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吳王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皇城。

為了儘早完成任務,他也是日以繼夜的趕路,愣是把需要走半個月的路程,提升到了十天就趕到了。

到了疫城的時候,整條隊伍都疲憊不堪。

再加上他又急功近利,竟然是直接從疫民中騎馬而過上了城牆,一點防護都沒有。

又因為講話過程中太過激動,可能也是被眼前的慘狀所觸動,還有背下來的說辭太過鼓舞人心,把他自己都給騙過去了,他竟然還下了城牆,親自跟著太醫進了棚戶區。

當天夜裡就病倒了。

太醫們本就手忙腳亂,這下他病倒了,還得調出人手來救他。

這人手一下子就短了起來。

再加上此次借調的藥材也有部分不足,各部光是協商就忙得頭重腳輕。

疫民越來越多,藥材卻遲遲不來,七天過去,連太醫都病倒了兩個。

一共就七個太醫。

藥方是研製出來了,可偏偏缺了兩味最重要的藥材。

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大夫沒有藥材也是一樣的。

且不說疫民們能不能等,吳王是肯定等不了的。

吳王的人想通知皇后,錦衣衛卻死死圍住城池。

“皇上有令,只進不出,沒有旨意,在事情沒有解決好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城!”

為首的錦衣衛鐵面無情,任憑他們說破了天去,也愣是不讓他們報信,信鴿都給打下來了。

吳王的人急得直罵街,可罵街也沒用,藥材遲遲不來,吳王的病越來越重,疫民們也撐不住了。

“沒有藥材這可如何是好!怎麼就偏偏少了那兩味呢!”

“按理說隔壁城應該是有的,只是為何借調藥材的人還不回來!”

“這都多少天了,要是人再不回來,咱們遲早......”

疫民越來越多,屍體也越來越多,堆在路上的,死在家裡的,棚戶區外的,各處都是屍體。

就算是每日焚化一批,那也趕不上死得速度。

一時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

他們出不去,藥材進不來,前幾日在城牆上信誓旦旦的話,變成了一把把刺向他們的利劍。

他們活不了了。

而此刻其他城池的疫民們卻得到了很好的救治。

雖然訊息沒大範圍傳出去,但已經有人半夜偷偷翻出去跑了,只要不是官員或是吳王身邊的人,守城的錦衣衛都當作沒看見一樣。

漸漸地,城裡的人開始偷偷往外跑。

直到吳王眼看著就剩下一口氣,臨城的藥材才姍姍來遲。

等藥熬好了,吳王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撒手人寰了。

拿藥的太醫驚恐不已,跌坐在地,手被湯藥燙傷了都毫無知覺。

“完了,完了!”

百姓們有救了,吳王死了!他們也死定了!

皇后不會放過他們!

明德帝也不會放過他們!

最可氣的是,錦衣衛居然以吳王疫病而死,屍體絕不能運回京城為由拒絕將吳王的屍身帶回去,反而要就地焚燬。

“放肆!吳王乃是天子血脈!如何不能歸京!”

但錦衣衛怕過誰,遇事直接念聖旨。

“皇上有旨,感染瘟疫者不可出城!就地焚燬屍身!”

“你就不怕皇后娘娘和皇上知道怪罪於你!”

“皇上有旨,感染瘟疫者不可出城!就地焚燬屍身!”

“你這算什麼?這讓我們如何向陛下和皇后交代?”

“皇上有旨......”

錦衣衛是指望不上了,吳王的人絕望不已,罵人家不聽,打也打不過,對方拿著聖旨,說不定就會以違抗聖命的罪名殺了他們。

雖然死誰手裡都是死,可萬一他們回去以後死不了呢!

畢竟他們盡力了,是錦衣衛不讓出城的!

哪怕有一絲希望,誰都不想死。

吳王的屍體就這麼眼睜睜的被燒沒了。

皇帝是兩天後收到的訊息,但他瞞住了所有人,並給錦衣衛發了新的任務。

將之前疫民的屍體偷運出城外登船,準備發往東瀛國。

雲貴妃收到訊息的時候,翎望正在給翎遙表演腦門碎核桃。

一下一個,砸得正正好好,外皮稀碎,裡面的核桃仁卻完好無損。

翎遙正在給他鼓掌。

冷杉就是這個時候過來把訊息告訴雲貴妃的。

雲貴妃知道吳王會死,甚至可以說,這裡面有她的一點手筆。

但吳王死得太順利了。

雲貴妃可以讓吳王感染上瘟疫,但她的手還沒有長到能控制藥材的出入,和錦衣衛們嚴防死守的城門。

“知道了,你下去吧。”

冷杉蹙著眉:“奴婢還有一事稟報,小德子說,錦衣衛領了新任務,陛下口諭,將疫城中的屍體秘密送往東瀛國。”

翎遙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因為太過震驚,連鼓掌都忘了。

沒等到妹妹掌聲的翎望不大高興,抬起頭看向翎遙,卻發現妹妹瞪大眼睛愣著發呆,再結合剛才冷杉說的話。

翎望立刻嚴肅起來:“冷杉你先下去,這裡不需要人伺候,讓他們都去歇著吧。”

冷杉立刻退下,把人都支走了。

屋子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很久之後,翎望把翎望抱到了桌子上坐好。

“妹妹,你老實告訴我,把疫民屍體投去東瀛國的主意,是不是與你有關。”

翎望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翎遙緩慢的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這個態度在雲意弦和翎望眼裡,就算是承認了。

翎望很失望,雲意弦也同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想?他們--那些疫民已經很可憐了,為什麼你還要他們死了也不得安寧?!”

翎望與皇宮裡的人不同,他是真真切切與民同樂與民生活過的皇子。

在他的眼中,百姓與他沒有任何的分別。

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樣的。

翎遙剛從明德帝能聽到自己心聲的震驚中緩過來,隨即又被翎望和雲意弦也同樣能聽到她這件事給震驚麻了。

緊接著又被翎望的質問堵得啞口無言。

她心緒一片胡亂,根本無從分辯起。

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解釋。

倒是雲意弦心疼極了,把翎遙從桌子上抱了下來。

“你對著你妹妹那麼兇幹什麼?這事她只是想想,真正執行的人是你的父皇!”

翎望也是被氣昏了頭,忘了他們能聽見她心聲的事情她還不知道。

“對不起,我只是......”

翎遙還是呆呆的,沒說話,心聲也沒有,好似被嚇壞了。

事實上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

這事太魔幻,也太令人社死了。

家人們誰懂啊,全家都能聽到我的心聲,我自以為的秘密都曝光了,所有的陰暗面,所有的恨意,甚至所有的計劃,都被人知道了。

這其中甚至包括了她曾親手殺掉的,罵了無數遍的明德帝。

她活著,但她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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