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冷冽,吹的二爺睜不開眼睛,他迫不得已停下馬,抬手擋住了光線。

眼前是一望無垠的草原,有充足的陽光,有肥沃的土地。

還有揚著馬鞭驅趕牛群的兄妹三人。

“表哥,你怎麼停下來了?”

阿碧雅騎著馬,氣喘吁吁的來到二爺跟前。

說好的,表兄妹四人比賽套牛,誰套的多,誰就是勝出者。

這樣的比賽方式,也是他們在戰場上常用的手段。

北荒的騎士,常常將敵人看作是會使用工具的牛羊。

若馴服不了,就只能宰殺。

從目前的成績來看,二爺套了十三頭牛,大哥巴姆套了九頭牛,二哥巴圖套了六頭牛,阿碧雅套了兩頭牛。

雖然阿碧雅套的牛最少,但相對於女子來說,她這個成績已經相當不錯了。

畢竟牛不跟羊一樣乖順,不僅跑起來莽撞,牛角也是他們相當厲害的武器。

很多人在套牛的過程中,身下的馬被牛角撞破肚子,甚至人也被牛踩傷。

但阿碧雅向來好勝,尤其愛跟兩個哥哥比,這會多了一個表哥,她輸得更不服氣了。

憑什麼表哥一個沒訓練幾天的人,都能贏過他們?

二爺不想掃興,只好舉起雙手大聲回答,“我體力透支了,這次比賽我認輸。”

畢竟那兩個還在鬥牛呢,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完全不輸這個表妹。

巴姆遠遠跑了過來,大口喘著氣。

“表弟果然天賦異稟啊,我和巴圖練了十多年,我倆的能力在這草原上也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竟一朝敗給了你。”

阿碧雅看著自家兄長笑嘻嘻的。

“大哥,你不服啊,有本事你先套上十三頭牛,再跟表哥約戰。”

“還約戰呢,你看你馬上就要出嫁的人了,整日混在牛羊堆裡,面板粗糙乾裂不說,身上還有牛屎味呢,唉你就不怕嫁過去被太子嫌棄啊。”

巴圖將手中的繩索,輕輕甩在阿碧雅的馬屁股上。

引來馬兒一陣啼叫。

阿碧雅朝著巴圖的脖子甩過去一圈繩子,並咬牙切齒道。

“嫌棄才好呢,你要稀罕那太子,你嫁過去啊,又沒人擋著你的富貴路。”

只是繩子沒套到,阿碧雅更生氣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若不是為了北荒幾十萬人的生命,她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嫁過去。

只是,看著祖父為了這事整日愁眉不展,她內心又不忍。

表哥已經心有所屬,那她嫁給誰不是嫁呢,這也許是她對北荒,對家族最後的貢獻了。

畢竟表哥的母妃,他們的姑姑,犧牲了一個人換來了北荒二十年的安定。

巴圖看到妹妹是真的生氣了,他連忙將妹妹手中的繩子,套進自已的脖子。

然後故意扮成吊死鬼的模樣,伸長了舌頭,白眼都翻出來了。

阿碧雅忍不住捂著嘴巴笑。

她的二哥,僅僅大他兩歲,從小就喜歡抓弄她。

但只要她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二哥就認慫,下一秒就恨不得跪下求原諒。

大哥巴姆今年二十三了,相對他的弟妹們,他顯然更成熟些。

看到二爺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呵斥道,“你倆別鬧了,沒看到表弟正苦惱呢。”

在北荒,大哥巴姆一直被當做未來接班人培養,所以他的話裡總帶著三分威嚴。

巴圖和阿碧雅果然停止了玩鬧,一本正經的聽大哥訓話。

“表弟,你想回京城了?”

北荒雖然自由安全,但終究困不住他的心,從巴姆見到孟真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他的表弟,比他還小兩歲多,但是他在祖父和伯父面前談論起軍事作戰方案時,他縝密的心思,絲毫不輸給他。

二爺被看穿了心思,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眼下,他的外祖和舅舅們都在討論如何保住北荒,守護這千千萬萬的牧民,儘量不與朝廷起正面衝突的時候。

他卻還想著兒女情長的事,這多少有些不合適。

外祖他們都希望他留在北荒,改名換姓再娶一個北荒女子,然後結婚生子,紮根北荒。

畢竟留在京城,他隨時都有暴露的可能,。

一旦暴露,必定又引來殺身之禍,甚至連北荒也不能倖免。

可二爺想的卻是,他的心上人,在政治的束縛下,沒有辦法與他在北荒生活。

朝廷不允許任何一個女子、或者男子私自與北荒聯姻,否則會被當作叛黨看待。

更別說,像孟將軍獨生女這樣的身份了。

而且,這次聯姻也不過是朝廷的緩兵之計而已,靠聯姻並不能換取北荒的長久安定。

“朝廷聯姻是假,用聯姻的方式讓北荒放鬆警惕,給朝廷養精蓄銳才是真,我想先回京城探探風聲,我可以……”

“我知道你的意思。”巴姆抬手製止二爺繼續說下去,“你的話,到祖父面前再說吧。”

他們的祖父才是北荒的領導者,他帶領北荒經歷大大小小的十幾次戰爭。

他還用他的女兒為北荒換來了二十年的安穩,如今又準備賭上他孫女的一生,為北荒謀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他們相信,沒有人比他的祖父更難受。

強硬了一生的男人,卻不得不在天下蒼生面前,選擇軟弱。

表兄妹四人在祖父的金帳前下馬,並將馬兒交給帳前的侍衛。

“祖父。”

“外祖。”

四兄妹單膝下跪,向座上的老人行禮。

老人收起手上的筆,輕抬了眼皮,“起來吧。”

四人站起來後,卻見老人還在埋頭看什麼,便沒有出聲打擾。

“你們有事?”

不會是又為了阿碧雅的婚事來的吧,這些孩子命好,生在和平年代,自然不知道戰爭的殘酷。

如果有得選擇,他又如何捨得犧牲自已唯一的孫女?

他唯一的女兒命喪皇城,本就是他一生的痛。

且不說太子的秉性風流成性,可他的母后,及當今的皇后卻是殺害他女兒的毒婦,連他剛出生的小外孫,都沒放過。

二十年前,他親手將女兒推入火坑。

二十年後,他還要親手將自已的孫女推入火坑。

二爺看出了外祖的糾結,“外祖,我有兩個方案想與你商量。”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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