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要胡思亂想,保重身體要緊。”

然而何院首的安慰沒有一點用。

“你看朕還能保重到幾時?皇后與太子已經撕破臉,若不是柳府出的變故擾亂了她的陣腳,光是皇后派就能廢了太子,而太子如今不得民心,小九不願澄清,更不用提輔佐太子了。

小三時時刻刻盯著太子,就想踩上一腳,若不是小九爆出他私吞戶部巨銀自身難保,不然太子遭連番攻擊難以保住太子之位!

還有小四,平常那麼憨厚,四王妃死後朕給他選妃他都不要,竟然背地裡與柳府糾纏不清。

吏部也是被攪和得七零八落,朕現在手上一個人都沒有,真成孤家寡人了!”

“皇上,此言差矣,皇上不是還有戰王殿下嗎?”

“小九?若不是他,朝廷會變成這樣?全是他惹出來的禍!”皇帝激動得一陣咳。

“皇上不要動氣。”何院首扶他坐起給他拍著後背緩解。

“皇上,恕老臣直言,這些並不是戰王殿下惹出來的,若各位皇子沒做這些事情,戰王殿下還能編出來製造這麼多事件硬往他們頭上扣屎盆子不成?尤其是三皇子貪墨戶部那麼多銀兩,已經掌握了些證據,若是查到最後是真的,那,皇上,你有想過他拿這麼多錢幹什麼去了?”

皇帝怎麼會沒想到,他沒想到的是小三與小五這麼大的膽子,這兩年是他倆在戶部察政,沒想到才兩年就把戶部給滲透吃透了,虧皇帝還一直覺得小五是個遊手好閒之徒,原來背地裡做了不少壞事。

“皇上,這國家,就怕腐,戰王殿下這次把事情弄大也好,幫朝廷肅清吏治、正本清源,是凌音國一大幸事,百姓們都拍手稱好呢!”

“何院首,你什麼時候站到小九那邊去了?盡幫他講話!”

皇帝回過神來望著這個伴了他幾十年的老頭,他是信任何院首的,但是好像又覺得自己真的沒眼光沒作為似的,這麼多年他只知道皇子們各自為營,都沒發現深處還藏著這麼多的問題。

他們實在隱藏得太好了。

“皇上,是老臣多言了。”何院首跪下磕了個頭,他只是一個太醫,確實多言了。

“你是真覺得小九做得好是吧?”皇帝嘆了口氣追問。

何院首抬頭看著皇帝一副要他說下去的表情。

“皇上,若站在君王與百姓的立場,於國之後續發展有利,這是好事,但於戰王殿下一個臣子來說,一下得罪了大半個官場和所有皇子,他性命堪憂啊,怎麼算得上做得好呢?”

“他就不動腦子,跟初見一個樣!四面樹敵,你看看那初見現在什麼下場,連朕都不相信小五說的話……”皇帝趕緊收住嘴,他是不相信五皇子,但不能明確表態。

一個死了的兒媳婦跟兒子比起來,還是兒子重要一點的,即使是個混賬兒子。

何院首沒有出聲,當作沒聽到。

“你起來吧,年紀大了,不用老是跪,這是你與朕之間的閒聊話,也不必當真。”

“是。”何院首起身接著說,“皇上,你這身體好生休養,不用十天就能回朝。”

皇帝自己早就有這感覺了,初見特地給他研製的藥丸還真好用,吃了就緩解,有治療的還有專門調養的,而且她還把藥方都告訴了何院首,太醫院可以直接按方製藥。

雲貴妃那邊也是,有專門針對她身體特製的藥丸,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雲貴妃也沒有急倒,還真全是初見的功勞。

一想到初見,那丫頭有讓人頭疼的地方,也還是有讓人愛的地方,至於小六說她與南邦人有關聯,皇帝是不信的,就初見那點小心思全寫在臉上,那點小智商布不下那麼大的網。

就是景沐陽被初見影響這麼大,這一點他著實不喜歡,死了也好,免得小九參與奪權,不過,小九現在這舉動有奪權的意思了嗎?若是有了,那……

皇帝后背有點發涼,凌音國有一半的兵權在小九手裡,雖然基本都在邊疆,雖然皇宮禁軍令已經被皇帝收回,但是調動京城大營那十萬兵力的令牌可還是在他手裡的。

皇帝揉著太陽穴再次感嘆,那初見死了也好。

*

皇帝為之頭疼的初見,景沐陽為之瘋狂的初見,真的就這樣死了變成浮屍了?

不會的,她得天道眷顧,沒有那麼容易死。

就說初見當時從斷崖跳下,雖然是腳朝下先入的水,但那麼高的落差還是讓她受了很重的內傷。

入水後忍痛第一時間脫去棉質外衣,翻騰的河水不停的將她往河底卷,這可不是她在游泳池或者被圍起來的安全海域那種水環境,她需要費很大的勁才能勉強浮出水面保持呼吸。

不過再怎麼努力維持,那冰冷的雪水還是很快就凍得她失去了意識,單薄的身體也很快就被河水帶遠了。

幸運的是她在十里之外被一艘大船所救,那時的景沐陽剛下山還沒找這麼遠的地方。

大船載著她順著奔騰的河水很快就走遠了,待景沐陽找過來時也已經不在。

初見剛開始昏迷了四日,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救,驚喜不已,立馬錶達了送她去京城的請求,奈何船上照顧她的小丫鬟說離京城已經很遠很遠了,而且他們是貨船,必須按時間把貨物送達,沒有多的功夫去送她,願意救她已經是不錯了。

跑船的人有忌諱,是不願意去打撈水鬼的,若不是船主好心讓人確認一下是不是還活著,不然他們這些船員才不會去檢視一個翻了肚皮的水鬼。

初見也沒辦法,她都幾乎起不來床,幸好這船上另一個照顧她的阮大娘對她還不錯。

“姑娘,你別急,等你這傷好些了再說。”

“急呢,大娘,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京城的訊息,我家相公肯定都急瘋了,我必須最快時間回去。”初見忍著痛想起身。

“上個港口剛過,下個港口要三天後了,而且到時就要進南邦境內了,這訊息可不好打聽。”阮大娘壓住她,“你有內傷,別亂動。”

“南邦?”初見心都提到嗓子眼,幸虧她沒有跟船上的人說她是戰王妃,不然到了南邦還不隨便被人扭送到官府,那她就完了。

“是,我們都是南邦的人,往凌音國跑船,姑娘,我家主子人很和善,雖然你是凌音國的人,他也交代過我們不得怠慢你,不過我們確實不能這麼快回去,若不姑娘寫封信,等靠船了就給你送出去讓家裡人也放心。”

“我……呃……好。”初見只能應下,一船的南邦人,她可得小心不能暴露了身份。

信要寫,但是,寫給誰呢?地址寫到哪?

肯定不能寫到戰王府。

更不能直接寫景沐陽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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