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糖聞言,看向男人身後的4個男男女女:“這樣不好吧,你都帶了談判經理人,再讓我幫你談判,多少有些不尊重人!”

男人眼眸向後一斜,慢條斯理的問著身後的4個男女:“我不尊重你們嗎?”

4個穿著職業套裝,渾身散發著精英氣息的男女,張口一本正經,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沒有,姜小姐,沈先生非常尊重我們!”

“是的,姜小姐,我們不介意你做我們的談判人,相反,我們非常歡迎你做我們的談判人。”

“我們打工人的目的就是公司賺更多的錢,我們擁有更多的提成和工資,至於誰談判,只要有利於公司,對我們來說就是非常尊重我們!”

“姜小姐,您不用管我們,沈先生相信您,我們就相信您,請讓我們見識一下您的談判技巧!”

4個人一人一句話,給薑糖糖戴著高帽子,捧著男人,言語嚴謹而又正經,真誠而又期待。

薑糖糖露出一抹淺笑,望著男人,還有些不死心的力爭:“那個,四……”

男人張口輕言打斷她,糾正她:“姜小姐,現在我是你老闆,請叫我沈先生!”

薑糖糖淺笑一斂,清脆的聲音猶如男人一般正經,公事公辦道:“好的,沈先生,按照我的規矩,談成一個專案,8%個點,念在你我都認識還很熟悉的情況下,我收你專案的2%個點!”

沈先生挑眉:“一個點都沒有!”

言下之意,不讓薑糖糖貼錢已經很好了,還要他兩個點?

薑糖糖聲音一沉:“好吧,免費打工!”

沈先生看了她一眼,抬腳就往耀星集團大樓去。

耀星集團的前臺工作人員,早已在裡面等待。

她們瞧著推開的旋轉大門,立馬迎了過來:“沈先生,你好,歡迎來耀星集團,這邊請!”

沈先生一眼掃過耀星集團的1樓大廳,向耀星集團的前臺工作人員微微頷首,跟著她們,朝電梯走去。

薑糖糖跟在他身後,另外4個人跟在她身後。

他們都是西裝革履,職業套裝,就薑糖糖一個人,長褲薄毛衣,羊絨過膝薄大衣,扎著個丸子頭,頂著個素顏,像清晨脆皮大學生。

除了在前面引著沈先生的前臺工作人員沒有看見薑糖糖之外,留在原地繼續看著1樓廳裡的工作人員,看見了跟在沈先生身後的薑糖糖。

她們瞳孔地震,難以置信,老闆娘不但來了,還跟著沈先生一道來的,合著老闆娘除了是國樂集團家的,還跟在沈先生身後兼職?

等他們上了電梯,工作人員立馬返回他們的臺前,從抽屜裡扒拉出手機,開始噼裡啪啦的打字,在沒有領導和老闆的私人群裡,發資訊:“鐵子們,鐵子們,老闆娘來了。”

“什麼什麼,老闆娘來了,在哪?在哪,上來了沒有?”

“這幾天老闆愉悅高興的就跟中了幾百億彩票似的,老闆娘現在要來,咱們今天是不是就能準時下班了?”

“前臺說話的美眉,你倒是說話呀,老闆娘到哪了,咱們去迎接一下?”

“迎接個啥呀,老闆娘是跟沈先生來的!”

“跟沈先生,哪位沈先生?”

“安省H市畫戟公司的沈先生?”

“我的個天哪,今天我們專案組跟他有一個專案要談,他他怎麼認識老闆娘的?”

“不知道啊,老闆娘跟在他身後,看那個架勢,不是向來談判的,是像來砸場子的。”

“不不不,他們不是來砸場子的,他們是來搶錢的。”

“你們是把老闆當成多大的昏君啊,他能為了老闆娘,連原則底線都不要,讓自己虧的底褲都不剩?”

“是的是的,樓上的那些小說少看一點,商人逐利,虧本賣吆喝,除非他吆喝過後能賺到更多,不然的話,你讓他虧一個試試!”

“我覺得也是,咱老闆是一個有立場有三觀的人,不可能為了談戀愛,割地賠款!”

“話不能這樣說,如果是國樂集團過來跟老闆談生意,就問你們老闆是不是要割地賠款?”

“那也不能啊,就算是老闆娘的孃家,大家會採用共贏的模式,而不是一方佔便宜。”

“對對對,樓上說的是咱們能不能正常一點,別擱在這裡演小說似的,隨便一個千億富豪,丟個幾百萬幾千萬給你,可能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身為財務組的人告訴你,老闆要是像小說中的霸總一樣,對我說提一個1,000萬,提個一個億,我能舉報他,我能弄死他。”

“我還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有些老闆他就徒有其表,說身價多少多少,其實現金流沒幾個錢。”

“你們不會以為老闆身家千億,他的現金流就有千億吧,哈哈哈,p,他的現金流要有千億,那他的身價就有萬億++!”

“這麼跟你們科普吧,世界首富,他都不可能吆喝他自己的現金流有個千億,明白?”

“不明白,我只知道,老闆上超市不用看價錢,買車子不用看價錢,買房子不用看價錢,就算他破產,他的房產賣賣也足夠他躺平了。”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前兩天刷了一個有錢人的婚禮,直接幹了個億,咱就說,好吧,不說了,老闆娘到哪了,老闆有沒有出來迎接沈先生?”

“我們專案組正站在老闆的身後迎接沈先生,我是那個連迎接資格的都沒有的小渣渣,正在偷偷觀望,回頭有什麼事兒,給你們說啊。”

“不說了不說了,電梯上來了,電梯上來了,回見回見,同志們,鐵子們!”

耀星集團沒有領導,沒有老闆的私人小群裡,熱鬧非凡,討論連連,大傢伙都在期待老闆見到老闆娘跟在沈先生身後的架勢!

小群裡也有更多的人討論:“咱們老闆娘到底是不是國樂集團家的千金小姐,如果是他家的千金小姐,她為什麼又跟安省H市畫戟集團沈先生在一塊?”

“是的呀,是的呀,這位沈先生聽說已經40多快50歲了,但是看著是真年輕,保養的是真好,看起來像30多歲。”

“對對對,他保養的真好,一看就是很自律的人。”

“據小道訊息稱,這位沈先生。以前是Z省人,為愛出走到安省,娶了畫戟公司的大小姐,繼承了畫戟公司。”

“你們要說這八卦,我就來勁兒了啊,聽說畫戟公司,名字是取自他們家大小姐,方要戟,這位大小姐是一個傳奇的人物!”

“怎麼個傳奇法?”

“啊啊啊,不說了,不說了,有事先下了!”

樓庭洲帶著他專案組的負責人,站在電梯口,等著來自安省H市畫戟公司的負責人沈熒川,沒想到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小糖果。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小糖果還是此次專案的談判經理人,也就是說,小糖果早就從京市辦完事兒,轉道又去了安省。

所以,小糖果還有許多許多是他不知道的事兒,他每天都活在小糖果給他的驚喜當中。

樓庭洲和沈熒川握完手,歡迎完他,又跟薑糖糖握手,鬆開手的時候撓了一下她的手心。

除了撓手心之外,他完全把她當成一個過來談判專案的經理人,公事公辦的讓耀星集團的人看不到任何一絲曖昧的跡象。

偌大的會議桌,沈先生往下是薑糖糖以及另外4個男女,他對面就是樓庭洲和他的專案組成員,也是6個人。

6對6!

沈先生和樓庭洲坐在對面。

合作的細節,專案的前景,等等種種細節在之前的半個月內已經互相調研敲定敲定再敲定。

目前只剩下合作的點,還沒有談判下來。

沈先生要高出六個點,樓庭洲堅持低兩個點。

進一步的談判 ,就變成了兩家總裁的談判。

專案合作也很大,三個多億!

兩方人馬唇槍舌戰了一番。

樓庭洲覺得不對勁,對面的沈先生,每次發言的時候不是針對專案,而是針對他這個人。

小糖果之前有10來分鐘在翻看資料,她看得很細緻,看得很認真,進入角色也快,爭取的利益說出的話,全都是為了畫戟公司。

樓庭洲借用喝水之際,發了條資訊,給薑糖糖。

薑糖糖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來了資訊是震動。

沈先生的眼神一收,落在薑糖糖的手機上。

薑糖糖拿起手機,解鎖,剛劃過資訊頁面,沈先生的手伸向了她,對著她的手機勾了勾。

薑糖糖拿著手機,看向沈先生,“嗯?”

沈先生向她點了一下頭:“嗯!”

薑糖糖咬了一下嘴唇,瞥了一眼樓庭洲。

樓庭洲警鈴大作,什麼情況?

為什麼對方能問小糖果要手機?

這年頭當老闆的手都伸這麼長了?

管天管地還管員工的手機?

薑糖糖還沒來得及看樓庭洲給她發的資訊,就把手機放在了沈先生的手上。

沈先生拿著她的手機,收回了手。

樓庭洲張口聲音冷了一分提醒:“沈先生,按照法律,無論是你這個公司的老闆還是公司本身是沒有權利檢視員工的手機,手機屬於員工個人隱私空間,你這樣隨意檢視員工的手機,已經構成了對員工的隱私的侵犯!”

沈先生撩起眼皮,看向樓庭洲,漫不經心道:“按照法律規定,手機是屬於員工的個人隱私空間,公司老闆和公司是無權利檢視員工的手機。”

“但是,得到了員工明確的同意下,無論公司還是老闆就可以進行檢視員工的手機。”

“所以,姜小姐,我檢視你的手機,你允許嗎?”

沈先生最後一句話問薑糖糖的時候,都沒有看薑糖糖,一直在看樓庭洲。

樓庭洲對上他的目光,從他的目光裡看到了銳利,平靜,挑剔審視,彷彿他就是菜市場堆的西紅柿,不夠光滑,不夠鮮亮,不夠有機!

隨即他就聽見薑糖糖道:“身為沈先生的員工,沈先生要檢視我的手機,是我允許的。”

樓庭洲瞳孔微縮,從與沈先生的對視中錯開,看向薑糖糖,無聲的對她道,小糖果你要是被綁架了,被威脅了,你就眨眨眼,咱們不用怕他!

沈先生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張口又問樓庭洲:“樓總,現在對於我檢視我員工的手機,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樓庭洲冷著一張臉:“沒有意見!”

他發給小糖果的資訊沈先生已經看到了,無法撤回。

沈先生嘴角一勾:“沒有意見最好,不過你和我的員工認識,在談判桌上,發資訊給她,是讓她說服我給你讓價?”

樓庭洲身體坐得更加直了:“我的確是和你的員工…小姐認識,但是我發給她的資訊,是私人資訊,不是讓你讓價。”

“在你我的談判中,我爭取從你的6個點掉到兩個點,是在維護自己的權益。”

“沈先生和我都是生意人,做生意都是為了賺錢,6個點和兩個點,在財務上算來,天差地別,我為我自己的利益爭取,我認為跟姜小姐沒有任何關係。”

沈先生眼中的審視和挑剔是越發的嚴重,現在看樓庭洲不是菜市場的西紅柿,而是不值錢的白菜:“哦,樓總說的還怪好聽的,不知道你和姜小姐是什麼關係?”

樓庭洲面對他挑剔的眼神,擲地有聲道:“實不相瞞,姜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以後的結婚物件!”

沈先生眼睛一眯,聲音一沉:“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們兩個已經訂婚了,她家裡人同意了嗎?”

她家裡人同意了嗎?

短短的幾個字就像一記悶雷一樣,劈下來樓庭洲腦門上,讓他不由自主的一個激靈,眼神看向薑糖糖。

薑糖糖伸出手,抵住額頭,遮住眼簾, 選擇不與他對視。

她的小小的舉動,直接讓樓庭洲福靈心至,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涼氣看著沈先生的眼神變了,腦子裡浮現出沈先生的資料。

沈先生,沈熒川,安省H市畫戟公司總裁。

太太方畫戟,大中華當代油畫大師,少年成名,14歲留學,16歲國內開畫展,18歲國外開畫展,20歲擁有自己的畫廊 。

早年的油畫都炒到了500萬一幅,現在就職於安省H市美術大學,做油畫碩士博士導師,畫的極少,出手就是省收,國家收藏級的作品。

她的丈夫沈熒光是上門女婿,結婚三年生了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的資訊保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姓沈還是姓方。

但是!

小糖果的家裡,翠屏村農場的別墅大廳裡,懸掛著一幅巨型的油畫圖,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幅油畫圖上的簽名,蓋章,就是方畫戟!

沈倦他姓沈,叫小糖果姑奶奶。

由此可見眼前這位沈先生,就是沈倦的爸爸,小糖果的四侄子,他叫小糖果姑姑!

怪不得畫戟公司大半個多月前,會找他們公司談合作,邀請他們公司一同做專案,跟他們一起開啟安省一些專案。

沈熒川將樓庭洲神色盡收眼底,眉頭微挑,聲音不變,重複的再次問道:“樓總,你說我的員工姜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他的家人同意了嗎?”

雖然按照小糖果的輩分來說,沈熒川是她的侄子,是她的小輩,但是他的年齡在這裡,氣場畢竟在這裡,追求小糖果本來就是前路崎嶇,更加不能得罪她家的任何一個人。

樓庭洲輕咳了一聲,如實的說道:“我尚未正式拜訪她的家人,不過已經在準備了,等準備好,提前約一個大家都有的時間,正式拜訪。”

沈熒川哦了一聲:“就是沒有正式拜訪她的家人,也沒有正式見過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也沒有同意,你們也沒有訂婚儀式,你就在這裡自作多情說她是你的未婚妻?”

樓庭洲頭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腳踢到鐵板上,疼的跳腳還不能喊疼,只能應聲:“是,不過我是以結婚為目的和姜小姐交往,訂婚,結婚,該拜訪的該有的儀式一樣不會少!”

沈熒川把合同往桌子上一扔,話風一轉:“合同能籤嗎?”

樓庭洲合同一拿,看了看合同,看了看沈熒川。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衿貴,眼中平淡無奇不再有其他審視和挑剔,看他就像看一個合作者。

薑糖糖拿回了手機,什麼話也沒講,就坐那坐著,彷彿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她不會摻合。

樓庭洲汗毛豎起,他覺得這不是一個將近3億的合同,而是一個對他人品原則三觀審視的合同。

沈熒川椅子的身體微微往椅子上一靠,神情慵懶的望著樓庭洲,等著他大手一揮簽字。

其他沈熒川帶過來的人:“!!!!”

耀星集團的總裁在追求姜小姐。

老闆帶著姜小姐過了籤合同,簡直就是絕殺。

耀星集團的人:“!!!!”

完蛋不好,老闆處於下風,感覺理不正氣不直了!

所以沈先生到底是老闆娘什麼人?

老闆娘在他面前連話都不吭?

老闆要割地賠款,人說高6個點就6個點?

天哪天哪,別人談戀愛是用心,老闆談戀愛是用錢。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不是他們這些996打工人所能窺探的。

樓庭洲壓了一口氣,張口聲音低沉:“沈先生,6個點是強人所難,我兩個點壓的也有些過分,咱們取箇中間值,4個點,你要是覺得可以,咱們這個合同就是今天簽了。”

“你要是覺得不可以,沒關係,咱們在爭論爭論,看誰能說服誰,做生意嘛,都是討價還價的。”

沈熒川聞言站起身來:“樓總執意,今天這個合同,就沒辦法談了,姜小姐,我們走!”

樓庭洲:“!!!!”

這是什麼意思啊?

讓他摒棄原則?

不不不,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這是一個考驗人的合同!

薑糖糖跟著站起身來,瞥了一眼樓庭洲,跟在沈熒川身後就走了,其他是男是女,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桌子上所有的資料和檔案,電腦跟在他們身後走。

樓庭洲沒有落後,抬腳也跟著去,送他們,從樓上送到樓下,跟沈熒川握手道別時道:“沈先生,你再考慮考慮,我們也再考慮考慮,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再尋個機會,好好談談。”

沈熒川維持著表面的客氣:“我的立場不變,就是6個點,你能籤就給我籤,不能籤,我可以換一家。”

樓庭洲臨場不變:“沈先生,你我討論專案已經將近25天,畫戟公司和耀星集團很有默契,很有契合度,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

沈熒川收回手,倒也沒把話說死,回了一句,再說吧,帶著薑糖糖和他的4個員工離開了。

樓庭洲站在公司的大門口,一直目送著他們的車子遠去看不見之後,連忙掏出手機,撥打電話給姜青臨。

撥打過去的電話沒人接,他又接著撥打,反覆撥打,直到撥打了第5個電話,電話才被接通。

姜青臨隔著螢幕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樓庭洲,你最好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不然下次約架的時候我把你的頭給打爆!”

樓庭洲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撐在腰上,“打爆我的頭之前,跟我說一說,你四叔是什麼樣的為人!”

姜青臨聲音一失:“我四叔,老沈?”

樓庭洲:“是的,就是他,沈熒川!”

姜青臨:“你見到他了?”

樓庭洲:“他現在是我的合作商!”

姜青臨呵呵了兩聲:“恭喜你呀,被刁難了吧?”

樓庭洲心裡咯噔了一下:“很難纏?”

姜青臨糾正了他:“他不是很難纏,他是非常難纏,你知道他為什麼姓沈嗎?”

樓庭洲猜測:“跟你奶姓?”

姜青臨哦吼了一聲:“對呀,他跟我奶姓,我奶是他們家族唯一的孩子。”

“我四叔跟她姓,繼承了她們那邊所有的一切,之後又為愛做了上門女婿,娶了我四嬸,生了兩個兒子。”

“他從懂事的那天開始就處於叛逆期,什麼危險的極限運動都去幹,不要命似的。”

“後來遇見我四嬸了 ,收心了,不玩什麼危險極限運動,更不揹包去什麼戰亂的國家找刺激了。”

“但是這是一個不差錢,不差愛,什麼都不差的主,他的玩性很大的,他要是高興了,西裝一脫,可以坐在路邊跟要飯的,賣藝的,把酒言歡,暢談人生。”

“他要是不高興了,他能為難死你,玩死你,所以樓總,你想追我姑奶奶,你覺得他會跟你把酒言歡,還是把你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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