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老頭就急忙安慰白冰:“冰丫頭,你奶奶已經找到了,也不知道是誰找的救護車。

老太太一下山就直接被拉到縣醫院去了,跟車的大夫說了,肯定沒有生命危險,你就放心吧!”

白冰喜極而泣,連連跟張大爺道謝。

還好,一切的一切,全都來得及!

下了火車的時候,剛好是晚上七點多鐘,縣醫院就在這個鎮上,白冰直接打車去了縣醫院。

當她揹著書包來到骨科,剛上到5樓,就看到走廊盡頭窗戶邊上,有兩個男人正在抽菸聊天。

(當年小縣城的醫院管理沒有那麼嚴格,在窗戶邊上抽個煙這種事算是正常操作。)

白冰所在的樓梯口距離那兩個男人很近,白冰從背影就看出,一個是自己的爸爸,另一個是同村的堂叔。

兩個人正在研究老太太的治療方案:“全身5處骨折,胳膊斷了,腳脖子斷了,還有三根肋骨有裂,光手術費就要兩萬多,唉......”

說話的人正是白冰的爸爸。

堂叔:“命保住了就算是幸運了,花錢消災!”

“話是這樣說,可是我哪兒來的錢去消這個災,我在那邊雖然每月都能賺個七八千,但又要還房貸,又要養老婆孩子,每個月都緊巴巴不夠花,還要養著白冰那個不省心的!”

白冰:“......”

兩世為人,聽到自己的親爹跟別人提起自己的時候,竟然就只是用“不省心的”四個字來形容,內心還是忍不住狠狠疼了一下。

她不省心?

她還要怎樣才算是省心?

5歲就被丟給了奶奶,從5歲開始,這個所謂的爸沒給她買過一根雪糕,沒給她買過一雙襪子,更沒有過問過她的學習成績,她的身體狀況。

她已經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還要怎樣才算省心?

堂叔:“話也不能這樣說,白冰那丫頭挺懂事的,這麼多年在村裡,別人家孩子穿新衣,她沒有也從來不要,別人家孩子吃好吃的,她沒有,也從來不當回事。

學習成績又好,從小就考第一名,一放假就跟她奶上山採山貨賣錢,我家孩子要是有小冰一半懂事,我就燒高香了!”

白冰聽著堂叔對自己的評價,眼淚莫名其妙就掉了下來。

別人都看得到的事,只有她爸看不到!

大概這就叫------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你永遠也別指望一個不愛你的人認可你,即便你已經付出全部努力,他也會選擇眼盲心瞎,選擇不聽不看,選擇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

果然,那個男人氣憤道:“你一說採山貨我就來氣,要是不去採山貨,就不會有這檔子事,老太太都那麼大年紀了,白冰那個不省心的還慫恿她奶上山採山貨,賺錢供她揮霍......”

白冰:“......”

她提溜著書包,出現在男人身後,:“白耀君,你說誰慫恿我奶奶上山,你紅口白牙在這兒誣賴誰呢?

你配當爹,配當兒子嗎?

我揮霍,你見過一個月拿著300塊錢去大學裡揮霍的嗎?”

白耀君毫無防備,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揚起手就要扇過去。

白冰伸手就抓住了她爸的手腕,輕輕往旁邊一帶,白耀君就一個趔趄摔倒在了牆角。

白冰攥住她爸手腕的那一刻,就感覺到自己的巨力跟過來了。

堂叔急忙去扶他,儘管堂叔也覺得白耀君說話有點欠揍,但女兒打老子這種事總還是說不過去的。

白耀君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看著這個向來低眉順眼,在他面前不敢大聲說話的女兒,現在都敢跟自己動手了?

他火氣上湧,感覺自己做老子的面子都丟光了,一下子竄起來,伸手還要去打白冰。

“小兔崽子,白眼狼,我把你養這麼大,你竟敢跟我動手,看我不打死你個孽障......"

白冰對他這副樣子太熟悉了,從小到大,白耀君只要回來,她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不小心就會招來大巴掌伺候。

然而她現在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自己,也不是那個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瘦弱小女孩。

白冰惡狠狠盯著她爸,眼裡沒有一絲懼意,那個冰寒的眼神甚至讓白耀君打了個寒顫。

但也只是一瞬間,他這個當爹的怎麼可能在女兒面前認慫,爬起來想要再動手,結果被旁邊的堂叔一把抱住了。

“大哥,你先冷靜,給嬸子看病要緊,你們父女倆都別衝動。”

堂叔給白冰使了個眼色:“小冰,你奶在510號病房,快去看看你奶。”

白冰感激地看了堂叔一眼,知道他這是給自己跟那男人找一個臺階下,也就沒再糾纏,轉身朝病房走去。

通往病房這一段不長的路,白冰聽到了那個男人對自己最為惡毒的謾罵和詛咒。

“她怎麼不去死!”

“我這麼多年養了個白眼狼!”

“當初就不應該生下她!”

“上輩子造孽!”

“我辛辛苦苦上班賺錢,一個月連一天休息都沒有,我又要顧那邊的家庭,這邊還要養著她,供她上大學,她不知道感恩,還......"

每一句謾罵落在白冰心上,就像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一巴掌一巴掌把她扇醒。

也許,當年那個19歲的白冰還渴望著父愛,渴望著有一天她爸能看見她的努力和隱忍,能夠忽然有一天回心轉意,給自己一點點愛。

如今時過境遷,自己的魂魄回到前世的身體,聽著這每一句錐心的謾罵,她終於承認了一件事,他不愛自己,也永遠不可能會愛。

在他心裡,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累贅,是一段失敗婚姻的後遺症,是他最想要抹除的存在。

想通了這一切就不再傷心,也不再有所期待。

有一句話叫做------無欲則剛。

如果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再沒有了期待,他就再也無法傷害自己。

白冰進了病房,一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奶奶,見到失去多年的親人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白冰的淚珠子忍不住就滾了下來。

老太太什麼也沒說,只是用沒骨折的那隻手,含著眼淚摸了摸孫女的臉。

眼中含著淚花道:“冰啊,別搭理你爸。”

顯然老太太在病房裡聽到了白耀君對白冰的謾罵,這會兒心裡全都是自責。

“都怪我,都怪我沒有用,什麼事都做不好,淨添亂......”

白冰抓起奶奶的手安慰了一番。

看到奶奶腫脹老高的傷處,心疼的不行。

她輕撫老太太額頭,期盼著奇蹟能夠發生,萬一......萬一她的體內能量跟過來了,她就能夠為奶奶注入能量點。

幫助她緩解痛苦。

結果沒有!

沒有一絲一毫的能量從掌心流出來,而且腦海裡那個系統也沒了半點動靜,目前唯一能夠指望的,就只有那枚“百病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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