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的故事很長,需要一點一滴地講給你聽。」

“我在。”

聽完炎魔不算是特別冗長的故事,南極總算明白了自己與這些夥伴的相遇、締結誓約,並非全部依賴於水神之女為他帶來的星獸氣運,它們自己本身所經歷的事情,才是促成與之相遇的真正契機,

只是…聽完炎魔的描述後,南極愈發的感到了一絲內疚,相比七七經歷的幾萬年,炎魔的這幾萬年經歷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悲壯了,為了自己的理想而所做出的奮鬥,到頭來卻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該是多麼大的一拳心靈重擊啊!

若不是如今的夢想與信念支撐著它,或許它早就被自己的殺戮之心丟在了那心羅夢境之中了,想到這裡,南極還是忍不住道:“對不起,炎魔前輩,因為我的一時疏忽,讓您再次經歷了一遍這般的痛苦。”

“沒事,本座還沒與脆弱到這般地步,”從回憶中迴歸現實的炎魔再次驕傲地揚起了自己的頭顱,道:“我們火神之種的守護者,沒有一個是孬種,既然拿得起,放一定得下!”

炎魔的這碗心靈雞湯算是真正讓南極與冰皇之子受益匪淺,以至於只是經歷過往十幾年痛苦的冰皇之子,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在心羅夢境之中所經歷的事情。

...

“...阿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南極望向這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英俊男子道,“你應該是經歷了那十幾年的痛苦吧?或許在某一個點,那幻境再次給出了一個可以改變的契機,對嗎?”

冰皇之子捋了捋自己的頭髮,聲音之中明顯帶著幾分怒氣道:“是啊主公…再讓我與那些人間雜碎相遇,那心羅夢境讓我在那些神獸的生命與自己的自由之間再次做出選擇,缺少了之後的我,還是選擇了拯救那些水神之源神獸的生命,只不過那心羅夢境在我的腦海之中加上了一個…”

“一個什麼?”看著冰皇之子如此輕描淡寫自己夢境的南極,不禁有些沒反應過來,追問道,

“就是類似於一個,提醒我的觀念,被那些人類抓到,就一定會受到百般的折磨,讓我在知曉這件事的情況下,讓我再次在生命與生命之間做出選擇。”

“可惡!竟然用這種方式做所謂的考驗!”南極對著眼前的空曠的雪原怒罵道,“這糖妖真的好生可惡,如果可以的話,真的想把這星球上的糖妖與那破爛食心之屋都清理個乾乾淨淨!”

“你們仨大老爺們在雪地聊了這麼久的天,該回來了吧?你家的仿生獸可都誕生半小時了,你這個宿主還不來看看?”就在南極毫無目的地咒罵時,團隊無線電耳機裡傳來了南宮吟慵懶的聲音,

“...唉,”被多股情緒同時衝擊的南極只能暫時壓制住心中沸騰的喜悅,握住冰皇之子的雙手,將內疚之情全數寫在臉上道:“我也在這裡給你道個歉,阿冰,希望你不要怪罪於我,因為我的疏忽,才讓你,讓炎魔前輩,讓所有人都遭此大難…”

“小主公。”冰皇之子緩緩站起身來,他雖然與炎魔根本不屬一脈,但是屬於強者的眼神卻絲毫不差一分,“您與老主公對在下的相救之恩,在下此生難以回報,只求能夠陪您走到宇宙的盡頭。至於這點小小的痛苦,對於現在的我而言,無非就是一些小修行而已,望主公切莫將這些瑣事放在心上。”

冰皇之子的坦蕩之言倒是更讓南極無地自容,只能低著頭道:“那...既然確認過你們都沒事,那就太好了,隨我一起回飛船,再在此地停留一晚,我們就要前往這場旅行之中可以說是我認為最困難、最恐怖的行星了。”

“走吧。”

“是。”

...

...

...

再次穿過水簾艙門,望著眼前的這個雪白色六角形、中間有兩顆小眼睛的星獸,南極的第一感覺就是彼岸星大海之中漁民經常捕撈到星獸———彼岸海星,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那懸浮在空中的身體與睜開的兩顆小眼睛吧?

拿出一張破舊的神明誓約符將其收入囊中再釋放出來,南極轉身看向一臉興奮與喜悅的雪妖道:“雪妖,我可以讓這隻被糖妖寄生過的仿生獸留在我們的隊伍中,但是,我得跟你提前約法三章,不僅關於這仿生獸,也關於你。”

雪妖哪裡顧得上這些,看到自己親手從南極槍口下的仿生獸,有些愛不釋手地捧在手裡道,“你且說就是了,吾全部答應你,哇~這仿生獸的幼仔也太可愛了吧,啵————”

“丟丟————”剛誕生的仿生獸幼仔眨著自己的小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還沒看夠時就被南極又收回了水晶魔方之中,

“哎,你幹嘛啊?幹嘛把吾的寵物收入你那狹小的水晶魔方之間?”現在的雪妖哪還有先前半點的高傲之氣,就跟七七一樣像是一個鄰家的小妹妹一樣道,“唔————吾不都說了,同意你的條件嘛…”

“你聽好了,”南極可不吃這一套,就像是為了能完全撫平大家從那心羅領域所經受的怒氣,他一字不落地講出了自己的條件,“首先,這隻仿生獸是被糖妖寄生過的,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我發現它有糖妖附身的跡象,我即可便將其鎖入水晶魔方之中,直到完全淨化後為止。”

“第二,由於我們接下來要去的行星異常的危險,所有的星獸幼仔們必須都呆在水晶魔方之中,它也不例外。只有當我們離開第八序列行星屍毒星的時候,它才可以出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既然同意加入我們的隊伍,就必須承擔部分的責任,從今往後,訓練星獸的責任,你必須要擔當起一分來,這隻仿生獸剛剛誕生沒多久,但是我們極冰神宮號上為所有星獸幼仔們準備的課程,它一點都不能落下,你明白嗎?”

對於這雪妖,南極心裡其實是有一些排斥的,畢竟是因為這雪妖才招來的糖妖,眾人都跌進那心羅領域中好好體驗了一回自己的噩夢,差點全軍覆沒,雖然最後他力挽狂瀾,還收穫兩隻紅瑙階星獸,但是心中的不滿並沒有因此消減多少,所以對雪妖的態度,也沒有其他幾位那麼真誠,

只是沒想到,那雪妖並不是什麼難說話的人,對於南極這般惡劣的態度,她似乎也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道:“行啊行啊,訓練星獸什麼的不是很簡單的嗎?你這三個條件,吾答應你了。”

聽到雪妖這般說,眾人的臉色才紛紛緩和下來,南極這才將包括仿生獸在內所有的星獸幼仔們釋放出來,有的訓練,有的餵食,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磁——————”

獨自抱起了三骨冰紋蛟鯊,趁大家都還在忙著準備自己的事情時,南極悄悄地開啟艙門,第三次走出了這艘快被星獸填滿的極冰神宮號,

坐在那雪原之上,南極抱著那隻體型初次相遇時大了一圈的小蛟鯊,望著它在夜空下依然澄澈的雙眼,眼淚就這樣突然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流了出來,口中也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鯊鯊,你知道嗎?我就是突然好想哭,我甚至有點明白盒子為什麼要趕我走了,因為船長真的不好當,每一位船員的心情都要顧慮到,甚至是每一位星獸夥伴的心情我都需要去考慮…這真的,太累了。我真的好緊張,下一站屍毒星…真的是我的噩夢啊!我想不去,但是在那裡又有我們離開水神星系的必需品…”

“嗚嗚…嗚啊?”

...

小蛟鯊掙扎地用自己的魚尾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伸出自己的兩隻小魚鰭,輕輕地拍打著他的生命之水頭盔,嘴中輕聲地叫喚著,似乎是在安慰它什麼,

對於南極來說,奶油星的這一場旅行,的確已經觸壓到了他心理承受能力的極限,自己的整支船隊都差點毀在了那糖妖的手裡,

自己作為船長,本身能從那心羅領域裡掙脫出來已然是萬幸的萬幸,能梳理自己的心緒已然不易,還有一個個去梳理夥伴們的心緒,甚至連自己最信任的水神之女,都因為自己的心羅夢境中所看到的、自己卻全然不知的幻境而生自己的氣,這又怎麼能不讓他壓力山大呢?

但是,又是因為自己作為船長,在背後偷偷抹眼淚的話,也只能說給眼前的這隻小鯊魚聽,

“嗚啊嗚——嗚!”

似乎是為了能逗南極笑,小蛟鯊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露出自己的小肚皮,在南極面前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嗚啊嗚啊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

但就是這些簡單的動作與語言,卻能給南極帶來莫大的心理安慰,或許是出於小蛟鯊是自己的第一隻金月階神獸,無論自己有什麼想說的話,他都會偷偷地告訴它,這隻來自風暴之海的神獸後裔兼小可愛,往往能抓住他的心,讓他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

“嗚?嗚啊?”

就像是在說,“哈哈哈,你笑了!”等諸如此類的話語,小蛟鯊收回了自己的鬼臉,重新滾到他的懷裡,一聲不吭地看著他,似乎是在揣測他心中的想法,

被它這麼一鬧,南極的眼淚也不再墜入自己的生命之水護身服,而是站起身來仰望著眼前的這片天空,打量著眼前這片廣闊的雪原與那遠處的糖果森林、巧克力山脈,低頭對小蛟鯊道:“吶,我明天帶你去抓巧克力獸與砂糖獸好嗎?你一定會喜歡這兩個夥伴的。”

“嗚?嗚啊!嗚——”小蛟鯊的眼神中帶著喜悅,卻又摻雜著幾分憂慮,似乎是感知到了那糖妖的厲害之處,也是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好啦,我知道了,我會查清楚這附近所有食心之屋的位子,再帶你偷偷行動的啊!”南極摸了摸小蛟鯊的小腦袋道,“我們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這一天過後,再過一個月的飛行時間,我們就要抵達整個水神星系的噩夢星球了,你還不抓緊時間跟我好好在這附近逛逛?就帶你一個人哦~”

“嗚!嗚啊!嗚啊啊———”

急促而悠昂的聲音,和它那一副可愛的樣子就像是搭配好的一樣。

無論在何年何月,何時何地,當南極再次想起這一段往事的時候,都能笑著擦掉眼角的眼淚,

「我這一生的故事很長,需要一點一滴地講給你聽。」

他多麼希望無論無論在何年何月,何時何地,都會有人衝著他擺鬼臉,或是說上一句…

“我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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