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方書豪氣息暴漲了。
在圍在盧府外邊人崇拜的目光中,方書豪更為得意,“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這鬼族。”
“轟……”
兩道神雷,破空而來,向著那具白色骷髏轟去。
白色骷髏不退反進,右手握著骨劍,陡然向前一揮。
“砰……”
紅色的詭氣與方書豪的神雷糾纏在一起,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哼,你邪魔歪道,也配與我交手?”
方書豪凌空而立,冷哼一聲。
就在此時,光芒散去,一隻雪白的大手抓了過來。
以為穩贏的方書豪大意了,沒有閃。
“砰……”
白骨抓在方書豪周身,登時青光大耀,周圍空氣劇烈顫動。
“咔嚓,咔嚓,咔嚓……”
方書豪周身的護身屏障,竟是出現了一絲絲裂縫。
倦天涯再攢靈力,空中的白手陡然再發難。
“咔嚓,咔嚓,咔嚓……”
方書豪周身的靈力屏障,支離破碎。
他整個人,被那與成人幾乎同樣大小的大手牢牢抓住。
倦天涯雙手引訣,白色骷髏大手用力一捏。
只聽“咔嚓”幾聲,不知道方書豪的肋骨被捏斷了幾根。
盧府外圍,那些圍觀的眾人心頭一凜。
“仙師都敗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等裡面那個惡魔出來,我們都難逃一死。”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登時,人群湧動,四處逃竄。
只剩下陳應武和陳詩雅了,兩人面面相覷,莞爾一笑。
“你這個畜生,該死。”倦天涯冷冷道。
帶著白色惡鬼面具的倦天涯,左手接過木劍,右手抓握成爪。
“咔嚓……”,又是幾聲骨斷的聲音。
“哇……”
方書豪嘴角溢位了血,血流如注。
“你個狗東西,敢殺小爺我?
你沒聽過“紫微一滴血,江湖一顆頭”嗎?”
被死死捏住的方書豪,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倦天涯心中一顫,這話他是聽過的。
紫微閣不但是神州第一宗門,更是出了名的護短。
因此,倦天涯才會買了一個惡鬼面具,將自己的面龐遮住。
還有叫鐵匠打造了一把中空的木劍,以便將那把詭異的殘劍封起來。
他儘可能的隱藏自己,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被人查出是他得罪了紫微閣,就算是同為九大宗的天門宗,估計也保不住他。
紫微閣雖然不是這一任的修仙聯盟盟主,但它的實力毋庸置疑是神州第一宗門。
修仙聯盟是神州最大的修仙組織,由九個一流的宗門組成。
神州修仙宗門不計其數,但能位列一流的,就只有九個。
這九大宗門,分別是紫微閣,影月閣,天門宗,合歡宗,五毒門,神獸宗,唐門,藥神谷,神劍門。
修真聯盟的盟主,每千年換一次。
當然了,神州還是有一些世家,實力堪比九大宗門。
世家一般比宗門更為團結,因為有血緣的關係。
但紫微閣是個例外,縱然不是一個姓的掌管,但也是異常的團結,護短。
是故,江湖便流傳“紫微一滴血,江湖一顆頭”。
當然了,有時還不止一顆頭那麼簡單,如果牽扯到家族,被滅族都是有可能的。
“殺了我,紫微閣的弟子都會追殺你,無休無止,哈哈哈哈。”
方書豪猙獰的笑著,彷彿沒有一點畏懼。
“是嗎?”
倦天涯右手再引訣,“咔嚓”幾聲,方書豪又斷了幾根肋骨。
倦天涯再用力,想將骷髏大手再縮小,想將眼前畜生捏碎。
可事與願違,無論他怎麼用力,那骷髏大手始終無法再進一步縮小,彷彿被一種古怪的力量抵著。
就在倦天涯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方書豪周身金光大作。
“鐺”的一聲巨響,一個鐘形護罩陡然形成,竟是撐開了倦天涯幻化出來的骷髏大手。
隨著那那鐘形護罩的膨脹,只聽“砰”的一聲,倦天涯透過殘劍幻化成骷髏大樓登時裂開。
難怪這畜生有恃無恐,原來還有護身符。
此時,方書豪身上一張散發著璀璨金光的符籙熊熊燃燒。
“小爺我沒空陪你玩了。”
掙脫束縛後的方書豪,陡然轉身,向著西北方向掠去。
“畜生,別走。”
倦天涯收了木劍,紅色詭氣猶如漩渦般,沒入了倦天涯手中的木劍。
詭氣之海中的白色骷髏,也消散不見。
倦天涯提劍欲追,卻是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他這時只感覺雙腿痠痛,整個人快要散架了一般。
原來,他也會痛。
只不過詭氣讓他瘋狂,全然忘了身體的痛苦。
詭氣全部被納入木劍後,庭院內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屍體。
當然,除了一個人外——盧本本。
或許是他天生神體,對這詭氣有著天然的免疫,直至現在都還沒死。
倦天涯將木劍收了起來,拔出了腰間那把雁翅刀。
倦天涯提著刀,閃著冰寒的月光,一步一步地向著盧本本走去。
盧本本的心很沉,面前戴著惡鬼面具的男子每踏下一步,彷彿都踏在了他的心上。
盧本本一步一步的後退著,後退著……
以前只覺得春宵苦短,但今夜卻是如此的漫長。
不知退了多少步,突然感覺屁股頂到了大堂的板壁,退無可退。
“不要……殺……我……”
盧本本雙膝一屈,頃刻間作為沆州城世子的尊嚴轟然潰散,對著面前男子跪了下來。
在生死麵前,所有的偽裝無所遁形。
“一家子,就該團團圓圓的。”
倦天涯面無表情,“當你把這些人訛來的時候,就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倦天涯抬起閃著寒芒的刀,指著廂房裡那些麻木的人。
“鏘……”
寒芒一閃,盧本本只感眼前一花,脖子傳來一陣利痛,便倒下了,抽搐著。
一道血線,沿著刀的方向灑在了屏風之上,帶著一絲絲的淒涼。
倦天涯冷冷地看著掙扎的盧本本,沒有一絲同情,直至他斷了氣,才走出大廳。
他將刀用左手的衣袖擦了擦,然後再插入腰間的刀鞘。
風,呼呼的吹。
廊道上的燈籠,幻明幻滅。
一個戴著惡鬼面具的男子,自燈火搖曳中走來,廂房內的眾人下意識地往裡面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