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看著房間中的兩人含情脈脈,自覺的退出去了房門,在京城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乞丐,拿著一個破碗,聲音虛弱的叫喊著:“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幾天沒吃飯了……”
江安不躲不閃,以江安的身高剛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乞丐眼神中的意味。
乞丐似乎察覺到了,眼神一變,變得可憐兮兮,轉頭又瞪了瞪江安,似乎在實在威脅。
江安忍不住笑了一聲,正此時,察覺到異動,低頭再看,手心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張紙條,江安展開,赫然寫著:“小院,胡姬!”
後邊的落款正是慧月樓。
江安眉眼中一喜,隨即又隱了下去,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滿是眼線——
不遠處賣包子的,誰家好人的包子還能講價?本就一文錢一個的市場價,一文錢你被買走五個?
還有那賣糖葫蘆的,大哥?你那刺山楂的手法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好人啊!
再有就近賣布的,一把剪刀被你玩的呼呼生風,一剪刀下去要什麼樣子就能裁出什麼樣子,甚至不用再動第二刀,滿身的殺氣,沒看到旁邊孩子都嚇哭了嗎?
江安滿臉的無奈,這是哪家的部將啊?
不過出城有點麻煩啊,江安搖著頭,先恢復真氣吧,剛剛那陣法太費真氣,以至於現在自已的經脈中還是空空蕩蕩的。
江安慢悠悠的走到前邊的糖葫蘆攤子,顯然那人沒想到江安會過來,手忙腳亂的整理。
“大哥,糖葫蘆怎麼賣啊?”
那人臉上浮現些糾結的神色:“你看十文……”看著江安的表情,又改口,“五文?”,再改,“三文?”
江安點頭:“嗯,來一串吧!”
江安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大哥,你這糖葫蘆不甜啊?是不是糊弄人了?”
“沒有,怎麼可能?我這是從別人手上搶……買來的……”
見江安似乎沒有聽到那個搶字,那人拍了拍胸口:“小兄弟,你就放心吃,肯定沒毒!”
說著,大哥還給自已豎了個大拇指。
“哦?大哥之前做什麼生意的,怎麼還下毒呢?”
“啊?”那人沒想到江安會這麼問,一時呆愣在原地,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已是被發現了。
那人倒是沒有扭捏,悄聲的問道:“小兄弟,怎麼發現的?”
江安憋著笑:“大哥,你沒注意過別人賣糖葫蘆是什麼樣的吧?哪有好人家拿著木棍反手扎山楂肚子的……”
大哥面色一紅,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溜了,還好心的又送了江安幾串糖葫蘆。
江安嘿嘿笑著, 又踱步到包子攤,同樣的做法,同樣也溜了,江安環視周圍,心中暗歎,媽媽耶,擺攤的少了三分之一……
現在好了,起碼明面上沒多少人了,真氣也恢復差不多了。
一條無人巷子中,江安真氣驟發:“五行,遁術,土!”
當然還有眼線,在江安消失的瞬間,十數人瞬間暴露出身形,出現在江安消失的地方。
十數人對視一眼,呵呵的笑了。
“怎麼辦?”
“能怎麼辦?回去報信唄。”
“孃的,還是讓跑了?”
“這小子是幾品來著?”
“情報是六品。”
“或許還有辦法,我們幾個散出去,他真氣不夠,所修的五行撐不了多久。”
“嗯,可以,雖然是個笨辦法。”
“那你想出來一個啊!”
“我不行,腦子不夠。”
“行了,趕緊的吧。”
“就是,讓跑了,一頓罵肯定是少不了的。”
真氣波動,十數人瞬息間就消失了身影。
呆了好一段時間,江安才現出身形,用五行遁術當然跑不了多久,真氣撐不住,但如果自已原地不動,還是可以撐的住的。
“媽媽耶,這麼多人嗎?”江安暗自拍拍胸脯,現出身形的那一刻,他已經用上了斂息術。
現在可以出發了,出城,小院!
“那胡姬在哪兒?”江安進了小院,迫不及待的問道。
“公子,在地牢。”
“哦,宋無痕?是你?”
“嗯,公子身邊眼線太多,王掌櫃不好出面,還託我和您說,在京城,慧月樓只能幫您到這兒了。”
江安擺擺手:“無礙,當時讓他執掌慧月樓,本就想著不參與任何爭鬥,安心經商就好。”
“這回還是衝動了些,以後儘量避免;即便我死,你們慧月樓也不能出手。”江安的眸子微寒。
“曉得了,這些話我一定給王掌櫃帶到。”
江安笑了一聲:“那可是個狐狸精,這些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不過,這回你們確實給了我個大驚喜,回去問問,他想要什麼?到時候我想法給他弄。”
那人微微愣神,看著江安的目光讓江安有些不自在:“王掌櫃說,公子若是問出來,就說要東院最新的玩意……”
靠!江安沒忍住罵了出來,這老鱉……
“行,我到時候給他送過來!”
江安看向宋無痕,感覺他還有話沒說出來:“有話快說!別磨蹭。”
一絲緋紅爬上宋無痕的臉頰:“王掌櫃說,若是公子答應了,再告知公子慧月樓要開分店……”
“這老登別得寸進尺啊!”江安咬牙切齒,“他不知道一個慧月樓就掏了我多少銀子嗎?”
宋無痕在懷中摸索著什麼:“公子,這是慧月樓最近的賬本,出入明細,王掌櫃說,慧月樓的大頭都送往餚山了,該,該公子吐出來點了……”
…………
江安眼神不善的看著宋無痕:“無痕啊,你是餚山出身的吧?”
“是。”宋無痕低下頭,不敢看江安。
“既然你是餚山出來的,你就這麼想掏空你公子的家底?”
宋無痕抬頭:“公子當時說,既然被安排到慧月樓,那就和餚山沒關係了,要一心為慧月樓著想。”
江安扶額,不耐煩的說道:“行,行,宋無痕,你很好,這事我想想,之後再讓人聯絡那老狐狸。”
宋無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了,說正事,問出什麼來了嗎?”
“沒有。”
“用手段了嗎?”
“沒有。”
嗯?江安皺眉。
宋無痕解釋道:“那胡姬從被‘找’來的那一刻,就知道我們是誰,她說只要公子來了,什麼都說,所以,我們並沒有動用任何手段。”
江安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他突然有一種自已要陷入某種陰謀旋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