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尤的腦袋剛從衛衣裡探出來,聽見動靜後,他順勢把衣服往下一拉。

心中暗罵:臭流氓。

白皙的腰肢在眼前一晃而過,下一秒就被灰色的布料罩住。

懨罹眼中閃過了一絲失落,但很快就藏了起來。

小虎鯨擼起了袖子,像是不適應這種乾巴巴的感覺,握了握拳。

隨後眯著眼睛看向房間裡多出來的人,“怎麼了嗎?”

動作間充滿了威脅,但神色又是小虎鯨該有的坦率懵懂。

對魚類來說,不穿衣服坦誠相見什麼的,才是習慣中的習慣。

他只能將那份抗議壓在心底。

希望對方能從他的舉動裡察覺到什麼,收斂一些:)

但顯然,巫師心裡是沒有那個逼數的。

懨罹的表情佁然不變,甚至帶上了門落了鎖。

隨後淡定的展示了一下自已手中的道具,“去人類世界之前,還需要把這個戴上,能解決語言問題。”

翻譯晶片的佩戴方式最保險的方式是植入皮下。

但沒有什麼儀器是永恆的,後續的維護更換需要承受過多的痛苦,所以懨罹將這個選項排除了。

考慮到魚類愛水喜游泳的習慣,最終還是定成了耳釘的樣式。

蘇牧尤看著他手中類似於手槍的東西,面上適時的流露出疑惑之色,“這要怎麼戴?”

懨罹徑直朝著房間裡大床的位置走去。

坐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又拍了拍自已的大腿,“躺下,靠在我腿上。”

這個世界的愛人,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親密接觸的機會啊。

明明他坐著,對方站著也是可以進行操作的。

礙於魚設,蘇牧尤只能將這些吐槽深藏心底。

乖乖的走過去,坐下,身子一歪,直挺挺的砸在了對方的腿上。

可惜的是,在改良版變人藥劑下,他屬於虎鯨的力量感還在,但身體的重量已經從噸位數變成了幾十千克了。[1kg=2斤]

光用體重,非但沒讓對方感到壓力和疼痛,反而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懨罹摘下了手套,將他耳邊的碎髮撫開,捏了捏軟乎乎的耳垂,“會有點痛。”

耳朵一直是蘇牧尤的弱點,被這麼一捏,他當即不適的閃躲了一下,“知道了。”

而這一下,眼睛的餘光也掃到了對方的手背上的不對勁。

“你的手怎麼了?”他皺起了眉頭。

懨罹掃了一眼在自已刻意控制下,已經從樹痕變成類似於深褐色傷疤的存在,語氣淡然,“沒什麼,以前受過的傷。”

蘇牧尤抿了抿唇,“一會兒給我看一下。”

作為巫師還兼職男主,怎麼還會把自已搞成這樣?

然,能解惑的劇本卻在一開始就丟了。

“好。”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關心之意,懨罹表情都柔和了下來,顯然相當享受。

與此同時,只聽細微的‘彭’一聲,耳釘狀的翻譯晶片,眨眼間被打入了耳垂之中。

沒想到他這麼突然,還沒開始做心理準備的蘇牧尤身體一僵。

這也太迅速了吧?

原本空無一物的耳垂上,出現了一顆看似普通的黑色耳釘。

多了一個小洞的耳垂開始泛熱,隨之迅速充血變紅。

“太緊張、太在意的話,感官會放大存在。”懨罹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已的行為,“也就更痛。”

這樣猝不及防來一下,反而會好很多。

他用拇指溫柔的擦掉耳垂後溢位的一點血珠,下一秒抬手至唇邊。

想也沒想的就探出了一截舌尖,將手上沾染上的血跡舔掉。

紅色的眸子搭配上這嗜血的行為,莫名一種吸血鬼的既視感。

蘇牧尤眼睜睜看著他動作,耳朵上的疼痛都被忽略了。

他手上用力,從對方的腿上撐了起來。

這樣的行為,在獵食者眼中,等同於挑釁。

現在都敢窺視他的血了,以後是不是還想著吃他的肉?

“你膽子很大。”大哥的威嚴受到了冒犯,小虎鯨的表情沉了下來。

直截了當的點評,讓對方能感受到他的不滿。

懨罹似笑非笑的跟他對視。

下一秒,果斷咬破了自已的下唇,殷紅的血液瞬間從傷口上溢了出來。

蒼白的臉因為這抹紅變得無比的妖冶,他放弱了語氣,蠱惑道:“那你吃回來?”

他的眼中毫不掩飾的帶著濃濃的期待,如同向信仰的神獻祭自已的忠實信徒。

蘇牧尤:“。”

真是環環相扣的死變態。

他身子後仰,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已的抗拒,“不要,你有……”

“毒”字還沒說出口,一隻手攬住了他的腰肢,往前一拉。

兩人的距離在這股力量下火速變近。

小虎鯨最終還是被迫的撞上了巫師的嘴,唇齒磕碰間的疼痛讓他淺嘶了一下。

懨罹一如既往的會抓住機會,趁機出擊。

抬手撫著他的後腦勺,加重了這個帶著血腥味兒的吻。

對於虎鯨來說,章魚本就它們食譜上的生物。

巫師的血非但沒有任何難以入口的感覺,在系統設定的身體影響下,蘇牧尤只覺得這氣息帶著莫名的鮮甜。

他的腦袋裡突然飄過去一句話:

“最高階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

小虎鯨的掙扎抗議逐漸減弱,在血腥味兒的影響下,被激發了捕獵本能。

最後,甚至主動追著對方的動作去尋找更多。

既然對方那麼想要,就大方的如了他的願。

:‘吃’就‘吃’。

蘇牧尤的主動,對懨罹來說,完全是意外之喜。

他似乎感受不到傷口的刺痛,只覺得自已彷彿隻身漫步雲端,心被高高的拋起。

而在小虎鯨的視線盲區,正託著他後腦勺的手,手背上赫然冒出了一朵純白色的花苞。

瞬息間,花瓣舒展,燦爛綻放,堪稱糜爛。

在小黑屋中,難得正在辦公的拐洞拐掏了掏耳朵,抬頭朝著爽度檢測儀的位置看去。

只聽,上面的提示音接連冒出。

“滴,男主爽度+1。”

“滴,男主爽度+1。”

“滴,男主爽度+3。”

拐洞拐默默握拳,宿主接二連三的發力,它也要繼續努力了。

一定要把小人魚看上的人類資訊查出來!

這次,它勢必要把‘小廢物’的名稱從腦袋上甩掉。

小黑屋外,唇齒相接的兩人結束了長長的一吻。

蘇牧尤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竟然被抱著坐到了懨罹的腿上。

但他已經沒力氣去計較姿勢的改變了,氣喘吁吁的將腦袋抵在對方的肩膀上。

“你是不是想小弟上位,毒死我這個大哥?”手軟腳軟的小虎鯨,為身體陌生的反應找到了理由。

果然,血裡還是有毒。

懨罹輕笑了一聲,靠在他身上的人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顫抖,“小弟不敢。”

血液在他的控制下,早已變得純粹。

巫師的本體特殊,純粹的血不僅沒有毒,還有增強體魄的功效。

會提不起勁兒,完全是因為對方也沉浸其中。

這個事實讓懨罹不由咂了下舌。

真可愛,還想再來一次。

蘇牧尤靠著調整了一會兒呼吸,等手腳的力氣再度迴歸,他這才直起了身子。

鼻腔裡哼出了一個單音節,“諒你也不敢。”

懨罹低眉順眼,“是是是。”

蘇牧尤還惦記著方才看見的畫面。

拽過了對方的胳膊,“手拿出來。”

懨罹沒有掙扎,順著他的力氣把手遞出。

而原本盛開的花朵,在對方意識迷離的時候,已經被偷偷處理掉了。

此時毫無破綻。

蘇牧尤雙手並用的捏著他的手。

只見寬大的手掌背後,已經被凹凸不平的猙獰疤痕佔領,沒有一處好肉。

他眉頭緊皺,眼中不可避免的閃過了一絲心疼,難怪一直戴著手套。

懨罹低著頭看他的動作,期期艾艾,“是不是很醜?”

說著,還想將手縮回來。

蘇牧尤用上了力氣不讓對方退縮。

分明知道對方就是故意裝的柔弱,但依舊錶情的嚴肅的正面回答,“不醜。對於捕獵者來說,傷疤也是勳章,不用藏。”

戴手套什麼的,完全沒必要。

在這鏗鏘有力的話語下,懨罹瞳孔微顫,裝出來的楚楚可憐的表情,趨於平靜。

最終,用另一隻沒有沒被捏著的手,將其抱入懷中。

腦袋埋入對方的頸窩,深嗅了一口,聲音悶悶,“尤哥,你真好。”

好到,他產生了一種想要將寶物藏起來,誰也不給看的想法。

同時,內心也隨之出現了一股期待:這樣的小虎鯨,想來也能接受原原本本的他吧?

蘇牧尤任由他抱著宣洩情緒。

等過了兩分鐘,這才按照魚設,嫌棄的把他推開,“好了好了,肉麻。”

雄魚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麼樣?

被推開的懨罹也不惱,沒忍住貪心祈求,“尤哥,你以後可不可以一直陪著我?”

蘇牧尤鬆開了他的手,雙手環胸,坦然明說,“不行,平常陪你玩可以,但是到了季節,我還是要去找配偶的!”

不僅僅是人魚需要繁衍,虎鯨也是一樣的。

本質上作為動物的他們,還是受天性影響。

懨罹的眸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深沉了幾分。

他聲音低了下來,“尤哥你以前和別的魚交尾過嗎?”

小虎鯨明顯是成年體。

蘇牧尤眼神閃爍。

該說不說,在原主的記憶中,他確實和別的雌性虎鯨交配過。

成年魚本來就是要承擔起繁衍的重任!

不僅如此,他聽系統說,覺醒自我意識的原主遠離了這片會讓它失去控制的海域後,也加入了那條雌性虎鯨的族群。

擱那兒一起和和美美的打海豹,別提多快活了呢。

而他這具憑空捏造出來的身體,確實沒有任何的交尾經驗。

但按照魚設,他可不能承認這件事。

於是,蘇牧尤硬著頭皮清了清嗓子,“那我當然……”

懨罹的氣息失控了一瞬,下意識的抬起手把小虎鯨的嘴給堵上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馬後炮的為自已的行為加上了解釋。

自然界中,繁衍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在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已渾身上下就跟被砍了十幾刀似得疼。

看著對方的眼神逐漸變得不對勁起來,心底的惡念開始蔓延。

果然,還是鎖起來最保險了。

蘇牧尤沒錯過他那毫不遮掩的佔有慾,以及逐漸冰冷的眼神,眼皮重重一跳。

他就知道以對方那個性子,實話實說就是會踩他雷區。

腰桿開始幻痛,某些不能接受的劇情似乎正在譜寫。

他二話不說拉開了對方捂著他嘴的手,“好了,除此之外,我還是能陪著你的。”

語氣越來越弱,因為他清楚,對方要的可不是什麼‘除此之外’。

小虎鯨木著一張臉,前有人設,後有威脅,進退兩難,似乎走入了絕境。

真難繃。

“嗯。”懨罹垂下了眼簾,一副‘我在聽你說’的模樣。

如所料般,陰沉的氣質依舊不改。

正當此時,蘇牧尤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解決難題的好方法。

對上變態,自然要更變態。

於是,抓到漏洞的蘇牧尤先是苦惱的‘嘖’了一聲。

隨後,用角色大大咧咧、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要不然,你給我生虎鯨寶寶?”

本還在生悶氣的懨罹聞言,頓時抬眸看他,眼神有些怪異,輕聲重複,“我,給你生虎鯨寶寶……?”

“是啊。”小虎鯨聳了聳肩,“誰叫你這麼粘人?”

既然想時時刻刻都在一起,那就要負起相關的責任來。

被衝擊到的懨罹也陰沉不下去了,一陣頭腦風暴。

一方面開心自已被對方納入了選擇之內,另一方面身為雄性章魚,他確實沒有生虎鯨的能力。

“好吧。”半晌過去,他的眼神堅定了起來,“我會努力研究生子藥劑的。”

這下輪到蘇牧尤想抬手捂他嘴了,什麼都當真會讓他感到害怕。

在變態的道路上,果然是他稍遜一籌。

最重要的是,這哥們魚變人的藥劑都研究出來了,區區生子藥劑,指不定還真不是什麼問題。

他腦海中剛浮現出一半懨罹懷孕的樣子,就被他甩頭丟掉。

不ok,真的不ok,太割裂了。

“到時候再說吧。”蘇牧尤只能強行岔開問題,從懨罹的腿上下來,他指了指自已的耳朵上的新物件,“這個東西艾克爾也要帶的吧?我去看看他。”

懨罹倒是沒攔著他,他的心思已經在搗鼓生子藥劑上了。

這種跨物種跨性別的藥劑,人類世界的東西顯然是用不上了。

但各種魔藥拼湊一下,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蘇牧尤見他一副沉思中的模樣,哪兒還不清楚他在琢磨什麼?

頭皮發麻,當即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胳膊,“走吧,你跟我一起去。”

可別繼續尋思了!

剛從一個難題中脫離出來,似乎又陷入了一個新的難題中。

真要研究出來了,這虎鯨寶寶是生還是不生?

-----

遊輪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行駛了兩天兩夜,周圍總算不再是一成不變的藍色海面了。

一座繁華的海濱城市出現在眼前,沙灘、白雲、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

現在的人類社會旅遊業相當發達,遠遠看去,還能看見沙灘上幾個螞蟻大小的人正在散步。

“從現在開始,禁止隨地大小變成魚身。”懨罹對服用了變人藥劑沒多久的魚交代道。

小虎鯨和人魚小雞啄米般乖巧點頭,示意自已將話聽在了心中。

巫師這才讓開了身子,准許他們從船艙內出去,站到甲板上往外觀望。

外頭陽光刺眼,環境轉變,蘇牧尤不適的眯起了眼睛。

下一秒,鼻樑上便多了一副黑色的眼鏡。

時刻關注他情況的懨罹取出了墨鏡給他戴上,“這樣會舒服一點。”

“確實。”蘇牧尤調整了一下眼鏡的高度,舒服了。

一旁的艾克爾見狀,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這兩天攢的珍珠。

懨罹瞥了他一眼,拿過東西,又變出一副新的墨鏡遞給了他。

蘇牧尤看他們這預設的交易方式,沉默。

回憶被拉回到了一天前:

趁著艾克爾不在場,小虎鯨拽住了巫師的袖子,好奇,“艾克爾的眼淚,很值錢嗎?”

他的本意是提醒一下對方,不要太過奸商。

大家都是朋友,太坑了就說不過去了。

而聽他說這話的懨罹,並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很值錢,以他眼淚的直徑大小,一顆能拍賣到十幾萬吧。”

蘇牧尤用譴責的目光看著他,為好朋友爭取福利:“十幾萬你給他五百?”

懨罹沒說要驗證這是天然珍珠而非人工培育的珍珠,其中要花費多少的精力。

也沒說找到一個靠譜的拍賣行,要用到一定的人脈。

換作艾克爾自已拿著珍珠去賣錢,別說是五百,估計只會被當真普通珍珠以一兩百的單價回收。

“先給五百。”懨罹只解釋道,“他太傻了,錢太多會被騙的,其他的我們先幫他攢著。”

他是不喜歡人魚老在他們面前晃悠,可對方到底是小虎鯨的朋友,就是看在小虎鯨的面子上,他也會多照拂幾分的。

五百的定價是深思熟慮過後確定的,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

不用怕人魚在人類世界什麼都買不起,也不用擔心對方錢多了心野了到處亂跑。

“我們幫他攢著?”蘇牧尤神色莫名的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

怎麼有種,過年父母斂下了孩子的壓歲錢,並且跟孩子說“這錢等你長大後再給你”的既視感?

“嗯。”懨罹頷首,“你要是怕他吃虧,可以記著賬,監督我。”

錢對於他來說,只是一串數字,並不需要貪圖人魚的幾顆小小的眼淚珍珠。

當然,這和吝嗇不想多給對方花錢也不衝突。

小虎鯨連忙表示了自已的信任:“不用,我相信你!”

時間跳轉回來。

戴著墨鏡的人魚此刻還不知道自已背後攜著鉅款。

他倚著欄杆,欣喜於自已多了個耍酷的工具,正朝著人類城市的方向眺望。

滿滿的期待之意,藏都藏不住。

蘇牧尤嘆了口氣,不用想就知道,這孩子又開始思春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重生女魔頭:國師,渡我

喻鈴舜

神明有指【末聽日香】

末聽日香

天界戰神是魔尊,魔尊是個嚶嚶怪

倉鼠本白

夜雨悽悽柳依依,妖色萬千惑人心

夜雨霖鈴終不怨

凹凸:雷獅的第二人格

錯風

報告魔尊,帝姬她又出手啦

鹹菜月餅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