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變態盯上這件事,想想都覺得荒謬。

半夜,何萱抱著被子躺床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伸手摸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翻了翻通訊錄,視線定格在媽媽那一欄。

她想,這個時候,媽媽估計已經睡著了。

指尖猶豫不決,遲遲沒有按下撥通鍵,最終關上手機,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她很想和父母說這件事,但又怕父母擔心,何萱心裡清楚,如果跟他們說了這件事,估計會連夜坐火車跑a市來看她。

父母年紀也大,經不起折騰,思來想去,何萱還是決定先自已扛著。

日子總要繼續,何萱第二天頂著個黑眼圈去上班,雖然知道這幾天警察蹲守在她附近,行蹤路線也告知了警察,但難免還是會感到害怕。

也許哪一天警察不在了,“他”就來了……

白天她倒不擔心,就怕晚上造訪。

為此,何萱斥巨資在網上買了個攝像頭,裝在家門口,她不信,這人會在攝像頭底下作案。

三天過去,風平浪靜,監控顯示除了隔壁鄰居出門扔過兩次垃圾,沒有任何可疑人員出現或是路過她家門口。

住她隔壁的402是個網癮青年,一年前新搬進來的,何萱除了第一天搬來時跟他照過面,客套過幾句話,其他時間就沒怎麼見過他。

雖沒怎麼見過面,卻時常能聽到那人的聲音。

他是遊戲主播,時常半夜直播,白天也是宅在家裡打遊戲,由於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住何萱樓下大媽經常跑上來罵街,甚至是連帶著何萱一起罵。

因為她之前那段時間經常加班,每次回來都很晚,開關門的聲音總是會惹得樓下不滿,以至於她每次都要非常小心地關門,就連家裡的桌椅板凳都套上了塑膠保護套,生怕引起樓下的不滿。

畢竟那個大媽鬧起來,徹夜不得安寧。

當然,何萱也經常能聽見隔壁敲鍵盤的聲音,尤其是晚上。

可是在那天晚上,她卻沒有聽見,就連警察排查時,他家也是無人應答,可能那晚他剛好不在家吧。

……

凜冬將至,天黑得一次比一次早,六點不到,天就完全黑了。

何萱打算熬過這個冬天,就搬家,搬到公司附近,一方面是方便上下班,另一方面是怕那個變態還沒走,伺機而動。

畢竟警察還沒有抓到他。

晚上,何萱早早就下了班,雖然是有償加班,但她還是惜命地拒絕加班,錢哪有命重要。

上樓等電梯時,剛好迎面碰上鄰居下樓扔垃圾。

他手上提了好幾袋已經發酵發臭的垃圾,整個電梯都是充斥著食物腐敗的氣味,想必是囤了好幾天的垃圾。

出於禮貌,何萱沒有做出什麼讓人難堪的動作,忍著味進入電梯。

按下關門鍵,電梯門還沒合上,一隻大手猛然擋住,門再次開啟。

那人探出半個身子,“不好意思,等我一下,我扔個垃圾。”

何萱聽完神色凝重,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微微點頭,表示會等他。

等待之際,抬頭看了眼頭頂的攝像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電梯裡的攝像頭修好了。

有了攝像頭,何萱安心不少。

很快,那人兩步並做一步,走進電梯。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說著,就按下關門鍵。

倆人各佔據電梯的兩個角落,都沒有說話。

熟人生人她都不怕,就怕半生不熟的人,這讓她很不自在。

氣氛無比尷尬,何萱拿起手機,假裝低頭在玩,而那人也假裝在忙,盯著電梯裡跳動的數字,餘光時不時瞥向何萱。

電梯門開啟的瞬間,何萱再也憋不住,猛衝出去,大呼一口氣,像是突然活過來了般。

出了電梯,何萱不由得感嘆空氣是多麼地清新。

她是真的受不了電梯這個味道,還有旁邊這人時不時散發一股子酸酸的氣味,像發酵了十多天的臭腳丫子的味道。

而這舉動,無疑引來那男人的注意,於是抬手,聞了聞自已身上的味道。

還好啊,他上週洗過澡了。

在何萱掏出鑰匙開啟門的瞬間,那人突然開口:“麻煩你把門口的攝像頭撤了。”

這語氣不是乞求,而是命令。

“啊?”何萱疑惑地回頭,解釋:“可監控並沒有照到你家門口啊。”

她特意調整了監控範圍,就電梯到她家門的距離,走廊就這麼點大,她已經極力地縮小監控範圍。

“不管有沒有照到我家門口,但我只要出門進了電梯,你這裡都能知道,這已經侵犯到了我的隱私,希望你能拆了。”

何萱無奈點頭答應:“好,我知道了,明天就拆掉。”

鄰里間鬧得不快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只能第二天拆掉了。

第二天早上,何萱閒著無聊檢視監控時,卻發現昨夜凌晨兩點出現過一個黑色的人影,那人戴著黑色的帽子和口罩……

有點看不清,於是放大,逐幀觀看,誰料那人突然抬頭,看向監控。

彷彿隔著螢幕,與她對視般。

只是一秒,那人影就低頭,壓低帽簷,隱入黑暗。

“咚咚咚!!!”

門口突然響起急促的拍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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