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被摁響了。

有人站在走廊上等候,大機率是我看中的團隊候選成員。

“請稍等一下。”我沒有抬頭。在工作程序抵達百分之九十時打斷思緒,重新再拾回可不是什麼易事。況且只需要五分鐘,也不算怠慢客人。

小松杏將來人引到了一旁的休閒區域,在“咖啡”、“汽水”和“紅茶”的選項中,對方選擇了前者。

在預計的時間內完成了。我鬆了口氣,派人將處理好的文書送去給外科醫生。然後起身,在客人對面的沙發上落座。

他正在打量我,我也在默不作聲地打量他:那是黑白照片沒有拍出來的色彩,他有一頭赤銅棕色的發,隨意耷拉在臉側,黑色襯衫算不上齊整,外罩著一件老舊的淺色系夾克,十分符合基層人員的設定。不過,雖然他看起來不修邊幅,但卻是絕不會讓人覺得邋遢的型別。

小松杏端上來一杯熱紅茶,是給我的。

“不好意思,”伴隨著她掩門的動作,我將視線收了回來:“久等了。”

從剛剛到現在,他的目光一直沒有亂瞟,只是從容地籠罩著我、又從容地收走。他問道:“請問,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早川澪。”我主動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也許杏和你說過了,目前我正在組建自己的醫療團隊。”

說起來,其實中間還有一件特別巧合的事情。

小松杏收集來的資料顯示,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有作弊級別的異能力,但因為秉持著【不想殺人】這樣的理念,只能照單全收旁人不願處理的麻煩事。

他就是當日外科醫生嘴裡所說的【不想殺人】的異類,幸運值拉滿的傢伙。

……居然還真的是被我否定過的念頭,擁有預知能力什麼的。

是個奇怪的人。

雖然外科醫生常常詬病我不想殺人這一理念,但究其原因,只不過是我對自己定下的約束,我說過的,死亡並非答案,他人的死亡也同樣。

他的堅持又是因為什麼?

雖然好奇這一點,但打探他人的秘密終歸不是什麼禮貌行為。

“也許你找錯人了。”他又喝了幾口咖啡,目光微妙地移開一秒,放到了我身後的大門上,似乎是在等待著我說“不好意思,的確找錯人了”,然後起身離開。

找錯人了……

我一時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怎麼想,說出“你找錯人了”這種話語,都很像是委婉的拒絕吧。但他語氣的認真程度和常人完全不同,看上去是絕對不會說謊的那種型別。

我於是回答道:“如果你是叫「織田作之助」的話,那麼我應該沒有找錯。”

“是。”他的目光收了回來,沒有詫異、沒有驚訝,也沒有惋惜或者別的什麼情緒,像靜止的湖水一樣沒有波瀾的眼神,他用十分平靜的聲音說道:“但很可惜,我並不會使用醫術。”

“我知道。”我點了一下頭,解釋道:“雖然如此,會醫術並非審查團隊成員的唯一指標。打個比方,沒有人能夠在任意一場手術裡,輕鬆得知主治醫師下一秒需要什麼器械並遞交過去,即使他什麼也不說。”

除了有預知異能力的織田作之助。

對我知道他的資料一事,他似乎毫不奇怪……他附和道:“原來【天衣無縫】還可以有這樣奇妙的用法。”

“織田先生,”我端起茶杯,試圖用嫋嫋升起的熱氣掩飾掉我的表情。

“我差不多有聽聞您的一些事蹟,也大概知道您的理念。請放心,我並沒有想深一步探究的意思。只是想說,我個人恰好與您的想法不謀而合,若非必要,我所率領的醫療團隊並不會涉及到暴力和殺戮,威脅、拷問、毆打,那些也都和醫療部無關。”

他不說話了,也許正在思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織田先生頭頂的一小撮頭髮貌似迎風輕輕動了動。

“……總之,我鄭重地邀請您前來任職醫師助手一職。”

說著,我將裝著義大利黑手黨資料的檔案袋推了過去:“如果您不放心的話,請過目這份資料再給出答案也不遲。義大利之行可以視作雙方的考察期。”

織田先生粗略地翻動著那沓資料,我瞄見他的虎口位置上積了厚厚的繭,是曾握過槍、並且持槍時間絕對不短的手。

我斂起眼神,靜靜捧著紅茶緩慢地啜著。不得不說,小松杏泡茶手藝無比精妙,即使去往昔日的津島家裡做比較,想必她也能夠輕鬆拔得頭籌。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只是兩、三分鐘。

“我瞭解了。這份新工作對我而言似乎並沒有什麼壞處。”他斟酌著出了聲。

青年面前的杯盞裡,咖啡液快要見底。

織田先生用決定好晚餐吃什麼一樣的語氣平靜地說道:“不過。請容我多問一句,調動崗位會漲薪嗎?”

“……會的。”

我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在短短的幾句交談中,織田先生給我留下的印象並不像是對錢財有多熱衷在意的人。但僅僅一瞬,我便反應過來了,好奇薪水是人之常情。

我認真答道:“請放心,織田先生。醫療部提供的薪水,一向非常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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