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始終低著頭,並沒有因為看到二爺,而表現出任何情緒。
哼!我讓你裝!
孟弘冷笑一聲,隨即抓著一人的頭髮,迫使他將頭抬起來,然後一手指著二爺說道。
“看清楚了,就是這個男人告發了你倆,現在你們確定還要為肝膽塗地嗎?”
而那人即使被揪得頭皮生疼,卻還是一言不發。
孟弘氣憤的又往他肚子打了一拳。
“住手!”
二爺大步上前,抓著孟弘的胳膊。
“事情是我做的,你有氣衝我來,放了他倆。”
孟真隱約知曉了是怎麼一回事,她看向二爺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惑。
“為什麼?”她靠近二爺追問。
“為了讓許明澤主動與你和離,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也是唯一一個不會讓她陷入世俗紛擾的方法。
二爺深情的看著她說道。
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心上人,與別的男人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
除非,她是心甘情願的。
只有許明澤主動結束這段關係,孟真才能完完整整的脫離許家。
他甚至想過,一刀瞭解許明澤。
可一想到,這事有可能會讓孟家陷入不必要的麻煩中,而他的日思夜想的人,卻要為了那個男人終身守寡。
他就不得不出此下策。
孟弘揮手,讓人將兩人帶下去。
他走到二爺身邊,審視他,“別告訴我,你喜歡真兒?”
他如今是皇后一黨滿朝追殺的人,靠著假死才得以苟且偷生。
他一個自身都難保的人,怎麼能指望他保護真兒?
難道,他準備帶著真兒,過著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活嗎?
二爺陡然一驚,他沒想到自己表現得這麼明顯,他怕外人看穿他的內心,更怕人因此抓住他的軟肋。
他轉頭看向孟真,他的心愛之人眼裡有瑩透的光,暖暖的回望著他。
她的身後,是他們三人合作的牌匾。
正將他內心深處的渴望,暴露無遺。
他苦笑一聲,“我喜歡真兒已經三年了。”
“三年……”
從他在水底見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影就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以前,因為貪生怕死,怕自己沒有能力護住心上人。
可是他知道,不管他如何躲避,都無濟於事。
“不過請忠武將軍放心,我所做之事,不會連累孟家,更不會卑鄙到利用真兒強迫孟家站位。”
“你說得倒輕鬆,你如何保證?你以為皇后那麼容易糊弄?你以為你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嗎?”
孟弘激動的拎著他的衣領,奈何對方的身段還高他一個拳頭。
“哥,放手!”孟真抱著上前阻攔。
“真兒,你明明知道他的處境,他會……”
他會將你帶入萬劫之地的。
孟弘放手,試圖勸說自己的妹妹。
“哥,我知道,我也願意,在此事上你和父親也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孟弘無言以對。
當初,父親讓他去北荒送信時,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只是,他和父親身為將士以身涉險,並沒有什麼。
但他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妹妹被牽扯進來。
“你最好說到做到!”
孟弘憤恨的轉身離去。
這事兒,若沒遇到譚幸兒,他或許會強行綁了孟真,將她關在自己的安全區域。
可他的妹妹和他一樣,遇上了愛情。
他再如何保護,對她而言,也不過是一種囚禁。
“父親!父親!”
安安揉揉眼睛,撲倒在二爺懷裡,奶聲奶氣的呼喚。
二爺一手託著他的屁屁,一手將他拉開,不可置信地看著安安,又看了看孟真。
“他叫我什麼?”
“父親!”
安安又一次中氣十足地喊道,聲音清晰可聞。
接著他又指著孟真喊道,“孃親!”
孟真瞬間羞紅了臉,她舉著手否認,“我發誓,這真不是我教的,你別誤會。”
二爺一把摟過她的肩膀,笑著說道,“不重要!”
侍郎府。
“混賬東西!!”
向敬寧氣得站起身來,並隨手將茶几上的茶壺丟了出去。
向文深躲避不及,被熱水燙了一身。
衣服頓時溼了一大片。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把孩子燙傷了可如何是好?”
“燙死了才好!我又不止他一個兒子!”
向敬寧對著向文深大吼,並作勢要打向文深。
春梅連忙攔住他,嘴角隱含的笑意,不經意間露了出來。
眼前這一幕,向文深沉默了。
“哎喲我的大少爺,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快跟你父親道歉啊。”
春蓮抓著向文深的手,將其拉到向敬寧身前。
向文深蠻力掙脫開了,並聲嘶力竭地對著老父親喊。
“憑什麼你想找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而我就不行?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老子!”
向敬寧甩了他一巴掌,向文深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
“老爺,你收手,文深年歲還小,再長大些就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你何苦對他又打又罵的。”
向敬寧甩了甩手,指著春梅怒罵。
“你還替他說話?如今,他們兄妹倆都讓你給慣壞了!”
向文深從地上爬起來,最後失望的看了父親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大少爺!大少爺!”
向文深不顧春梅的叫喚,隻身跑回了屋裡。
他卸下身上的溼衣服,胳膊上紅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
他在屋裡轉了一圈,沒發現冷水,又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個藥瓶。
然後自己扣著藥膏,在胳膊上胡亂塗抹。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大少爺,是我,春姨,你怎麼了?”
“我沒事。”
春梅繼續說道,“大少爺,我給你帶了藥,你開開門吧。”
“不用,我有藥,你回去吧。”
“可是大少爺,藥是夫人是我拿過來的,你若不好好上藥,夫人會難過的。”
向文深不耐煩的閉上了雙眼,隨後穿好衣服,起身開啟門。
春梅手裡拿著藥,左顧右盼的走進來,並順手合上房門。
向文深看著她的舉動,一陣費解。
送個藥而已,幹嘛偷偷摸摸的。
再說了,她作為姨娘,是父親的小妾,跟他一個大少爺獨處一室,是不符合規矩的。
“大少爺,你當真喜歡孟婕那個丫頭?”
那個丫頭?
叫得這般親熱,莫非她和孟婕之前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