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下來就沒腿,嚇著你啦。”

女人不在意的把掉了的單子重新裹起來,沖年輕媳婦笑了笑,“對不住。”

“沒、沒事。”

年輕媳婦忙把丸子湯放下,手腳發軟的快步離開。

婆子嫌棄的瞥了女人一眼,“早知道你生的孩子不是傻就是殘廢,說什麼也不能讓我兒子娶你。”

女人忙低下頭。

男人砸吧了一下嘴,“我當時說不娶吧,你非說你跟我姨說好了,她不要彩禮,給置辦兩身衣服就成,看吧,便宜沒好貨。”

女人慌亂的抬頭看了男人一眼,眼睛紅紅的。

“行了,哭給誰看?”

男人舀了個丸子,送到女人嘴邊,“吃吧,好在這小子雖然是個殘廢,但人家不計較,就是不想讓自家閨女走的孤單,幸好咱們反應快,再晚點,人家就要出高價錢找囫圇個的了。”

女人感激的吃了丸子,還哧溜了一下勺子,把裡面那點湯吸了個乾淨。

男人嫌棄的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麼,低頭繼續吃自己的。

女人吃完,砸吧了幾下嘴,看著男人還想吃,男人不耐煩的又餵了她一口。

“我對你好吧?”

女人忙點頭。

“下回給我生個囫圇個的,再這毛病那殘廢的,可別怪我不念這麼多年的夫妻情,攆你回孃家。”男人說。

女人滿臉惶恐不安,眼一下子紅了,“我、我……”

“你出去打聽打聽,一個不會生兒子的媳婦,誰家會白養著?我們家白養你這麼多年,夠了!”婆子喝完湯,一抹嘴。

男人付錢的時候,婆子在一邊一直嚷著太貴了,就一點湯水要五毛錢一碗。

還是男人說等會兒就有錢了,婆子才住嘴。

等三人離開,李文風也把錢給了,叫李琉璃與李珍珠,“爸有點事,你們在這等爸一會兒……”

“爸,我知道派出所在哪,我和珠珠去叫人。”李琉璃繃著小臉攥著小拳頭。

李珍珠也紅著眼睛點頭。

李文風愣住,“你們……”

“我知道大伯孃的名字,她跟奶說別人要換個兒子給爸媽養老,可她沒說她換妹妹是給人家當童養媳,還是給一個傻子,還有可能配……”

冥婚那兩個字,小姑娘還沒說出來,眼淚已經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他們……太欺負人了!我好討厭他們!”

李文風心口像被什麼野獸撕扯般,七零八碎的。

他媳婦和孩子,在家過的到底是什麼鬼日子?!

他忍著想殺人的衝動,扭頭去拜託年輕媳婦。

年輕媳婦朝另外一個攤子招了招手,把人喚過來,才不好意思的跟李文風說,“我都聽見了,我男人弟弟就是派出所的,剛好今天休息來幫我出攤,我讓他跟你一塊兒去,兩個小姑娘跟我待在這兒,絕對安全,你放心。”

“嫂子,這是?”年輕人有些不解,年輕媳婦簡單解釋了兩句,“他們要買賣孩子,國家不是不允許嗎?你跟去看看。”

年輕人看了眼李文風,李文風自報家門。

兩人互相敬禮,看著要走遠的一家三口,忙快步追上去。

等雙方接頭交易的時候,再抓個正著。

一家三口尖叫著,想跑。

年輕公安厲聲喝止,“不許跑!我知道你們是哪的人,敢逃跑,等我們上門抓人時,罪加一等!”

又對那邊出錢的買家說,“封建迷信不可取,你們乖乖跟我回去,問個話可能就放了,逃跑與他們一樣,罪加一等,牢底坐穿!”

兩方人聞言,誰都不敢動了。

年輕公安帶幾人回派出所,問李文風要不要一起去,李文風搖頭,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趕回去感謝了攤主,李文風帶著兩個女兒回家。

李珍珠眼睛都哭腫了,“要不是媽跑灶屋拿了把刀嚇唬奶,妹妹就沒了!我再也不要叫他們大伯、大伯孃了!我恨死他們了!”

李文風嗯了聲,“不想叫就不叫。”

“阿璃……”

李琉璃紅著眼眶攥著李文風后腰的衣服,輕輕抽了下鼻子,應了聲。

李文風聲音微涼,“你們老師說的對,人是會變的。”

人性,也是最不能賭的。

看,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慘不忍睹。

半小時的車程,李文風二十分鐘就騎回來了,他沒先還車,直接騎去了宋嬸子家。

把已經買好車票,要帶妻女去隨軍的事告訴了她。

宋嬸子驚訝了一下,笑著點頭,“就該是這樣,兩口子哪有常年分居兩地的,帶你媳婦跟你孩子去吧。”

又叮囑他,“你媳婦還在月子裡,你去村裡借輛架子車,弄兩床軟和的厚被子,別讓你媳婦見風……”

李文風笑著點頭。

“我還有點事得處理,嬸子能不能帶著她們姐妹倆先過去,我怕待會兒發生的事嚇到我媳婦。”

宋嬸子皺眉,“你想幹什麼?”

“他們瞞了我這些年,我當男人做爸爸的,替她們討點利息,不算過分吧?”李文風說的雲淡風輕。

宋嬸子瞬間就明白了,重重嘆了一句,“行,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李文風嗯了聲。

看著宋嬸子鎖上院門,帶著兩個女兒往李家走,李文風踩上腳蹬,去了下一家。

沒多會兒,一群村裡的壯勞力,拎著鋤頭、鐵鍁進了李家院子。

李大嫂正頂著熱辣辣的太陽洗李元柏尿溼的床單,一抬眼嚇了一跳,“你們幹什麼?媽,媽!他們拎著傢伙上門找事……”來了。

最後兩個字她沒喊出聲,因為看到了那幫人分到兩邊,從空出的道兒上走進來一個熟悉的人。

“他二叔?”

李文風冷冷看著她,那眼神又黑又冷,瘮人的很。

李大嫂心底莫名湧上不好的預感,心慌的不行。

“媽!媽!”

“叫叫叫,叫什麼叫!”

李老太手上沾著麵粉,走出灶屋看到院子裡烏泱泱一大幫子人,愣了下。

等看到中間道上的李文風,立刻笑了,“老二,媽快和好面了,等下咱們包餃子吃,你等著,一會兒就好,上車餃子下車面,吃了保佑我兒子順利又平安,再帶上焦饃,芝麻開花節節高,到了部隊升職又漲津貼……”

她咋咋乎乎說了半天,察覺到不對勁停下來,問兒子,“你帶這些人來家幹什麼?幫打麥去地裡啊……”

“媽,你忙你的,我們有別的事兒忙。”

李文風朝李老太笑了笑,招呼自己的玩伴,“二房先別砸,堂屋留下,其他的都砸了,就先……”

說著,掃視一圈,視線落在房頂上。

“……從房頂的瓦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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