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藺母咬牙應了,把保溫壺放下,快走到門口時,又返回,“兒子,醫生不會把咱們這些事告訴外面那些人吧?”

“告訴……咱們就不做了嗎?”藺渚辰盯著藺母,反問。

藺母被噎了一下,看著憔悴不堪的兒子,張了張嘴,“小辰,媽只是怕你越陷越深,萬一被抓……”

“被抓是肯定的,不過是判刑輕重……”

藺渚辰滿腹煩躁,打斷藺母的話,說了兩句,心情爛的透透的,“行了媽,有什麼話等手術結束再說。”

他忍著疼翻了個身,藺母想到等腎救命的女兒,委屈的不行。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女兒天生體弱,兒子現在又傷到了那,萬一……

兩個孩子,她一個都不忍心。

藺母眼眶紅了紅,開門快步去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帶著護士,抬著擔架趕過來,把受傷的李元寶送去了急救室。

何叔瞧見李元寶後腦勺的傷,眼睛都亮了,連嘖了好幾聲。

康隊的人看出不對勁,問何叔,“怎麼回事?剛人還好好的,這……後腦勺的傷是人為打的吧?”

何叔嗐了聲,漫不經心道,“誰知道這些有錢人有什麼癖好,估摸著藺家大少真不行了,人家女孩子不願意跟他了,說不攏就動起了手……”

“是嗎?”康隊的人一臉狐疑,這姓何的話聽著怎麼那麼虛呢?

不行,他得去看著點,老大說了,藺渚辰心思又毒又狠,保不齊在醫院也不會老實,可不能給他找著藉口再去害李總那幾個閨女。

老大還指著走李總兩口子的路,搭上市、長呢。

他們這些人也想跟著雞犬升天來著。

可不能再讓藺渚辰壞事兒。

想到這些,他笑著岔開話題,嘮了幾句閒話,隨意尋了個上廁所的藉口,跟去了急救室。

急救室空無一人。

他腦子一懵,拉住護士問,“剛送來的人呢?”

“送去手術室了。”

他又追去手術室,在拐角處偷聽到藺母叮囑醫生,“……那些人問起,你就說是李元寶自已同意捐腎的,回頭我多給你兩萬封口費。”

醫生笑著應了,讓藺母先回去等好訊息,別讓人知道這裡在進行換腎手術,否則被人攔下就前功盡棄了。

藺母哎了聲,看醫生進了搶救室,在門口打了幾個轉,才咬牙回去。

男人在她下樓之前,先離開了。

他衝出醫院,在不遠處的公話亭,給康隊掛了個電話。

“老大,出事了……”

康隊聽手下說完,眉頭緊蹙,“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要去攔下來嗎?聽那醫生的話,手術剛開始,還來得及……”

“李總安保公司的人什麼反應?”

“什麼?”

那人愣了下,反應過來康隊問的是什麼後,思索了片刻,說,“康隊這麼問我突然想起來了,有個姓何的,特意從李總家趕來醫院,像看戲一樣看藺家人折騰,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些內幕?”

康隊笑了。

“哪來那麼多內幕?你只要記住,他們不動咱們也不動,就當不知道有這回事,明白嗎?”

“……民不告官不究,我明白。”那人得了康隊的準話,鬆了一口氣。

既然老大不讓管,那他們也看戲。

難得藺家人這麼有演戲的天賦,別說,這大戲還挺精彩的。

……

手術結束,李元寶昏睡著被推進藺渚辰所在的病房,藺母看過女兒後,才回來。

身後跟著笑模樣的醫生。

病房門關上,醫生小聲跟母子倆報告好訊息,“手術很成功,藺小姐只需要熬過排異觀察期,身體就能慢慢恢復正常,只要好好調養,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應該不成問題。”

“真的嗎?”

藺母歡喜的眼眶中盈滿了淚水,“小辰,你聽到了嗎?你妹妹……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她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數著日子一天天的過了……”

藺渚辰看了眼醫生。

醫生訕訕一笑。

“……李小姐的腎源好,排異的機率微乎其微,只是到底不是自已的東西,也說不好再過十幾二十年的時候,身體出現排異情況……”

藺母臉上的笑容一滯,“那是說阿珂還得換腎?”

“理論上是這樣的,藺家家大業大,想來到時候再尋個合適的腎源也不是難事。”

醫生說完,衝兩人笑了笑,問藺母,“藺太太,那兩萬封口費就算了,你答應的五十萬,我希望明天能收到。”

藺母擺擺手。

醫生心滿意足的走了。

藺母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才重重的嘆了口氣,“如果我一早知道阿珂生下來要這麼遭罪,還不如當初不生她……也好過因為她害你鋌而走險,犯下這麼大的事兒……”

藺母紅著眼,愧疚的看著藺渚辰。

說,“兒子,換腎已經結束了,要不咱們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李元寶身上?”

藺渚辰蹙眉。

藺母看了眼還在昏睡的李元寶,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製造一個李元寶因為跟李文風一家不和,她看不慣堂妹比自已優秀,又特別想嫁進咱們家,就拿堂妹的腎做人情,讓咱們高看她一眼的假象?誰知道把事情鬧大了……”

阿珂在手術室時,藺母想了很多,兒子、女兒都是她生的,不存在為了女兒犧牲兒子,為了兒子犧牲女兒的事,她兩個都想保。

這些話就是她想的最理想的處理方式。

所有的事都是李元寶一人搞出來的,她兒子最多是知情不報。

就算走到法庭最後一步,真判了刑,他們也可以拿錢砸。

藺母神情愧疚,眸底的關切愛護,讓藺渚辰心頭浪潮翻湧。

“剛出事那會兒,或許能行,現在……怕是晚了。”

那些靠賣零件謀生的人,肯定已經把他給賣了。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輕聲說,“媽,阿珂是我妹妹,我沒後悔救她,只是時運不濟,被她們察覺了,我……願賭服輸。”

藺母身子踉蹌了兩下,急切的問,“怎麼就晚了?不是還沒開始審嗎?咱們一家人只要統一口供,咬死了李元寶,你的罪刑就能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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