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我脫口而出。

施冬陽從後視鏡看著我,將車慢慢減速。

“我男朋友讓我去找他,我現在要下車...”我慌忙道。

“你的腳...”

“沒關係,我在路邊等,他會來接我。”

“好。”

他在憤怒與停車之間猶豫了十秒鐘,這十秒鐘裡我們都沒有挽回的意思。

我下車,他飛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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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執仲的工作室在別墅區,他的秘書小輝將我引進門便離開了。

我打量著整個工作室,一層以書架劃分出若干辦公區,滿是綠植與書籍,公共區域自由度很高,有影音娛樂和健身空間,零食飲料應有盡有,能想到平時工作氛圍會很nice,正想象著,霍執仲在樓梯間喊我。

“我的女主角誒,我來看看怎麼受傷了?不會影響拍戲吧,你可是有光腳下水的戲份。”

“戲還沒拍呢,幹嘛總女主角女主角的。”

霍執仲快步下樓,脫下我的鞋檢視。

傷口被施冬陽包紮很好,血跡也沒露出一點。

霍執仲放心起身,“後期別感染了。”而後一把將我抱住,我也順勢將手摟住他脖子。

他抱著我拾階而上,二樓主要以他的辦公室與會客茶室為主,但別有洞天的是:最裡邊竟然有一間頗異域風情的臥室套間,我不禁酸酸的問:“這也是你平日會客的地方?”

“這裡只會你。”

我們進到房間,因為腳不方便,一切都由他主導著,看得出他很老練,我青澀的配合著,但可能他未注意到的是:我是第一次。

那晚躺在房間內,我終於將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又回顧這三日種種,原以為靠不和任何人交流而在學生時代躲過的霸凌,公然發生在了工作場合,竟還是電視臺的錄製現場。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時,也妄加認為,緊緊抓住霍執仲才是在這圈子安穩走下去的通行證。

我安心睡過去,直到霍太那張臉出現在我的夢裡,我才驚醒。

我清楚的知道,選擇和霍執仲在一起,事業之路或許會順利不少,但也明白,只要我與他的媽媽需要抉擇之時,我必是輸的那一方。

透過窗簾,外面的天有些矇矇亮,大概也就四五點左右。翻身時恍惚間見到手機一亮一亮的閃爍,拿起手機檢視:近100條未讀訊息,我人懵了。

霍執仲依舊沉沉的睡著,開啟手機後,我彷佛被時光抽離到另一個世界,一個我永不可能踏入的世界:我站在一個高高的舞臺上,周邊佈滿鮮花與冷霧,臺下是一個個張揚著自信的少男少女們,他們發出崇拜卻異樣的眼光,我忍不住躲閃。

“怎麼了?”

霍執仲的話將我從思緒中拉回。

“我...好像上熱搜了...”

霍執仲立刻清醒坐起,“公司不是還沒捧你嗎?”

“在S站...第一條...”我將手機遞給霍執仲。

“這一條嗎?被木魚君翻牌的女孩...”他停頓半刻,“等等...你是那個女孩?”

“似乎是的。”

原來那個格衫男沒有說謊,我又去百度認真看了他的簡介,才得知他是S站最早一批的UP主,粉絲量一直排在前三位。

根據S站內評論來看,這次得到他的翻牌是相當轟動的。

推斷主要是因為他之前發的影片都是給動漫手辦加上特效而生成的情景類影片,從未有過真人出現在他的影片中,而他則在個人介紹中公開寫道:只翻命定女孩。

我不知怎樣莫名其妙就成為了他的“命定女孩”,但我發現從小學到大學的全部資料被曬到了網上,就讓我很焦慮,雖然沒什麼劣跡行為,但感覺像是被拍了裸照散在網路一樣。

幸好的是,父母的資料沒有被扒,霍執仲和我的事情也還沒有被發現。

---

小小火了一把後,據說繁櫟因為我加班到深夜,開會討論今後發展方向,有些同事覺得S站太小眾化,在那裡上個熱搜與在微博上熱搜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所以就順其自然,不要為我花太多的心思和錢。

可魏敏西卻很看好二次元群體和陣地,執意要我深耕其中。

打入的第一步就是註冊賬號和大家互動,我之前是真的沒有接觸過二次元領域,更別提有興趣了,一開始溝通困難,後來慢慢了解,我發現他們的熱愛真的好純粹,也非常樂意給我推薦他們喜歡的東西,但隨著互動越來越多,我的賬號被公司同事接手進行回覆。

因為S站使用者粘性很高,我的熱度並沒有很快掉下來,可公司內部對我的事業規劃呈現兩極,一部分認為我應該以扮可愛蘿莉、取悅宅男作為發展主向,而另一部分認為我應該打造校花清純人設走向大眾,他們對我的人設爭論不休,唯獨沒有人來問我的想法。

我亦遺憾沒有像宋閼氏那樣為她事業而操心的媽媽和付叔叔,如果有專業人士能出面的話,我的發展方向可能會更主動。

我的父母當然不知道我的近況,他們那個年齡不知道什麼是S站。

宋閼氏知道我的心思,我想當真正的演員,我懂表演。不過她建議我先聽公司安排,讓霍執仲在適當的時候提出讓我去拍戲,我想目前這大概是唯一的辦法了。

木魚君依舊持續更新關於我的影片,至今累計觀看已達2000萬,但奇怪的是,木魚君自上次體育館一別後再也沒聯絡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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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熱搜的一週後,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可那聲音我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藝能星運動》的副導演,他說臺裡特別增加了復活機制,希望我來錄製決賽。

聽到這節目的名字我應激得想嘔,曾備受侮辱的怨氣與怒氣一股腦襲來,我顫抖著想直接結束通話電話,但忍耐著上頭的情緒,我一字一句說:“讓倩倩來給我道歉。”

副導演一開始推三阻四,可見我態度強硬,只好暫且說去試試。

兩天後我接到了瘋倩的電話。

“尹可頌,聽說你要我親自和你談?你他媽因為我爸的節目火了,現在忘恩負義是吧?”

“我的合同並沒有籤第四期錄製,去不去我有權利,而且你對我做的事情別以為靜悄悄的就過去了,我會越來越火,等到在一個更大的場合時,我就會把你做的事都說出來,到時候,你就知道被網暴的滋味。”我從未想過剛剛那番話是自己說出口的,我不想再顧及別人感受而沉默不語,哪怕給自己壯壯膽出口氣也好。

沒想到她只是被我唬住幾秒,繼而更加囂張說:“尹可頌,你以為自己這就算很火了嗎?你一個沒有背景的公司小藝人,你認為會一直火多久呢?自己注意著點吧,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小心點,針隨時存在。”

果然,她在恐嚇方面還是遊刃有餘的。在之後的公眾場合我都緊張兮兮,在更衣間換衣服時害怕有攝像頭,獨自走路時害怕被劫,坐車時害怕車子被動手腳,因為我知道她的不擇手段,所以我總是妄想出誇張的災禍,我也因此變得異常焦慮,但所幸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那之後,公司給我介紹的活在我看來真的沒什麼價值,無非就是些電競遊戲代言,遊戲配音,高校古風大賽評委等,但奇怪的是我在S站的熱度真的一直沒有降下來。我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想,這是否是木魚君在背後的“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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