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蘭拿著一本戲摺子倒是有幾分的糾結,這些不到十歲的孩子和平日裡府上接待的賓客不太一樣,她從未服侍過。

按照道理來說,這個時候進了主廳,總不能就乾坐著。

各種飛花令等文雅活動因為自家小主子的問題,自然是不能組織的。

投壺等遊戲也得在戶外才能體會得到樂趣。

如今就剩這個戲摺子了……

可,這分明也不是他們這個年齡能看得懂的東西。

鶯蕊姐姐也去小廚房看點心去了,如今二等丫鬟裡就她一個在這裡的,相當於所有的問題都壓在了她身上。

而她也不過幾日前才被調過來。

還真的是愁壞了她……

寧筱和敏感地看向她的方向,發現那邊的主事丫鬟似是正在糾結什麼,眉眼微垂,看向屋內在尬聊的眾人,還有一直不願說話不知道在鬧什麼彆扭、亦或者只是不願意搭理葉書音的閆杉杉。大概是猜到了鶯蘭的想法。

看了眼站在發呆的閆杉杉,默默向後退去,見其他人沒注意到她,才緩步優雅地走到鶯蘭面前。

“寧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情?”原本在苦苦思考的鶯蘭被突然到她面前的寧筱和嚇了一跳。

但她們在前一日的時候就靠著畫冊把所有官宦世家的女眷都記了一遍,一下子就認出來面前的是寧家的養女。

寧筱和眼睛看向三足鼎立的小圓桌,以及熙熙攘攘圍成一圈的世家小姐,只溫溫和和地笑著說,“是這樣的。我看府上到現在為止沒安排活動,想來是由於臨時進屋打亂了原本的計劃。而一些活動並不適合今日的情況,所以斗膽來和姐姐問一下,聽聞,穆家養了一些鳥雀,倒不如拿來解解悶?”

鶯蘭一臉茫然,有些不解,“鳥雀?”

府裡什麼時候養了鳥雀嗎?

她怎麼不知道?

“多謝寧姑娘,寧姑娘所言極是,奴婢這就安排下去。”鶯蕊匆匆上前行了一禮。

寧筱和笑了笑,轉身回到了閆杉杉的身旁,俯身給閆杉杉續了一杯茶,誰也沒注意到她剛才離開了那麼一小會。

鶯蘭茫然地看向鶯蕊,“姐姐,是哪個院子養了鳥雀嗎?”

鶯蕊咬著唇,目光沉沉,遲疑了會,還是說道,“讓三姑娘準備一下,唱個她拿手的曲。”

鶯蘭一愣。

三姑娘?絮姨娘那邊的穆思繆?

突然意識到什麼。

絮姨娘名字是閆語絮,姓閆……

這……

還真是主子的火燒到了她們下人的身上。

讓一個庶出的小姐來當小鳥兒給這些嫡出小姐解悶,還真的是……

那邊穆絲蓼聽到了下人的話後,整個臉都沉了下來,難看的要命。

但還是勉強扯出笑臉,說她知曉了,收拾好便過去。

她這邊對著葉舒月鞍前馬後,那邊閆家的姑娘就來鬧事了。

她知道,閆家那邊因著母親的事,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所以她才把重心放在這個郡主身上,結果倒是更勢不兩立了。

也罷,就是給一群孩子唱個曲罷了,其他人也不會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不丟面子。

“兮兮,你現在住的是國公夫人的院子呀?”葉書音一邊投餵一邊把她的資訊套了個七七八八。

這小丫頭半分心眼都沒有,只要她問,她就答,而且,她發現,這個小丫頭好像什麼都不會。

壓根不像被當做大家閨秀養大的模樣。

“對,舅母對兮兮可好了。”

臺上帷幔拉開,穆絲蓼一襲白衣,散著頭髮,抱著一個琵琶邊彈邊唱。

閆杉杉原本還在想著,這個小丫頭真是的,剛剛還喜歡她喜歡的不要不要的,結果進來後就沒和她說過話,全程都在和那個討人厭的葉書音說話,憑什麼啊!

但一聽到音樂,整個人眉眼一凝,抬頭看向臺上像個菟絲花一樣的穆絲蓼。

若說她最討厭的人,其一,就是這個穆絲蓼了。

葉書音根本就排不上號!

尤其是她的那個南方獨有的特殊腔調,和她那個娘一樣令人厭惡。

穆絲蓼餘光看見閆杉杉的怒視,倒是絲毫不慌,不過一個小孩子罷了,多看幾眼,她也不會出事。

葉書音挑眉看向一旁閆杉杉背後的寧筱和,繼續投餵旁邊的小丫頭,含笑說,“慢些,來,喝點水。”

穆予兮從未聽人唱過曲,倒是覺得有趣極了,看向臺上的漂亮姐姐,她總覺得,臺上的漂亮姐姐有幾分的熟悉,好像是在哪裡有見過的。

穆絲蓼一曲唱罷,笑著將琵琶放下,“小女不才,只會這一曲,多的,就不會了。”

閆杉杉將茶杯擱在桌子,抬眼看向她,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唇角,“是嗎?那麻煩三姑娘,多彈幾遍,畢竟彈的沒有魂,只有形,不多練練,哪裡能攀附得上王公貴族。你說是吧?三姑娘?哦,我忘了,你這還不能叫三姑娘呢!畢竟也沒被主母認可,養在外面的,可是不叫三姑娘,該叫什麼呢?”

閆杉杉側過頭,看向其他人,一臉的好奇,似是真的很好奇該怎麼稱呼她。

“是啊,聽說她是在外面生的,小公子出生了,才把她和絮姨娘接進府裡。”

“外生子啊?”

“你不知道嗎?她那個娘聽說之前和好多人不清不楚呢?”

“聽說之前好像是在閆家的,被賜了閆姓。”

“閆侯爺那個性子,公主都壓不住他納妾,這豈不是……”

“就是說啊,這種外室生的孩子誰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也不外乎杉杉說不能稱她三小姐了。”

“就是說,穆家兩個小姐,一個皇后,一個將軍,她怎麼能配得上三姑娘的身份?”

穆絲蓼臉色泛白,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閆杉杉,脆弱的像個惹人憐惜的小白花。

可惜,在這裡的都是姑娘,不是吃這一套的老爺們,基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穆予兮也不吃糕點了,有些迷茫地看著周圍剛剛還在互相推崇的姐姐們變得對臺上的姐姐充滿了惡意。

她不太能理解這一幕。

但是,一個人的惡意,她能理解,所有人一致對外的惡意,她根本就不理解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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