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將死之脈，估計不久了
秋狩回朝後，各忙各的。
皇帝讓劉公公在宮裡暗地裡檢視是誰給他下的五形散，也讓景沐陽在宮外給他查這事兒，一日不查清他一日就不安寧，連喝水都小心翼翼的。
然而好幾天過去了，事情都沒什麼進展。
這日。
初見應邀去四王府賞花，去了才知道，花確實有一院子，但被邀請的人就只有她一個人。
“四皇嫂。”
初見只在第一次宮宴上見過她一次，賞菊宴上只聽到說她抱恙去了莊子上養病，沒想到變成這樣了，差點沒認出來，短短兩三個月，四王妃已經骨瘦如柴，面如死灰，眼神都渙散了。
“四皇嫂為何變成這樣了？”
“我一枯槁之人，嚇著你了吧。”四王妃勉強的打起精神跟她說話。
“有點，四皇嫂，你……呃，我在學醫術，可以給你探一下脈嗎？”初見想知道她現在身體怎樣。
“倒也沒什麼不可以，昨日何院首來看過我，我今日感覺好些了，如意說那天是你和沐陽救了她，也是你給四爺包紮的傷口，就想再見見你，當面感謝你。咳咳咳……”四王妃伸過手來有氣無力的說了老長的話，緊著咳了一陣。
“那都是舉手之勞，任何人見了都會施以援手的，不必掛記。”初見靠近給她拍了拍背，平靜下來後按住了她的脈。
四王妃的脈象很奇怪，似有似無，乍疏乍密，連連數急，又久久無應。
初見探了好一會兒，這脈象極其散亂，毫無節律可言，雖然她診不出是什麼病導致，但這脈象上，四王妃腎門之火衰絕之象，這是將死之脈，估計不久了。
初見小心的收回手，故作平常，“我才學不久，師父說要多多練習，四皇嫂這脈象好像還好，多加調養，應該很快就能恢復。”
“戰王妃莫要安慰我，我自己心裡有數。”四王妃苦笑道。“今日我請你來是有一事相求，不知戰王妃能不能先聽我說一說。”
“嗯，四皇嫂請說。”
“初見，咱倆妯娌情分薄，但四嫂知你是個善良的女子，若以後朝廷動盪，能不能拜託你和小九，護一下我那孩兒？”
“朝廷不會動盪的，父皇坐鎮，到時太子接棒，還有沐陽輔佐，四嫂你放心，而且不是還有四哥嘛。”初見覺得皇帝應該都安排好了，用不著她們來操心。
“初見，我就怕四爺到時自身難保！初見，四嫂就這一件事放不下，咳咳咳……”
“四嫂，別激動，我又沒有拒絕，只是覺得你想多了，但若真的有那樣的情況，我一定想辦法護住他！”初見嚇一跳，這四王妃咳起來跟要斷氣了似的。
“好，謝謝你！”四王妃緩了緩，初見答應了她的拜託，她心裡的石頭都落了落，“初見，今日邀你來，還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小九之前出事可能是中毒了。”
“啊？”初見瞪大了眼睛，這四王妃又是怎麼知道的！明明景沐陽封鎖了所有訊息，連皇帝和貴妃都沒告訴的。
“我是昨日何院首來了之後才想明白，他說我是中了天水之毒，而且有五六個月之久，問我那段期間有沒有過身體異常，他說此毒必須溶於酒水，接觸面板會引起無端瘙癢，久治不愈，若是誤食，會損傷神經，病程可長可短，可輕可重，但是一旦中了此毒，沒有解藥的話遲早都會毒發。”
四王妃抓著她的手。
“初見，半年前在戰王的慶功宴上，我與四爺上前給小九敬酒時，他因喝高了，不甚將手中的酒水灑在了我手臂上，後來我的手臂就出現無端瘙癢，怎麼治都治不好。”
說著四王妃拉起手袖，只見她手臂處紅紅一大塊，還有一條條的指甲印，抓爛的地方結痂，另外的地方又被抓爛，看得出來是反反又複復。
“我覺得就是那次中的毒！初見，小九後來不是不能走路了嗎？他是不是神經受損的原因？你們是怎麼解的毒？”
四王妃有點激動，若是小九也是中的天水，他的毒已經解了，那麼她是不是也有救？
“沐陽……沐陽他……他是老郎中救回來的，我不知道是什麼藥方，而且現在老郎中不在京城，不知道去哪了。”
總不能順著她說也是天水之毒吧，初見她也不知道呀，那老郎中當時開那麼多單子，估計他也不知道吧。
“四皇嫂，何院首既然能診斷出來，那他應該也有法子，你不是說今日好些了嗎，應該過幾天就會好起來了。”
“他不在京城，不知道去哪了呀……”四王妃重複著她這句話。
“四皇嫂？四皇嫂？”四王妃的樣子真的嚇著她了。
“無事，你說得沒錯，何院首應該也有辦法的。”四王妃回過神來又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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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二姐！我來看你了！”屋外蹦進來兩個少女，李如意和柳依依。
四王妃是李如意的嫡親姐姐，兩人感情甚好，李如意經常來四王府找她，尤其她病了不方便出門就來得更勤，柳依依也曾跟她來過一兩次，與四王妃也還算熟。
“參見戰王妃！”這倆是沒想到初見也在，立馬行禮。
“如意姑娘，柳姑娘，不必多禮。”
初見心裡鬆了口氣，四王妃這精神模樣接近崩潰，自己快要頂不住了。
“戰王妃今日為何在此？”李如意見到初見很是開心。
“四皇嫂邀我來賞花。”
雖然她來之後一直在屋裡沒出去，但人家請柬上就是這麼寫的，她也不想別人知道四王妃剛才說的有關景沐陽中毒的話。
“那你就來對了，四王府也有很多菊花，還有滿園的金桂，今日依依說想摘些桂花做香包，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裡，所以過來了。二姐，能不能在王府院子裡收集些桂花？”李如意上前拉住四王妃的手，“二姐，你看上去比前兩天好多了，王爺真的請何院首來過了？”
“嗯，昨日來的，他還給我開了些藥。”四王妃又有了點精神。
“那就好，二姐，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嗯，既然你們來了，就帶戰王妃也到院子裡逛逛，去摘花。”
四王妃示意下人過來扶她，她也想到院裡走走。
接下來的幾人倒是沒有再提不好的事情，除了摘花，又說了很多京城的趣事，那一歲多走路還一顛一顛的四王府小世子景旭也過來又是幫忙又是搗亂的，簡直萌翻眾人。
看著四王妃慈愛又略顯失落的眼神，初見心裡很不是滋味，這麼可愛的孩子，這麼美麗的家，她怎麼會捨得這個世界，希望何院首還有辦法能救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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