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老子回去崩了那幫鱉孫!
李珊瑚低頭,對上一雙睜開的眼睛。
眼神沒有焦距,四處胡亂的掃視著,好一會兒才定住,聚焦在李珊瑚臉上。
“閨……女?”
她爸醒了?
李珊瑚的腦袋嗡的一聲,下一秒,拔腿朝外跑,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喊,“媽,媽!我爸醒了,我爸醒了!他醒了……”
喊到最後,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天知道這半年她們過的是什麼日子!
樊清一正跟人交貨,聽到小女兒的叫聲,匆匆應付了幾句,開車快速離開,行駛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停穩車閃現在空間。
“豆豆?!”
李珊瑚淚眼模糊,扁著嘴,“你怎麼才回來,爸剛才四處找你,沒找到,又睡過去了。”
樊清一有些失望。
但回到房間,看著丈夫越來越有人氣的那張臉,又笑了。
她摸著女兒的頭,安慰,“沒事,下一次,下一次媽一定在你爸身邊。”
“媽,柳姨姨說爸這樣的情況,咱們得多刺激他,激發他更加強烈的生存意識,逼他從沉睡中醒過來。”
李珊瑚把這些日子自己刺激李文風的事說了,樊清一神情有些複雜,輕輕嘆息,“那些人總歸在你爸在乎的人,你爸知道了會傷心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李珊瑚嘟嘴,“你念著他們是爸在乎的人,那他們有念咱們孃兒幾個是爸在乎的人了嗎?他們這是欺負咱們嗎?是在欺負我爸!”
“行,都聽我們豆豆的。”
樊清一攬著女兒,下巴在女兒發頂蹭了蹭,“他們欺負咱們孃兒幾個,就是在欺負你爸,就是不給你爸面子!咱們要全部告訴你爸,把你爸氣醒,替咱們孃兒幾個去出氣,你說好不好?”
“好!”
李珊瑚攥了攥小拳頭,“撕爛他們的嘴,讓他們一直說你是掃把星剋死了男人!打斷他們的胳膊,讓他們上手搶你的包袱!對恩人的妻子圍堵大罵唾沫星子淹人,那張臉還留著幹什麼,打爛算了!”
樊清一手下用了幾分力氣,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裡。
這孩子,一直都記得。
“豆豆,有爸媽在呢,爸媽不會再讓他們欺負咱們的。”
她這個媽,剛認識的時候,很多致命的缺點。
社恐、膽小、懦弱,一身的壞毛病。
但她有一顆疼愛女兒的心。
這一點可以完美覆蓋她所有的缺點!
為了孩子,她掙扎到了今天。
就算沒有爸,她也能護著她們不受任何人的欺辱。
樊清一,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媽媽了。
沒有之一。
李珊瑚悶在她懷裡,嗚嗚的說好。
樊清一在她頭頂親了下,攬著孩子坐在床邊輕輕晃著。
打這天開始,母女兩個輪流在李文風床前說那些陳年往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經李珊瑚那嘴一說,一分事她能誇大到五分,八分的她能朝八百編。
樊清一又好笑又心酸。
好在李文風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
有一次睜開眼睛看到了樊清一,不過是半夜,他沒叫醒樊清一,就那麼看了半宿。
身體也慢慢能動了。
先是手指,腳趾,都能小幅度的動作了。
睜開眼睛的次數也多了,但說話總是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說不了一句完整話。
等母女倆把那些事說來說去無數遍,添的油和醋牌子都換過幾輪後。
某個下午,李文風突然睜開了眼。
抓住樊清一的手,第一句完整話就是,“把我木倉給我拿來,老子回去崩了那幫鱉孫!”
屋內霎時一靜。
針落地上都能聽到的那種死靜。
樊清一上一秒還紅著眼,下一秒眼淚直接奪眶而出。
“文風哥……”
她抱著他的手撫摸在自己臉上,泣不成聲,“你、你總算醒了……”
夫妻倆相視淚千行。
李文風摩挲著妻子白嫩的臉頰,滿眼的心滿意足。
“媳婦兒,我是不是很乖?你讓我活著回來我活著回來了……”
樊清一的淚水再次決堤,她撲在男人胸膛,嗚嗚哭著。
“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他們都說你死了,就我們孃兒幾個相信你還活著……”
李文風摩挲著她的頭髮,“對不起,讓你們吃苦遭罪了。”
“只要你好好活著,我做什麼都值得。”
看兩人一直膩歪,當她不存在。
李珊瑚墊著腳朝李文風打招呼。
“爸!看我!爸,我是你的小棉襖豆豆啊,吃飯睡覺打豆豆那個豆豆……”
她乾脆從樊清一身後爬上床,站在床上居高臨下,與李文風大眼瞪小眼。
李文風輕咳一聲,“閨女,你這臉是怎麼長的?”
啥、啥意思?
“豆豆長的像你。”樊清一坐起身,眼淚還沒擦完,聽到丈夫這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李珊瑚叉腰,“按你那張臉長的!我還想問你是怎麼生的?”
李文風,“……”
他求救的看樊清一。
樊清一下床走了。
李文風哎了聲,李珊瑚雙手一環胸,挑著眉衝他嘿嘿笑,“你喊啊,你喊破喉嚨我媽也不會幫你的。”
李文風,“……”
這小孩兒還真是他的種,這欠揍的勁勁兒跟他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哈哈哈……咳咳咳。”
笑聲太大,嗆到了。
樊清一端著一杯水快步走進來,先把水放到床頭,扶起他輕拍後背,“怎麼了?怎麼突然咳嗽起來了?”
“我爸嘲笑我,笑太大聲把自己給嗆到了。”李珊瑚在一旁揭露真相。
李文風,“……”
樊清一無奈,“豆豆,你庫存理完了嗎?明天要給新店配貨,從哪調?”
“我這就去。”
李珊瑚肩膀一垮,蔫兒巴巴的應了聲。
手放嘴裡吹了聲口哨,一聲老虎吼叫傳來,下一秒,一頭威風凜凜的老虎出現在房間,李珊瑚直接蹦過去。
李文風看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誰知道,老虎翻了他一個白眼,飛身過去,給他閨女當了個肉墊,把人穩穩馱在了背上。
然後,晃悠悠走了出去。
樊清一對這一幕見怪不怪。
李文風張了張嘴,又閉上。
好吧,他在睡夢中已經聽過很多聲老虎咆哮了,也知道這虎崽子是她們從小養到大的玩伴,安全的很。
就是,他閨女這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樊清一把水杯遞過去,“文風哥,先把水喝了。”
“這就是柳副院的藥水吧?”李文風接過,嘆了一句,“徐長艦要是早聽我的話去找她,我也不至於在床上多躺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