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就是她,我在是侍郎府見過的,話說這孟家二小姐怎麼淪落到,出來做這種拋頭露臉的花仙子?”
“莫不是在孟家沒有至親,而得到不善待?。”
“不至於吧,聽說孟老先生挺疼愛這個唯一的侄女啊。”
人們越說越離譜,孟真忍不住駐步觀察。
“孟婕又要搞什麼鬼主意?”
安安攤開雙手,搖搖頭。
“連你忙也不知道?”孟真忍不住問道,
這話說得二爺莫名其妙。
“管他是誰,若是玷汙了花神,一樣受懲罰!”
“對,一樣受懲罰!”
可眼下,若要證明孟婕沒有玷汙花神,只能在花車上當眾驗身。
紅色頭巾叫了一個嬤嬤上來,這嬤嬤一生都在服侍花神。
她們不能結婚,不能婚戀,更不能破身。
隨著嬤嬤上來後的,還有幾個在花燈上敲鑼打鼓的少年們,他們也都是童子身。
孟婕自然也知道接下來的流程,雖然她很堅信自己還是處子。
但她依然接受不了被當眾羞辱。
即使最後證明了她沒有玷汙花神,逃過了懲罰,可她今後如何逃過世人睥睨的眼神?
孟婕試圖逃跑,卻被抓了回來,她拼了命掙扎。
嬤嬤示意幾個少年,分別壓住孟婕的手腳,使她動彈不得。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下她的褲子。
“不,不要,不要,住手,快住手!”
孟婕絕望的哭喊,並沒有喚醒其他人的良心,圍觀的群眾反而越發亢奮。
人們的腳,越踮越高,脖子也越伸越長。
二爺伸手捂住了孟真的耳朵,告訴她。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意氣用事,樓上有人看著呢。”
向敬寧偷偷背過身去,而老謀深算的渝北王卻轉身看著他陰笑。
嬤嬤在孟婕的身下掏了一陣,最後站起身來,對著觀眾搖搖頭。
就在孟婕以為,她的噩夢已經結束的時候。
嬤嬤的那個搖頭,立即引爆了現場。
花燈前排的人,蜂擁而至,他們叫著喊的,一定要打死孟婕,給花神獻祭。
整倆被推擠得搖搖晃晃的。
幸好花燈上的少年們攔著,孟婕才沒有被這些魔爪撕爛。
“你?你撒謊!你為什麼撒謊!!”
孟婕連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就抓著嬤嬤質問。
嬤嬤卻只是咬著牙,不肯發聲。
她不明白明明已經收到這麼大的恥辱,這老東西為何卻要置她於死地?
是向敬寧?
一定是向敬寧?
他在懲罰她,因為她不聽話,因為她擅作主張。
紅色頭巾伸手安撫眾人。
他強行掰開孟婕的手,讓嬤嬤先下去,然後才抓著孟婕問。
“到底是誰染指了你?”
能夠選上花仙子,都是未及笄的處子。
而染指未及笄少女,即使是天子,也與庶人同罪。
除非雙方有婚約在身。
渝北王滿意的看著臺下的一幕,“哈哈哈哈……”
他搖著扇子,笑得春風得意。
只要孟婕按照當初約定的,不管發生任何事,凡事都咬定孟弘。
那她和她的母親,今後都將享盡榮華富貴。
“我說,我說。”
臺下立即安靜了下來。
“是……向侍郎之子,向、文、深。”
孟婕一字一頓的,說得擲地有聲。
渝北王和向敬寧不置可否的對視一眼。
向敬寧更是氣得折斷了手中的摺扇。
“向文深?那不是向侍郎的嫡長子嗎?不應該啊?”
“聽說向大公子可是人中龍鳳,不可能做出這麼混賬的事!”
“話可不能這麼說,聽向府的下人們說,最近向公子為了娶孟二小姐,好幾次跟向侍郎鬧翻了,上次還鬧得離家出走,最後還是孟府的人親自送到家門口。”
“天哪,原以為向公子和他爹不是一路人呢,如今看來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
人們的矛盾立馬轉向向文深,他們開始聲討,並提議,當下就奔向侍郎府。
將那個守不住下半身的混蛋揪出來。
眼看著這局勢越發不可控,向敬寧終是忍不住,他向一旁伸手,黑衣人塞給一個東西。
向敬寧拉下繩子,然後高舉向空中。
“咻……”
一連串的火花衝上夜空,最後像鮮花一樣,一朵朵綻放。
人們的注意力往二樓看臺上轉移。
“是向侍郎,向侍郎在上面。”
大家都仰著頭,等待向侍郎給大家一個交代。
“諸位,我向侍郎在此向大家保證,我兒子向文深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有辱門楣的事,這孟婕誣陷文深,純粹是出於個人恩怨,因為小兒無意撞見了她的醜事。”
“向侍郎,空口無憑,你得有證據啊。”
“證據?證據就是她孟婕就是一個騙子,她是一個慣犯,她冒充孟平偉的遺腹子,利用孟將軍的對後輩的憐愛,企圖騙取一生的財富。”
向敬寧搬出孟老將軍,試圖利用孟老將軍的一生英名,增加自己的說服力。
只是這一招,踩在了渝北王的雷點上。
他拉下老臉,轉身下了樓。
為了證明向文深的清白,向敬寧要求孟婕再一次驗身,而且還要換一個嬤嬤。
方才的嬤嬤,慌了,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人控制了。
孟婕絕望仰著頭,無聲的抗拒。
“娘,是婕兒不孝,婕兒不該貪戀那些不屬於我們的東西。”
她拔下頭上的簪子,抬手就往脖子上刺過去。
紅頭巾預判了她的舉動,及時奪過簪子,並將她按在地上。
孟婕放棄了掙扎和尖叫,她睜著空洞的雙眼,安安靜靜等待被人二次審判。
新來的嬤嬤年輕些,她謹小慎微地跪在地上,仔仔細細的扒開孟婕的雙腳檢視。
良久,她替孟婕拉上了裙襬,並站在花燈的最高處,宣佈。
“花仙子孟婕,依然是純淨之軀。”
話剛說完,人群沸騰了。
向敬寧也激動地熱淚盈眶,他兒子終於不用揹著這莫須有的罪名了。
而群眾高興的是,他們敬奉的花神沒有被玷汙,這就預示著來年依舊風調雨順。
人群外,春蓮捂著臉跪地痛哭。
二次驗身,給了她女兒活下來的機會,最多就頂著一個騙子的罪名,但罪不至死。
可她今日所受的恥辱,她還有活下去的念頭嗎?
親眼目睹這一幕,孟真壓抑得差點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