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各為其主
容靈泠點頭,“知道。”
她回答的很快,內心卻在猜測著墨池風的意思。
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鄭痕下手,必然提前通知,他在打她的墨池風的主意,她已經得到了訊息,沒道理墨池風不知道。
而且鄭痕出手的時間,就是今天。
現在兩邊的廢棄樓盤突然出現狙擊手,十有八九就是鄭痕的人。
鄭痕的目標是墨池風和代號曦,而她卻非常巧的接到了李韓打來的電話,只要有點心思,就會將這兩件事聯絡到一起。
她與南錦淮關係好,可是南錦淮並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她是如何與南錦淮發展到一條線上的,她心裡清楚,可是她從沒有向別人提起過她和南錦淮的相識。
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再將南錦淮對她的重視和代號曦聯絡到一起,她已經清楚墨池風會怎麼想了。
但是即便這樣,她也不打算對他坦白。
“只有這兩個字?你不打算多說一些?”墨池風挑眉,笑得意味深長。
容靈泠眨眼,“你說那些狙擊手的目標是你還是我?”
“你和我。”
據他所知,南錦淮與鄭痕不和,容靈泠和南錦淮交情極好,一直追求趕盡殺絕的鄭痕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不,我覺得,他們的目標只有你一個,而我——”
她的話就說到這裡。
她沒有說出來的話,就等著墨池風自己去猜吧。
既然他已經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那麼她故意不說的半句話,就沒有那麼難猜。
不遠處的廢棄樓盤中。
狙擊手早已經將槍架好,就等著墨池風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一槍打爆他的頭。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墨池風的車就停在那裡,車門緊緊關著。
寬敞卻人煙稀少的路上只有墨池風的黑色邁巴赫,包括一直尾隨他的那個神秘車輛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下了對墨池風的車的跟蹤,也可能是跟丟了,周圍一片寂靜,空氣如同靜止。
狙擊手的手指扣在扳機上,不敢分神,怕錯過墨池風從車上下來,錯過最好的狙擊時間。
只要殺了墨池風,那就是大功一件。
剛才從草叢中跳出去的人也是他們的人,為的是將墨池風引出來,可是墨池風對這樣的找死行為並不放在眼裡,沒有一點動作。
所以他現在只能和墨池風耗著,誰先堅持不下去,誰就失敗。
但他不覺得最後失敗的會是自己。
他是一名合格的狙擊手,受過嚴格的訓練,為了完成任務,他可以堅持非常久,但墨池風卻未必。
車窗關緊,車內悶悶的,空氣流通不暢,墨池風會在堅持多久呢?
就算他再有本事也只是個有血有肉需要喝水需要呼吸的正常人,他遲早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等到他從車上下來,或者也不需要這一步,他只要開啟車窗,沒了那層礙事兒的防彈玻璃,他的子彈就可以穿過他的太陽穴!
樓盤中埋伏的所有狙擊手都是這樣的想法,只要他們中的一個人成功射殺了墨池風,就可以回去邀功。
然而,事情真的會像他們想那麼簡單嗎?
樓盤附近有一條小路,只有本地人才知道。
白初和李韓為了處理掉這些狙擊手,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提前找到了經常來這一帶散步的人,將周圍的地形摸了個徹底。
兩方人在一樓走廊相遇。
“那邊也有人。”白初指指對面,“不如分頭行動?”
“多謝提醒。”李韓繃著臉,嘴上說“謝”,臉上卻沒有一點關於“謝”的表情,語氣硬邦邦的,“不過我們已經想到了,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韓冬在對面,在聽南錦淮說起鄭痕對容靈泠的心思不純的時候,他就自薦來收拾掉這些礙事的狙擊手。
雖然他們狙擊的目標未必是容靈泠,但也終究是不小的隱患。
鄭痕不是什麼好心人,他對容靈泠有所圖謀,所以他不會動她,但萬一他圖謀不到呢?
以他的性格,他會立即變臉,到時候這些狙擊手的狙擊物件就會由一個變成兩個。
容靈泠不能出事。
所以這些作為隱患存在的狙擊手就必須要先行處理掉。
至於墨池風,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我們先生很喜歡容小姐。”
這裡的電梯已經完全損壞不能使用,因此只能走樓梯。
握著槍上了二樓,白初突然回頭看向落後他半步的李韓,語意不明。
“那又怎麼樣,因為這層關係,你們就能保護好容小姐?”
他才不相信。
年前的溫潤男人一看就是對墨池風忠心耿耿的,他們眼睛裡只有墨池風,沒有別人。
而且容小姐身份成迷,她和墨池風在一起,墨池風當然不會關心他們各自的身份,但他的那些心腹屬下呢?
他們第一時間為墨池風著想,所要考慮的事甚至比墨池風本人還要多,在他們的眼裡,不能在墨池風年前完全坦誠的容靈泠終究是一個隱患。
就算他們什麼都不說,可是心裡在想什麼卻是不得而知。
或許他們希望容靈泠死。
因為這樣,所有的隱患都會消失,就算墨池風會因此傷心一段時間,但時間會抹平一切的傷痕,他遲早會從失去所愛的陰影中走出來。
到時候,他還會是當初的墨池風,而容靈泠就只會是他生命裡的一個過客,終有一天會在時間的流逝中被他無情忘記。
“你認為呢,李先生,這是一件非常明顯的事,答案不用說出來,你我二人都明白的。”
李韓冷笑,“確實是這樣。”
白初的眼裡只有墨池風,而他的眼裡,也只有容靈泠。
甚至對面的韓冬,遠在Y國坐鎮南家的南錦淮,以及那位粉絲無數的影帝柯凌燁,心裡也只有容靈泠。
所以他要親自帶著人過來,所以韓冬要向南錦淮自薦,他們都是為了容靈泠。
目前來說,墨池風會保護容靈泠,但他手下的那些人不會。
和自己的首領一樣,他們身後帶來的人也是兩看相厭。
如果不是樓梯只有這一處,如果不是樓梯太窄,他們估計會在中間隔出一道楚河漢界,誰也不能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