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威脅了
南山寺內。
蕭凜夜將粥喂完後,輕輕放下碗。
他抬手,替寧若雨擦拭著唇角。
“蕭大哥......”寧若雨有些受寵若驚,她身子朝後縮了縮。
自已已經麻煩她太多事情了,他不該再這般對自已那麼好。
蕭凜夜輕嘆一口氣:“你不好奇昨夜你的好夫君為何沒有來麼?”
寧若雨垂眸,眼中滿是失落之意,卻還是咬著唇:“夫君他常年外出辦事,會很忙碌......”
她微微低頭:“他應該是有事吧......”
蕭凜夜見寧若雨這番樣子,心中油然而生心疼之意。
溫子然明明已經將她送上了他人的賊船,這個傻女人竟然還在找理由護著他。
他長嘆一口氣,雙眸縮緊,聲音霎時冰冷起來:“隨你。”
寧若雨察覺他似乎是生了氣,不敢再多加言語。
溫子然自從知道了寺廟的事情之後,就一直朝著南山寺趕,一路未曾歇息。
猛的,一個黑影竄到了溫子然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溫子然:“我們大人想見你。”
溫子然驀的一愣,眉宇間滿是疑惑:“我現在有要事。”
寧若雨還在南山寺中等著他,他必須加快腳程,不得停歇。
“他就在附近等你。”那人輕瞥了一眼溫子然。
溫子然身子微僵片刻,但還是半信半疑地跟著他走。
只見前擺放著一張茶桌,一個錦衣華服的人正煎著茶。
溫子然心中一沉,這人是......
他當即行禮:“大人。”
那人唇角帶著不明的笑意,伸手示意:“坐。”
溫子然如今就算是再怎麼著急,也只能乖乖落座。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不自覺絞緊。
“寺廟之事乃皇家內亂,你不應該參與進去的。”那大人將茶水推到了溫子然的面前。
溫子然心跳瞬間提速,面色慘白。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他連忙搖頭,抿唇:“我只是想要個孩子......”
那人臉色忽變,滿目怒氣,大袖一揮,猛地將杯子砸碎。
“嘭!”
溫子然瞬時被嚇到,低著頭,不敢言語。
“荒唐!萬一你的身份被暴露,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查到!”
溫子然輕抿唇角,猶豫片刻。
知曉他身份的,如今只有家中那個徽商子弟,若是不和大人說清楚,以後怕是會有大麻煩。
“我家前些日子救了一個徽商弟子,他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溫子然稍加猶豫,“玉璽......也被他拿走了。”
溫子然不敢抬頭,傳國玉璽之事重大,如今卻落入了他人之手,大人定是會勃然大怒。
但半晌,那人都沒曾開口。
溫子然眉宇中滿是不解,他稍稍抬頭:“大人,您不生氣?”
那大人眼神微眯,輕舒一口氣,緩緩開口:“我們都被騙了,那人根本不是什麼徽商子弟。”
溫子然對上大人深邃的雙眸,霎時面露驚恐。
莫非......
那大人一字一句的說著:“那人可不是什麼徽商子弟,而是太子殿下。”
“什麼?!”
溫子然倏的跌坐在地,面色慘白,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那人竟是太子殿下??
他還真是運氣夠差的,出個門,竟然將太子殿下撿了回來......
太子殿下將玉璽拿了回去,那他們不是徹底完蛋了嗎?
那人神色淡若,繼續添茶,絲毫不懼。
“從現在開始,你按我說的去做,說不定這是我們翻盤的一次好機會.....”
溫子然雙眸迷茫,輕聲詢問道:“此話怎講?”
那人斜睨著溫子然。
“只要你的夫人能夠懷上他的孩子,以後我們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他輕抿茶水。
天下大計,犧牲一個女子,在眼中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都是無足輕重的。
溫子然雙眸驟然一縮,心逐漸緊了起來。
他原本已經想好了,不要孩子也罷,大不了他將若雨接回去以後再領養一個。
如今大人想讓他再次將妻子送上別人的床榻!
溫子然緘默,他慌忙跪下,咬著牙:“大人萬萬不可啊,若雨是我的妻子,我不能這般......”
他再不想將寧若雨拱手讓人了。
她是他的人啊!!
“你都已經將她送到了南山寺那禽獸的地方,如今卻還來裝得如此深情?”那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比起天下大計,這個女人算得了什麼?”
溫子然勃然大怒。
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唯獨寧若雨,他萬萬不能再......
“你們做了這麼多!難道還不夠嗎?!”
溫子然發洩完,雙腳癱軟在地。
如今他只想和寧若雨回去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和她一起繼續賣炊餅...
為什麼不肯放過他?
為什麼不肯放過他的家人。
溫子然顫顫巍巍的行禮,向著那人,擺出一副求饒的姿態:“如今,我只想安穩......”
那大人冷笑一聲,雙眉縮緊,打斷了他的話:“走了這條路,我們便都沒有退路了。”
“大家都在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憑什麼想著安穩過日子?”
溫子然沉默半晌。
如今路已擺在腳下,他不得不繼續走下去。
他沒有退路了......
“太子憑什麼聽我的?”溫子然輕嘆一口氣,詢問著。
那人胸有成竹一笑:“太子殿下最敬重的老師,當年叛亂被我們擄走,只要我們以此為要挾,他會同意的。”
溫子然低頭頷首,他整個人顫顫巍巍地剛要離開,卻被一人伸手攔住。
那大人坐在香案前輕吹著茶,語氣平淡:“玉璽的事情我便不跟你計較了。”
他輕抿一口茶水,瞥向溫子然:“但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不能讓我儘快看到你夫人懷上太子的種,壞了我的大計,我會從你的西北老家開始殺起,殺到你們溫家再無一人!”
那人望著溫子然的背影,輕勾唇角。
溫子然脊背一涼,呼吸急促起來。
他這已算赤裸裸的威脅。
就算為了溫家,他也不得不去這麼做了......
那人的手下抬眼,雙眸滿是寒意:“你這般過去,是沒有說服力的......”
話罷,那人抽出長劍,一刀落下。
鮮血從溫子然的胳膊上溢位,沾滿了衣裳。
那人悠悠開口:“就說上寺廟的路上被麻匪劫了。”
溫子然咬著牙,手捂著傷口,心中滿是不服:“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他手已青筋暴起,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
那人輕笑:“你還沒有資格威脅我。”
他將茶葉展茗;“只要你是反賊一天,就永遠別想著可以過安穩的日子,成王敗寇,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以後是高官厚祿,還是永遠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當苟且偷生的老鼠屎,你自已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