制的最大數量。

這倒是讓我稍稍安心,如果傀儡師真的擁有能夠不受任何數量條件框束的異能力,傀儡無限延伸的話,先不提未來會成為各大組織災難級別的噩夢,此時的我就該去憂心,身旁的下屬是否已經由對方控制之類的問題了。

還有一點——

我和外科醫生的猜測並沒有出錯,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的確是準備用一具傀儡替代我,只不過,為了防備太宰的異能力無效化,他們並不打算直接讓“新的我”回到旅館,而是製造出一起綁架、墜崖死亡、嫁禍民眾的災禍進行偽裝。

被徹底地當成傻子愚弄了啊……

懷錶的指標嘀嗒轉過。

在整個醫療部裡,只邀請了我一人赴會的晚宴,已經奏響了它的序章。

夜幕降臨了。

在出行計劃裡,我選擇了讓織田先生陪我赴約。

一來,他的身手和異能力在關鍵時刻能夠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場,是一位值得完全信任的幫手,二則是,細數這次義大利考察之旅,完全在喝酒、喝咖啡和賽車閒談玩樂裡度過了,人品性格且先不提,雙方的工作還是互相考察磨合一下吧……

停車坪的前方,織田先生早早地在那裡等待。

青年颳去了下巴上的鬍渣,換上了整齊規整的西裝,不知道為什麼,依然呈現出一副與外界格格不入的模樣。

老實說,即使西裝樣式完全一致,穿在不同人身上也會起到不一樣的效果,比如說太宰穿起來是令人膽寒的黑手黨,安吾先生穿起來像治學嚴謹的學者教授,織田先生穿起來……

“依然是織田先生特有的風格呢。”我如此說道。

織田先生困惑道:“我的風格?”

“彷彿是去散步、玩耍一般的放鬆閒適。”我搜颳著腦子裡的詞句,找出適合的比喻詞:“唔,要說的話,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會更像在咖啡廳一類的地方,而不是晚宴吧?”

“真是令我惶恐啊。”他略作思考,誠懇地說道:“因為不擅長應對面見大人物的場面,所以,今天下午,我特意花費了一個小時考慮著裝搭配,果然還是失敗了嗎。”

“……”

是這樣嗎。我反思了一下,織田先生一向是不太說謊話的人,看來剛剛說的那兩句話頗有些傷人心了。

“抱歉,我沒有那種意思。我的話僅是在……揶揄?”

算是揶揄吧?

不過,我和織田先生之間已經是可以到揶揄的關係了嗎?雖然不知為何,總覺得在織田先生面前會情不自禁地說出心裡話呢。

“原來如此,”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織田先生的搭配十分妥帖。”

想到即將面見的是Joshua家族,我用更誠懇的語氣說道:“說實話,對方也不配讓織田先生你花費那麼多的時間,來到現場已經是給予他們充分的尊重了。即使賓客穿上街頭乞丐的破布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他們也不配譴責任何人呢。”

話是這麼說,也並不會有人會穿上乞丐的破布踏進宴會,即使這會讓Joshua家族顏面掃地,這也是殺敵一千傷己八百的下下策。

“聽起來,”織田先生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你很討厭Joshua家族?”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汽車穩穩地停在了一座闊氣的豪宅門口,我抬眼望去,燈影翩躚浮動,或許這座豪宅的造價,昂貴到能夠買下貧民窟所有的住宅。

雕花石柱前,一個身形欣長、身穿黑白格紋路衣裝的青年正在靜靜地等候著。

鋼琴家。

“討厭?怎麼會,”我收回視線,平靜地回答了織田先生的問題:“討厭、憎恨、厭煩,或者別的什麼。這些心情,當然都不會有。誰會去特地記恨路邊發狂的野狗呢?”

即使它對你垂涎欲滴,想要吞食掉你的血肉、你的骨頭、你的所有。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論如何,它不值得浪費掉任何的心情,只是需要打敗他,像打敗過往無數個敵人那樣。對嗎?織田先生。”

只不過是傷口生出的膿水,剜掉就好了,和平常的傷口沒有任何的不同。

已經不需要在意了。

織田先生的視線短暫地落在我的身上,只是一秒鐘、一瞬間,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只知道,在那一剎那的聚焦後,那視線被他輕盈地向虛空的方向撥去。

“的確如此。”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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