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人頭髮濃密的讓劉秀芳懷疑她上輩子大概是吃了禿髮劑，讚美由心而發，“你這頭髮真好。”
“哪有，是你手藝好。”周鈴鐺穿著淡淡的粉裙子，端正坐著，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已紅霞滿面。
“魚骨辮，很簡單的，有空時過來玩兒，我教你。”劉秀芳試著釣魚，有錢，有個性，卻不難伺候，絕對的vvip 潛力股。
周鈴鐺心裡飄飄的，難得有些羞赧，“好。”
完美，下次再來，絕不讓您空手而歸。
劉秀芳兢兢業業，等把每根頭髮絲兒都打理妥當，左右看看，“可以了，祝您今天所得皆所願。”
周鈴鐺耳朵都紅了，生怕再說話讓人看出她的心事，直接付錢走人。
劉秀芳站在門口笑臉相送，朝老天爺許願，這種小財神麻煩多送幾個來。
小財神沒來，大財神歸位。
佟姐夾著劉秀芳的午餐款款而來。
沒錯，不是端來，不是拎來，一堆東西裹挾著過來的。
“煎餅，小蔥，醬，喏，雞蛋，生的，櫃檯裡有鍋你自已煮。”佟姐把東西一樣樣擺在櫃檯上，“我待會兒坐火車去省城，明天也不過來，這兩天你就和吃吧。”
“是有什麼事兒麼？”劉秀芳把剛賣的錢遞過去，“剛賣了一條連衣裙，我已經做好記錄了。”
“行，店裡東西你趕著賣就行。省城那邊關越說是讓我過去一趟，批發市場有戲。”佟姐有些趕時間，其他也不多做囑咐，“店裡交給你了。”
“批發市場有戲？”劉秀芳聲音有些尖，發現自已失態，又趕忙壓低了聲音問道，“是我想得那種有戲？”
“對。”佟姐的眼睛裡全是興奮，“沒想到他先打通了路。”
“那你剛才那麼穩？”劉秀芳抱著佟姐尖叫，“啊~啊~你們怎麼都那麼厲害？”
“不壓著點，我怕我見人就想說。”佟姐心砰砰砰，“你不知道當時我電話都掉了，天上掉餡餅啊，真是財神爺保佑。”
劉秀芳覺得自已熱血沸騰，“那之前說得計劃還繼不繼續？”
“尾貨要清掉，儘快回款。”佟姐按住亂蹦的劉秀芳，“之後用錢得地方會很多，店裡的東西等我回來再說，你週一下班過來一趟。”
“這個店要關麼？之前說得商場呢？”劉秀芳比佟姐還亢奮，計劃不如變化，佟姐的生意就像綠皮變高鐵。
“店要關，太小了留著也沒意思。商場的事兒可能麻煩一些，投入太大，我怕影響批發市場的事兒。”佟姐有些不捨，關越畫得大餅太香了。
“佟姐，幹商超啊，裡面攤位自已留一部分，剩下租出去，回本快，風險小。”劉秀芳拽著佟姐不撒手，“咱可以貸款啊，全縣第一家商超，等有錢了開連鎖，開到省城去。”
一個比一個會畫餅，佟姐分不清是關越的餅香還是劉秀芳的餅香，“你等會兒，我捋捋。”
佟姐的腦子幾個小時之內被刺激了好幾遍，明顯運作不過來，“容我想想。”
劉秀芳撒開手，捂著自已的小心肝，姐幹啊，別錯過了。
“我……那個……”佟姐舌頭沒腦子轉的快，磕巴著問道，“貸款？那個……啥手續？”
劉秀芳左右晃頭，“我不知道。”
“嗯？”佟姐揪住劉秀芳，“白激動了？關越畫餅起碼告訴面放哪兒呢？”
“佟姐，雖然我不知道，但我保證我說得肯定行。”劉秀芳舉著三根手指信誓旦旦。
“週一，我要你的計劃書。”佟姐看了眼手錶，“我來不及了，馬上得走，記得週一。”
“會不會太急了點兒？”週一不就是後天，劉秀芳掙扎，牛馬也得喘口氣兒啊，“能不能多給幾天？下週六？”
“就週一。”佟姐拒絕的很是乾脆，“要不是我必須得走，今天我就要。”
很好，你進步了，劉秀芳繃緊嘴唇，有了大老闆不顧牛馬死活的硬氣，她好久沒休息過了，心裡難受。
“這攤子你要是能給我整明白嘍，我給你分紅。”佟姐邊說邊後退著出門。
“佟姐，週一絕對沒問題，我早晨就給你送來，下午下班過來咱們一起商討。”翻臉比翻書還快，劉秀芳屁顛顛往門口跑，“徐嫂子那兒有腳踏車，我借來送你去火車站。”
“徐嫂子~門口車借我一會兒。”劉秀芳看著車沒鎖，不等徐嫂子應聲，推著就走，“佟姐，來來來，你坐後座，絕對來得及。”
“我說借了嗎？咱們很熟嗎？”徐嫂子從櫃檯後面小跑出來，“你別跑！我借了嘛？”
劉秀芳吭哧吭哧，二六的鳳凰還是好騎得，“徐嫂子，就幾分鐘，江湖救急。”
“你上次說得你那事兒有後文了沒有？”徐嫂子看著佟姐敦實的後背有些不樂意，“你要是回來跟我講，車就借你？”
借不借的，人都騎出老遠了，不借還能怎麼著。
“知道啦，等我回來~”劉秀芳的聲音遠遠傳來，等我回來給你編啊，反正光吃飯沒手機也挺沒意思的。
我是無情的牛馬~認錢不認人吶~
劉秀芳一圈圈蹬著腳踏車腳踏，心裡的小曲兒隨著車輪咕嚕嚕。
徐嫂子心裡好受了許多，不是白借那地缸的，哼，人都走了，也不知道看店，煩人。
小板凳拎出來，往門口一放，哼，我就是等小劉兒回來聽八卦的，徐嫂子一個人孤孤單單坐著，沒人真寂寞，死男人也不知道浪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