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今天域風頭最盛的人族修士,道一的風采早已在修士口口相傳中,被描繪得淋漓盡致,上次他與李弱一戰,無修士可親眼目睹,眼下有了機會,一個個皆是屏息凝神,生怕錯過精彩時刻。

作為道域地界,這片群山不是普通山脈,靈氣豐盈程度猶勝大千世界的大半秘境,擁有四季常青、復原山石的能力,簡而概之,這是靈山中的靈山。

然而就是這麼一座靈山,如今在兩位修士交手的餘波下,四處皆是深不見底的溝壑,令觀戰修士咂舌不已。

人族修士更是搖旗吶喊,為道一助威,希望他能打出人族風采。

尤以小部分九州人族修士最為亢奮。

是的,九州人族。

不知從何時起,一部分九州土生土長的人族修士傳出這樣的說法,從而與其餘各界域湧入九州的人族區分開,雖然並未有任何實質性的階級之分,卻隱隱有高人一等的意味。

當然,這個說法並不主流,人族帝者和共主向來嚴令禁止這般說法流傳。

只是暗中依然有不少修士這般自詡,而像道一這種風華絕代的“正統”修士,自然而然受到他們極力推崇。

可對於解夢和陸正青而言,他們絕大多數時間都不在九州混跡,前者更是對九州人族的說法嗤之以鼻,再加上道一這人行事向來不具情感色彩,所以比起關注道一,他們眼下更在意他對面的臨仙女修。

提及“臨仙”這個名號,非同凡響,便是歷來舉世無雙的帝者,都沒有覺得這個種族冠以如此名號,有任何不妥之處。

臨仙臨仙,如臨仙家,可望而不可及。因為該族底蘊深厚,幾乎歷代都有族人修行臻至化境,即便未能證帝,也是帝者之下數一數二的強者。

只不過得天獨厚者,須付出相應代價,臨仙一族先天不足之處便是繁衍能力,即便是人口最為鼎盛的時期,也不過寥寥千人。

故而哪怕是在東部仙州,修士也極難得見臨仙族修士行走在世間,更不要提其餘八州。

解夢饒有興趣地望著遠空,將這些九州上的內幕與風波,向陸正青娓娓道來。

陸正青若有所思地點頭,暗自琢磨這些風波是否會成為日後劍宗重返九州的絆腳石。

至於武痴吳白,他壓根沒有理會身旁劍宗師兄弟的交流,眼中只有強者對決。

眼下雙方已經交手數個時辰,身上凜冽的氣息仍是沒變,不見虛弱,甚至有越打越盛的態勢。

吳白暗自比較了一下,有些喪氣,“比我強了一點啊。”

解夢笑眯眯道:“你確定是一點?”

“強不少,行了吧。”吳白撇撇嘴,情緒倒也沒太多失落,作為武痴,他一顆永不言棄的心還是堅定的。

解夢拍拍他的肩頭,調侃道:“這也不怪你,誰讓你們武極聖地除了練武外,別的一概不理,看人家道始聖地,做事左右逢源,又是興建尋道臺,又是拉攏勢力,如今啊,除了前任共主的老部下,幾乎可以說是道始聖地一家獨大了。”

說到這裡,解夢凝望著道一,意有所指道:“想必是把寶壓在了他身上,沒準以後要稱呼他為共主了。”

吳白撓撓頭,“這你都知道,你這些年不是都不在九州嗎……”

解夢翻了個白眼,“你當我解家和你無極聖地一樣固步自封啊,雖說我家只是個煉器世家,但明哲保身不意味著什麼也不幹,什麼也不聞,我身為解家聖子,知道這些很奇怪嗎?倒是你們武極聖地,你日後最好是別讓那群老武夫管事,固執得很。”

吳白被解夢這話說得有些鬱悶,自家長輩真有那麼因循守舊嗎?

陸正青倒是聽出瞭解夢話中更深層次的含義,自語道:“看來是要變天了。”

解夢笑容收斂,“的確如此,道始聖地大費周章,不外乎為權為利,不過這也正常,人族歷代都有這樣的紛爭,何況眼下大爭之世的說法愈演愈烈。”

解夢眼神忽然明亮起來,“事出有因必有妖,傳說大爭之世的說法綿延數萬載光陰,也不知究竟蹊蹺在哪裡,不過可以預見,未來有好戲看了。”

陸正青微微搖頭:“恐怕不是好戲,而是血雨腥風,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吳白眼神茫然,他們不是在觀戰嗎,怎麼一下又聊到了天下風雲。

群山之巔那邊,雙方交戰如火如荼。

臨仙女修忽然飄身遠退數里,袖中飛出一把琴,在身前懸停,道韻繚繞。

當飄渺的琴聲響起之時,天際隨之肅殺起來。

於凡俗之人而言,琴可悅耳正心,於修士而言,琴則可為殺人器。

而實力較量,亦等同於底牌較量。

臨仙女修此刻拿出來的琴,自然非尋常道器。

非同族之人,可沒有手下留情一說。

道一負手而立,眼中全無波瀾,顯得風輕雲淡,身前則是緩緩浮現一隻寶爐,乃道始聖地帝兵道始爐仿製品。

雖只得帝兵之形,而無其神韻,卻已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一時間,一琴一爐道韻流轉,引得天地變色,一片白茫。

……

念域,念海。

豔陽高照,縱目遠望不知何其寬廣的海面上,渺無人煙。

龍虎相爭打響不久,修士群起而動,不過數日,就已是人心惶惶,陸陸續續有成百上千位修士葬身於冰冷海水,除極少數修士,無人再敢光明行事。

受益於氣運加身,陳靈川只是憑著直覺尋覓,便在數十里外,陸續找到了王雲起和周海靈等人,倒是天六的蹤影,令他費了一番周折。

比起龍門那時風光無兩的場面,眼下一眾江湖修士眉目間流露著沉吟思索之色,不敢貿然行動。

陳靈川環顧四周,不少熟面孔皆是逗留在附近,想必是抱著人多力量大的想法,也有少數修士不見蹤影,如白長生、顧虛,不知又打著怎樣的算盤。

林好好滿臉認真,跟桑丘小聲商量著什麼,然後她那一艘飄在海面上的寶船緩緩縮成巴掌大小,兩人立即對其搗鼓起來,若是精通煉器陣法一道的修士,就能看到上邊的玄奧紋路變化。

周海靈不知何時與紅衣產生了些友好關係,面冷話少的少女破天荒和人聊起天來。

陳靈川忽然眉目一挑。

遠處有人徐徐而來。

那人腳踩浪花,勝似閒庭信步,朝著陳靈川微微一笑。

陳靈川站起身,笑著點頭致意。

無論是江湖還是念海,即便大雨傾盆,也總有那麼幾位修士不在意風雨,自得其樂,比如那個名叫雲良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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