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柔顏奶奶病逝
柔顏老家。
今天遊玩了一天，全家人都累了。
媽媽還是為大家準備了晚餐，吃完晚餐後，他們一起圍繞在沙發邊，煮著熱茶，吃著點心，聊著未來的想法，厲澤森也慢慢融入他們一家人的氛圍，真正的變成了梁家女婿。
奶奶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柔顏看出了端倪，趕忙找到奶奶的藥，遞給奶奶服下。
“奶奶您感覺怎樣，好點了嗎？”
“沒事，吃藥就好啦，不用擔心。”
“奶奶，要不要上醫院看看，我去開車。”厲澤森說完，正準備大步邁出門外去開車。
“回來，我沒事，咱不去醫院，在家休息就好了。”奶奶向澤森招手說著。
奶奶示意柔顏和澤森坐在她旁邊，拉著他們的手，語重心長地看著柔顏，說：“你也長大了，現在也有依靠了，我比較放心。”說完便看了一眼澤森。
奶奶這時把柔顏的手放在澤森的手上，輕輕拍了拍柔顏的手。
澤森抽出自己的手，把柔顏的手十指緊扣，伸到奶奶眼前。另外一隻手緊握奶奶那佈滿老人斑且瘦如柴骨的手，真誠地對奶奶說：“您放心吧，奶奶，我會好好對柔顏的，我和你保證。”
奶奶眼含淚水，笑著說：“好好好，你這樣說我也放心不少，她可是我最疼愛的孫女，你可要好好對待她，不然我死了也......”
柔顏伸手捂住了奶奶的嘴，她不想聽到奶奶說這些話，因為她覺得奶奶會好起來，會一直陪伴著她的。
奶奶把柔顏的手拿了下來，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乖孫女，這些事情都是遲早的事情，你也要看開點，人終有這麼一天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你要學會接受這些生離死別的時刻，沒有人可以一直陪伴著你的，你要學會自愛，先自愛再愛別人。”奶奶摸著柔顏的頭說道。
“好，我知道了。”柔顏點點頭。
“奶奶，您放心吧，無論怎麼樣我都會一直陪伴著柔顏的。”
“我信你，小時候看著你長大，所以我知道你的性格，我才放心讓你們那麼快去領證結婚，因為這是我的心願。”
“嗯嗯，我知道，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我會好好對待柔顏的，奶奶。”澤森眼裡閃著光，堅定不移地看著奶奶。
“好好好。那就好。”
今晚的對話，讓柔顏媽媽覺得很是不妥，她催著柔顏和澤森上二樓去做自己的事情，她想問婆婆為何有這樣的舉措。
媽媽握住婆婆的手，輕聲問道：“媽，你怎麼了今晚，感覺你今天和平常不一樣。”
“我沒什麼事情，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奶奶回應著。
奶奶接著說：“我也許真的可能就這幾天了，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逞能，女兒回來了，你有事可以和她商量，她也長大了。”
“說什麼呢，你會好起來的，不要亂想太多。”媽媽哽咽著說道。
“說真的，春平。你現在一個人過的太苦了，你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你們就一起生活吧。不用考慮太多東西，我只希望你過得幸福。”
“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說著說著兩個人都眼裡閃著淚花，擁抱了對方。
噔噔噔，下樓的聲音。
“這麼晚了，你去哪裡呀，澤森。”媽媽疑惑問道。
“媽媽，我公司有點急事，我急著回去處理，你和奶奶早點休息，幫我個柔顏說一聲我有事回公司了。”
“好，那你開車小心點。”
“我會的，媽媽不用擔心。”
澤森大步地向門外走了出去，不一會便開車離開了。
夜裡，明亮的月亮似乎變得暗淡了起來。正值早春的夜晚卻風吹入骨，彷彿置身於寒冷的雪地。
清晨，天空卻沒有出現太陽，只是陰森森的陰冷天氣。
奶奶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蓋著一塊牡丹圖案的被子，豔麗的顏色映襯著奶奶蒼白的臉頰，她雙目緊閉，嘴唇毫無血色，但是卻沒有了一絲呼吸。
柔顏媽媽看到這個場景，腿一下子軟了，人也倒坐在地上。
“顏顏，你過來，快過來。”
“怎麼了，媽媽。”
“奶奶，奶奶她走了。”媽媽無力地回答。
柔顏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奶奶房間，2分鐘的路程走出了半個小時的路程。
柔顏把媽媽慢慢地扶起來，讓她坐到奶奶床前的椅子上。她自己蹲坐在奶奶床邊，握住奶奶毫無血色，瘦骨如柴的手。
“你不是答應我要陪著我的嗎？奶奶，奶奶，你起來回答我，好不好？”柔顏哭著哭著把奶奶的手貼著自己的臉。
媽媽也站起來，忍著眼淚，安慰著女兒。
“我也很難相信奶奶離開了我們，但是事實卻是真的。我們還是要接受這個現實。”媽媽抱著女兒，繼續說：“奶奶昨天晚上，可能就預感自己不行了，但是不想我們擔心，她也把昨晚想對我們說的話都交代清楚了，所以她走的也很安詳。”
柔顏沒有說話，只是停止了哭聲，只是眼淚卻是控制不住地流。
媽媽也理解女兒此刻的感受，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邊。
媽媽掏出手機，首先告知厲澤森家人奶奶病逝的訊息，其次告知其他親人，接著通知了安排奶奶後事的負責人，便呆呆地坐在奶奶床邊，看著奶奶。
柔顏媽媽知道自己不能在女兒面前哭，不然柔顏看到會和自己一起哭，原本柔顏就是一個淚點特別低的人，她不願看到女兒傷心過度。
她讓柔顏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但是柔顏不願，執意要陪著奶奶到最後，媽媽拗不過她，只能隨她這樣。
門外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厲澤森匆匆地跑進來。
他看到神情恍惚的柔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在微微發抖，眼睛血紅，臉頰掛著淚水。
他跑過去，把柔顏摟進他溫暖的懷裡。
柔顏則在厲澤森懷裡大哭了起來，厲澤森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任憑她的淚水浸溼自己的衣裳。
柔顏媽媽示意厲澤森帶柔顏離開奶奶房間，不想她繼續傷心。
厲澤森把瘦小的柔顏橫抱起來，柔顏把頭靠在他的胸口，眼淚依舊止不住的往外流。
他輕輕把柔顏放在床上，柔顏卻一把拉著他的手。
“可不可以不要走，留下來陪著我。”
“我不走，我會陪著你的。”
他端了杯熱水到柔顏面前，溫柔地伸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乖，聽話。先把熱水喝了。”
柔顏想伸手去接杯子，但是厲澤森沒有打算鬆開手，他把杯子遞到柔顏嘴邊。
“喝吧。”
柔顏沒有說話，默默地喝了起來。
“真聽話。”厲澤森摸了摸她的頭。
厲澤森覺得此刻的柔顏跟小孩子一樣，需要慢慢哄著，她才不會繼續想哭。
“你可以抱著我嗎？我很害怕，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缺了點東西。”柔顏小聲問道。
厲澤森坐在柔顏旁邊，沒有說話，伸手再次把她擁入了他的懷裡。
柔顏覺得心裡生出一股暖意，也不由得抱緊了眼前這個男人，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心裡也安定了下來。
“對不起，我昨晚不該回公司，不然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厲澤森很是愧疚。
“不是你的問題，這些事情只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那麼快。”柔顏在她懷裡搖著頭說著。
厲澤森也安慰著她不要太過傷心，不然會對身體不好。
柔顏點了點頭。
兩個人沒有在說話，但是卻一直擁抱在一塊。可能是柔顏哭太久了，累了，便在厲澤森懷裡睡了過去。
他輕輕地把柔顏平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再次擦乾了她臉上的淚水。他看著安靜的她，覺得她真的和一個小女孩一樣，喜怒哀樂，全掛在臉上。這一面的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幾天相處下來一直覺得柔顏是個活潑開心、孝順的女生，但是忽略了她也有這一面。
他很是心疼她，用手摸了她的臉頰，低頭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