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又抱出一床被子,趾高氣昂地丟在水井邊。
“喂,你是拉稀,還是尿床啊?”
嚮明珠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厚著臉皮反問。
“你是沒伺候過男人,還是壓根沒有男人瞧得上你呀?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她家老爺愛、幹、淨!”
嚮明珠說完,得意地轉身離去。
突然,一紙團兒砸中了她的腦袋。
“哎喲~”
嚮明珠撿起紙團一看,臉色剎那間變白了。
一隻青翠的小鳥,停留門前的桃樹上,吱吱喳喳叫個不停。
安安在孟真的懷裡,看得正入迷。
桃紅拿著一份禮單過來。
“好快,明日就是中秋節了。”
孟真感嘆!
已經三年沒有和親人一起過中秋了。
今年中秋,她無論如何也要和父親,兄長一起過節。
順便帶上她的小安安。
“小姐,你瞧瞧,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孟真粗略看了一眼。
“差不多就行了,我父親和兄長什麼都不缺,我只盼他們能平安健康,盼父親長命百歲,盼兄長覓得良人,早生貴子!”
她的良人,已是無望。
希望老天爺別讓寵愛她的兄長,再吃愛情的苦。
“老爺和少爺都是吉人天相,小姐的祝福,必定都會實現的。”
桃紅捲起禮單說道。
“唉!”
小安安轉著眼睛大叫。
孟真追隨他的視線,才發現小鳥飛走了。
估計,有人來了。
果不然,消失幾天的許明澤,又來了。
初秋的氣溫,算不上寒涼。
許明澤卻穿著高領裡衣,走路都帶迷香。
孟真抱著安安進了屋裡。
許明澤一著急就準備追進去。
聽寒毫不猶豫的擋住他的腳步。
“孟真,明兒就是中秋節了,我來與你商量過節的事。”
孟真揹著他,回答。
“沒什麼好商量的,近日,你從賬房支出那麼多銀兩,那今年的人情往來就由你負責了。”
往常只要逢年過節,孟真就得擬一份禮單。
大至朝廷官員,小到許家的旁系,近的學堂同僚,遠的白氏表親。
別人過節都是一家團聚。
而只有她,為別人的團聚而出錢出力。
“那怎麼行?”
且不說,他幹不來這麼瑣碎的事。
關鍵是,那五百兩早就入了嚮明珠的私囊。
想從嚮明珠手頭上再扣點錢出來,想都別想!
“怎麼不行?你是認不全那些人,還是覺得今年的禮,不送,也無妨?
夫君支出去的那五百兩,不正是要作人情往來的嗎?”
許明澤被問的一陣心虛,冷汗直流。
“不是,我是說,往常這些事都是你親力親為。
我一個大老爺們,心思沒那麼細膩,只怕搞砸了,丟了你的臉。”
“沒事,要丟也是丟你許家的臉,明日,我回孟家陪父兄一起過節,你只管好你的人情就行。”
許明澤沒想到,孟真會這麼決絕。
但現在不是跟她硬碰硬的時候。
“那,晚些時候我陪你回孟家,反正咱倆成婚後,這些親戚年年來。
明日,我們早早送客,然後我再陪你回去。”
“不用!”
孟真果斷拒絕。
“我這會要出去採購禮品了。”
許明澤眼看機會來了,“行,我陪你逛逛,起碼我還可以給你提東西。”
孟真原想拒絕的。
卻聽到安安小聲的提醒。
“孃親,帶上這隻癩蛤蟆吧,今日有好戲登場。”
“行!”
街上人潮湧動。
小販子叫賣得也特別帶勁。
“賣冰糖葫蘆嘞,買冰糖葫蘆嘞,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蘆,不甜不要錢!”
“冰糖葫蘆?是冰糖葫蘆!”
安安的雷達又嗶嗶作響。
口水巾都溼了。
吃貨本質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老闆,冰糖葫蘆多少錢一串?”
“三文錢。”
“我來,我來。”
許明澤倒不像方才那麼謙讓。
他把右手的禮品,全都掛到左手上,然後往外掏錢。
買單這事,孟真倒也不跟他搶。
“老闆,我全要了。”
“什麼全要了?”
許明澤驚訝的問。
“好嘞姑娘,我這就給你包裝起來。”
老闆高興,難得剛出早市,遇到一個大客戶就賣光了。
孟真拿出一根冰糖葫蘆,放在安安面前,讓他舔舔過癮。
剩下的,都當街給人發放了。
引得一群孩童圍著她轉。
接著,她們一行人又來到了月餅攤位。
老闆熱情的招呼。
“姑娘,要月餅嗎,都是純手工做的月餅,價格實惠,且味道正宗。”
孟真看著這五花八門的月餅,問,“老闆,都有什麼餡兒?”
“奶酥油棗餡、椒鹽芝麻餡、香油澄沙餡、松仁果餡等。我這兒最齊全,你想要啥餡的都有。”
孟真苦惱的看向許明澤,“你說選什麼餡好呢?”
“姑娘,要不你先嚐嘗,喜歡哪種口感,再買不遲。”
孟真招呼桃紅和柳娘一起過來品嚐。
柳娘遞給聽寒一小塊,聽寒搖頭表示自己不愛吃甜的。
柳娘哪由得他扭捏,直接塞了他滿嘴,還用手捂住他嘴。
“給我吃掉!”
聽寒果真咀嚼幾下,吃了進去。
“怎麼樣,好吃嗎?”
聽寒點頭。
柳娘指著奶酥油棗餡月餅,說,“小姐,這個好吃!”
許明澤也捻起一小塊,遞到孟真嘴邊。
被孟真拒絕了。
他只好塞進自己嘴裡。
“嗯,這個椒鹽芝麻餡好吃,也整點這個。”
許明澤迫不及待的手指月餅。
“客官,要多少?”
老闆正準備打包一些椒鹽芝麻餡月餅,被孟真阻攔了。
老闆抬眼在兩人之間看了看。
“老闆,除了這個什麼椒鹽芝麻餡的,其他的,我全都要了,有多少拿多少!”
“都要了?”
許明澤瞪大眼睛問。
這板車上,怎麼著也有八大框呢。
孟真不會準備讓整個許府的人,啃月餅到過年吧?
“對,都要了。”
孟真點頭。
老闆估計沒見過這種騷操作。
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今兒來大客戶了。
“好,好,好,我馬上給姑娘您裝上。”
老闆叫了一旁的夥計,將剩餘的月餅一起抬上板車。
“姑娘,一共三十六兩零八文錢,您給我個整數就行!”
“好!”
孟真拍了下許明澤的肩膀,“夫君,掏錢吧。”
許明澤傻眼了。
感情,她是存心逗他玩呢。
許明澤不情不願的拿出錢袋子數錢。
這可是他教書幾個月的月錢啊。
果然,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許明澤依依不捨地付過錢,就聽到柳孃的話。
“噫?那不是明珠姨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