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豔紅!”

江綠荷說話不管用,江媽一臉怒火的站了起來,“你聽聽你自已說的什麼屁話?!報警抓誰?誰打傷你家人了?”

她滿眼失望,指著江綠荷男人,“這誰?這是你二姐男人,是你三個外甥的親爹!他們……”

江媽把指人的胳膊轉到宋有為跟宋嬸子身上。

很是嫌棄的瞥了宋嬸子一眼,“你確定要為一個外人,得罪你二姐一家?你還想不想要這門親戚了?”

“你說誰是外人?”宋有為臉色難看。

江媽瞪他一眼,“說的就是你跟你媽!我閨女哪點不好了?在家做家務、幹農活都是一把好手,給你還生了一個大學生兒子,你連爸都沒有,要不是當年你們家給的彩禮高,你以為我會把我閨女嫁到你們家……”

“媽?!”

江豔紅攔住江媽,“你當年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宋家雖然沒彩禮,沒爸,但他媽跟村長是堂兄妹,又會接生,人脾氣也好,我嫁過去肯定不會吃虧,原來你是騙我的?”

江綠荷也懷疑的看江媽,“媽,那我的彩禮……”

江媽還沒吭聲,江綠荷男人開口了,“你媽當年可足足要了我六百六十六塊錢,十里八村誰不知道你媽就喜歡賣女兒!”

說完,朝江媽腳下啐了口唾沫。

江媽怒氣衝衝的瞪過去,“我怎麼就賣女兒了?我生養她們難道不需要花錢?她們在你們家當牛做馬多少年了,你們算算,一年下來才多少?又給你們做家務幹莊稼活,還給你們家生養孩子,伺候一家老小,我還嫌要少了……”

“媽,你跟我說你只要了一百塊錢的彩禮!你留五十,給我陪嫁五十!”江綠荷的聲音陡然拔高。

江綠荷男人看她,“我說你怎麼就帶回來五十塊錢……”

“我還帶回去五十,我妹可一分錢都沒帶去婆家!”

江綠荷正生氣,聽自家男人這麼說,忙把江豔紅拉出來跟自已作對比,“她結婚的時候,連件新衣裳都沒得,穿的還是我媽結婚時壓箱底那件,布都爛轟了……”

江豔紅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滿眼滿臉的心如死灰,指著外面憤聲嘶吼,“滾!你們都給我滾!”

“你讓誰滾?”

江媽大罵,“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沒給你帶回去錢,你生成然的時候,我不是伺候了你半個月月子嗎?!”

“給你姐錢是因為她男人脾氣不好,我怕你姐一毛錢都不帶嫁過去會吃虧,不給你錢,是你婆子媽跟你男人都是好性子的人,知道你帶個人過去就能過好自已的日子!你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能偏這個偏那個的?”

“媽!”江綠荷第一次聽江媽說這些話,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江媽一口氣說那麼多話,累的直喘氣,回頭就瞪了江綠荷一眼,“叫魂呢?叫什麼叫!”

“你明知道他愛打人,你還讓我嫁給他!”江綠荷不滿的提高音量。

話音才落,就被自已男人一巴掌扇的原地打了個轉兒。

“臭娘們兒,給你好臉色了是吧?老子花錢買回家的玩意兒,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江綠荷捂住被打腫的臉,滿心屈辱、不甘、憤怒!

她看向自已生養的三個兒子,想從兒子身上得到寬慰。

可並沒有。

她的兒子們早習慣了親媽被親爸打,一點沒覺得親媽捱打有什麼不對。

江綠荷一時悲從中來。

蹲到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江媽皺了皺眉,“你哭什麼?他愛打人沒假,但你有公婆,你嫁過去那會兒他們還能掙工分,一家子吃喝不愁的,你婆子還幫你帶孩子,我處處替你著想,還著出錯了?!沒良心的東西……”

江媽罵罵咧咧,江綠荷看江媽的眼神滿是怨懟。

江豔紅視線微垂,瞥了她們一眼,眸色清冷著什麼都沒說。

宋有為看了眼江豔紅,撓了撓頭,叫江綠荷男人,“行了,我不報警,你們走吧。”

“妹夫,你這女人不要了?你家這麼大別墅不要了?就便宜她了?”

江綠荷男人還想煽動宋有為。

但宋有為被宋嬸子吃人的目光瞪著,多餘的話一個字都不敢說,只咬著牙道,“是我對不住他們孃兒倆,這些東西都是離婚的時候說好的,該豔紅得的,我……不肖想!”

江綠荷男人一撇嘴,嘖嘖,“你也算個男人?要我婆娘敢跟我離婚,我非把她褲衩子都扒下來給趕出去!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哪來的她的東西?都是我的!”

江豔紅冷冷看過去。

江綠荷男人根本不在意她厭惡的視線,還衝她噁心的笑,“我說妹子,你沒男人能行,你那好運來沒個男人可不成,這樣,看在你二姐的份上,我留下來幫你,你那十幾個店都記我名下,再給你三個外甥一人安排一個那什麼……經理當著,我們都是親戚,不多要你的,一個月你給我們開一……一萬……”

江豔紅沒搭理他,視線滑動,冷冷看宋有為,跟離他不遠處的電話。

宋有為察覺到她的意圖,有些難堪。

江豔紅不打算喊他了,她自已走過去,抓起電話按了120,電話被秒接,江豔紅說了地址和家裡發生的事,對方表示立刻派人過來。

附近的派出所都知道,好運來的二老闆在這住,從江豔紅家號碼搭進去,到掛電話,這麼短的時間,所長就能得到訊息。

“幹他、娘、的,你這臭婊子要死啊,真報警!”

江綠荷男人聽到江豔紅報警,氣的五官都猙獰了起來,大步走過去,抬手就想給江豔紅一巴掌。

江豔紅快速後退,提醒他,“這裡是省城我家,不是你家堂屋,我更不是任你打死都不敢反抗的江綠荷!你敢動我一下,信不信我讓你去蹲大牢。”

“我呸!你讓我去蹲大牢?你算老幾啊你!”

江綠荷男人一臉橫肉,伸手抓住江豔紅的胳膊,“就算公安來了,我們這也是家務事,我替我丈母孃管她不孝順的閨女,我看誰敢抓我!”

他一邊說,一邊揚起胳膊,掄足了力氣照江豔紅扇去。

宋嬸子又驚又急,大叫宋有為。

宋有為也想上去,江綠荷男人叫江綠荷,“給老子攔住他,窩囊廢,都被一個女人騎到頭上拉屎了,他居然還想攔著不讓我揍!老子今天就讓他看看,什麼叫當家做主的男人!”

江綠荷真的撲上去抱住了宋有為。

宋有為掙脫不開,宋嬸子撐著身子想從沙發上站起來,腰那根本不受力,人直接從沙發上跌趴到地上。

江綠荷男人猖狂一笑,“臭娘們兒,看老子一次把你打該!”

“住手!”

眼看江綠荷男人的巴掌就要落到江豔紅臉上,客廳外一聲年輕的怒喝制止聲傳來。

幾人抬頭去看,竟是本該在學校上課的宋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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