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勝與許長生交談之際,一股陰森的寒風驟然掠過這處幽靜小院。許長生頓覺刺骨的寒意如電流般穿透全身,不禁打了個寒戰,眼神不安地望向靈堂。

片刻,張勝直起了腰,低聲道:“來了。”

“誰來了?”許長生一臉疑惑地問道,擠了擠眉眼。

張勝呵呵一笑:“冥司的勾魂使,我去看看,少主去嗎?”說著望了眼許長生。

許長生嚥了咽口水,道:“冥司的勾魂使?不就是鬼嗎…我…我還是不去了吧。張管家你快去快回!”

張勝聞言便撂下了許長生一人坐在院內,自已則徑直走向靈堂。

許長生沒等張勝走幾步,忽然聽得一聲淒厲的咕咕鴉鳴,心中一陣恐慌,便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只見他扯住張勝衣角,隨著張勝亦步亦趨地走去。

進了靈堂,許長生壓低聲音戰戰兢兢地問道:“張管家,這世上真的有鬼嗎?你可別嚇唬我啊!”

說著,他惶恐不安地四處張望,如驚弓之鳥般警惕著四方,生怕在自已看不到的地方突然冒出一個面目猙獰的鬼臉來。

張勝笑了笑:“少主何必緊張?冥司勾魂使不是鬼,是一對神祇。”

許長生一聽是“神祇”後,鬆了口氣。

靈堂上,燭光搖曳,陰風盤旋在堂上。只見守靈的朱逆魂不守舍,眼神空洞的跪在堂中。朱柔則是睡倒在地,眼眶紅腫,似乎是哭的昏睡了過去。

而在離著棺材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裡,站著倆個身材高挑的冥司勾魂使,一黑一白,人稱黑白無常。

其中黑無常身形高大,面色黝黑,英氣勃勃,雙目如電,神色嚴肅,似乎不喜歡笑。

只見其身著黑袍,袍上繡有玄秘紋路,若隱若現,散出微光。

他頭戴黑帽,帽上有“正在捉你”四字。腰纏鐵鏈,鏗鏘有聲。他一手持勾魂鎖,寒光閃爍,令人膽寒。另一手持黑色哭喪棒,棒上鈴鐺叮叮作響。

白無常則風度翩翩,面如冠玉,眉眼之間,竟是帶著幾分儒雅,笑顏常開。他身披白袍,潔白如雪,不染纖塵。頭戴高挺白帽,帽上寫有“你可來了”四字。

他腰佩招魂摺扇,扇面繪有陰陽太極圖,扇動之時,風雲變色。手持一柄白色哭喪棒,棒身刻有符咒,威力無窮。

二人相貌堂堂,英氣逼人,雖為地府陰官,卻好似謫仙,心懷正義,善惡分明。

黑白無常執鎖搖鈴,隨即便見棺材之中走出一女子陰魂,見其模樣,正是梁英。

梁英先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她打量著四周,瞥見張勝後便擠了個笑臉,說道:“張大人,我的那倆苦孩兒,還望大人多多照看。朱柔一直都是此般嬌嬌弱弱,因為我這個當孃的,在學堂裡受了不少同窗白眼。朱逆雖說脾氣頑劣,可到底是個懂事的孩子,心腸不壞的…”

梁英的聲音空靈詭異,好似碧波盪漾般在靈堂上繚繞。

張勝聞言點頭應下。

陰暗處白無常瞅見此景,對著好似面癱的黑無常玩笑道:“這女子到底是個良婦,生的小女,光是模樣就頗討我心喜。可惜收不了這小女娃。”

白無常說著指了指昏睡過去的朱柔,笑眼咪咪地望著黑無常。

黑無常聞此,面沉似水,冷聲道:“謝兄,此言差矣!我等此行並非肆意拉人下界!若被閻君得知,你我必受重罰!”言及此處,黑無常略作停頓,眼神略顯凌厲。

繼而又道:“謝兄莫非忘了,你的引魂幡遭人間鬼修盜取,至今尚未尋回!莫非此前受罰太輕,故而不長記性!”

白無常聞之,神色一斂,道:“無救所言極是。”

不過轉瞬間,便又喜笑顏開:“引魂幡丟了,再尋便是。那盜幡的鬼修,終有一日會壓制不住幡中戾氣,待他被戾氣所噬,化為厲鬼遊蕩人間時,我定將其收服!”

黑無常聞此,狠狠瞪了白無常一眼,道:“呵,你倒是豁達!幡子丟了數百年,依舊不急!”

白無常話鋒突轉,不再與他糾纏,他指了指梁英,說道:“無救你啊,真是無聊,快帶她下界去了,免得留在人間過久,陰魂消散,成為一縷遊魂。”

說罷,白無常揮動手中的哭喪棒,棒上的鈴鐺隨之發出清脆的響聲。伴隨著這悅耳的鈴聲,梁英如被施了魔法一般,身不由已地朝著白無常緩緩走去。

不久,梁英行至黑白無常身前。

黑無常便一手持著拘魂鎖,只見他輕輕一振,手中鎖鏈宛如一條條觸手探出,將梁英束縛了起來,就要將其帶回冥界。

白無常見狀笑道:“無救,此民女又無甚過錯,何必如此粗暴?”

黑無常不予理會,自顧自地領著梁英往黑暗角落處走去,那處黑暗角落宛若深淵一般,漆黑深邃。

臨走之際,白無常卻瞥見張勝正拜送著自已,一笑回之。隨後抬起一手輕點頭上高帽,便見高帽上“你可來了”四字如同塵灰散去,隨即重新凝聚,變作了“一見生財”。

而黑無常頭上高帽四字也如出一轍,原本的“正在捉你”四字化作了“天下太平”。

而後黑白無常領著梁英往黑暗之中越走越遠,最終消失無聲。

靈堂之上的陰風也隨之驟停,那微弱的燭火搖曳的幅度也逐漸趨於平緩。

“張管家,你對著沒人的黑暗角落拜啥呢?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許長生焦急的問道。

張勝回道:“除了拜神還能拜啥?勾魂使已經走了,少主為何還扯著我的衣角?”張勝笑呵呵地望著許長生。

心中卻是在細細咀嚼先前黑白無常的話語。暗自想道:“有鬼修在幾百年前偷走了無常的引魂幡?!到底是何等能耐?”

只是這等疑慮張勝並不去過多地想,反正等到回了仙島,可以去問師父許權去!

只是張勝不知的是,那偷走引魂幡的鬼修,其實早在幾百年前就與許權有過因果糾纏。

幾百年前,那鬼修如白無常所料想的一樣,壓制不住幡中戾氣,被戾氣吞噬,意識被鬼物佔領,繼而將其取代,化作厲鬼。只是後來因機緣巧合之下,一道天雷直下,震殺了那厲鬼的一縷本命陰魂,而後戾氣消減,那鬼修趁機奪回對身體的掌控,意識重醒。自此,那鬼修便成了個半人半鬼的存在。

擁有厲鬼之軀體,又有人之意識,威力大增,加之引魂幡為晉升類法寶,擁有無盡潛力。那鬼修在這幾百年間吸收怨魂無數,品秩晉升,成了萬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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