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山莊。

議事廳內分別之後,侍女陪同班惜語回返竹溪園。回程的路途中,翠竹林是必經之路。錯落的腳步踩在滿是落葉的竹林小徑,班惜語聽到身後追上來的、屬於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班小姐請留步。”

班惜語停步回頭,只見江瀾踏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了過來。他從容不迫的來到班惜語跟前,先是衝侍女笑了一下:

“我會送班小姐回去,這裡沒有你的事兒了,你且退下,我和班小姐單獨聊聊。”

侍女看看班惜語,又看看江瀾,終究還是聽從鴻鵠山莊二公子的命令,退下了:“是,奴婢告退。”

班惜語轉過頭看江瀾,江瀾則是微微側身,比出一個手勢:“班小姐,請?”

“……”班惜語靜了一瞬,旋即淡笑道:“那就有勞江公子了。”

她先一步往前走,江瀾便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江瀾道:

“班姑娘不必這樣客氣。你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子,那就是我的小嫂子了,都是一家人,小嫂子同父親、大哥一樣,喊我的名字就行了。

“別一口一個江公子的,那多生疏啊,倒顯得咱們關係生分了。你說是不是?”

班惜語心說,原本與你就不相熟,關係生分那是理所應當的。她並不改口:“應有的禮數不可廢,我還是更習慣稱呼你為江公子。”

她說:“江公子特意過來,應當不是為了簡單的敘舊罷?

“我與江公子並無交情,此前的交集,也是基於綁架者與俘虜的關係,所以江公子也不必故作熟稔,畢竟你我之間的關係,當真談不上友好。”

說這些話時,班惜語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她神色淡然的瞥了眼江瀾,明顯地見到對方的臉色微微一變。

“我想江公子也是快言快語的爽快人,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就不必說一些你我都不相信的客套話了吧?”

班惜語並不是性格尖銳之人,與人交往也從不將話說得太絕。但面對江瀾,班惜語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心情。

且不論他和聞寂聲的恩怨,當時她被困槐宴山莊時江瀾的所作所為,就足夠令人厭惡了。

所以嚴格說來,班惜語和江瀾還是結了仇的仇家。

既然是仇家,她自然不需要說些什麼顧全彼此臉面的漂亮話了。

江瀾:“……”他表面上無奈失笑,可藏在袖子下的手卻捏成了拳:“班姑娘這話可真是教人傷心啊。唉,但也難怪,先前我們是有些誤會,班姑娘心有怨氣,也是情理之中。”

“哦?誤會?”班惜語眉梢一挑。

江瀾說:“確實是誤會。我若早知道有朝一日你會成為我的小嫂子,當日怎麼會那般對你?”他懊悔道:

“是我對不住班姑娘你,雖然這會兒說抱歉已是為時已晚,但我仍是想向你表達歉意,還請班姑娘原諒。”

聞言,班惜語沉默片刻。她看了江瀾兩眼,然後移開目光:“好,那我收下了。”

得到這句話,江瀾立刻高興道:“當真麼?我就知道,班姑娘並非是小肚雞腸之人,那麼從今日起,過去的事情就算是翻篇了吧?

“旁的我就不多說了,你我就當是重新認識,重新結交,如何?往後你我之間也無需客氣,小嫂子有什麼吩咐,儘管與我說就是,我一定竭盡全力為你排憂解難。”

班惜語婉拒:“那就不必了,不敢勞煩江公子。”

聞言,江瀾嘴角忽然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小嫂子不用與我客氣。你知道,我和大哥是親兄弟,我也是鴻鵠山莊的公子,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說話間,他緩緩湊上前:“而且我與大哥在容貌上也有幾分相似,班姑娘只管把我當做大哥一樣使喚就成了。”

班惜語:“……”她心情複雜地看了眼江瀾,然後拂開他不規矩的手:“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考慮的。”

說罷,她立刻轉移話題:“竹溪園就在前面,這一段路就不勞煩江公子相送了。料想江公子還有要緊事要忙,我不便打擾,下次有機會,等寂聲回來了,再請江公子進屋坐坐。”

江瀾故作惋惜道:“那好吧。我記著小嫂子你說的話了,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班惜語並不回應他的話,只道:“告辭。”接著扭頭便走。

而身後,江瀾目光冷冷地注視著班惜語離開的身影。

半晌,他冷笑一聲,低聲道:“……裝什麼蒜?不過是跟在聞寂聲屁股後面的婊子罷了,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呵,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上。到時,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傲得起來!”

鴻鵠山莊莊主書房。

江印回過頭看了一眼,道:“你也別站著了,坐下說話罷。”說話間,下人奉上茶水後關門退下,靜謐的書房內僅剩父子兩人。

“惜語對山莊尚不熟悉,這會兒離不得人,因此我要早些回去,莊……父親有什麼話,還請長話短說。”聞寂聲忍耐著性子道。

聞言,江印先笑起來:“你我父子多年不見,想不到你已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了——這裡是鴻鵠山莊,是你的家。在家裡,還能出什麼事,你安心就是。”

聞寂聲在心裡冷笑:普天之下,哪裡還有比鴻鵠山莊更危險的地方?

他說:“父親究竟想說什麼?”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身為你的父親,難道我還不能單獨與你說兩句話?”江印道:“我還以為你經過江湖的歷練,已經成長不少,怎麼還是這樣毛毛躁躁?

“你這樣,為父怎麼放心地將鴻鵠山莊交到你的手上?”

聞寂聲眉頭一皺:“早在多年前我就與父親說過,我無心莊主之位。再說,有資格繼承父親衣缽的,並非只有我一個。江瀾也是父親的兒子,或許父親可以考慮考慮江瀾。”

“知子莫若父,你們兩人之間,究竟誰更適合做繼承者,我還不清楚麼?”江印道:“你小弟的能力不亞於你,但他的個性太要強,為人處世反而不如你圓滑,更不如你懂得變通。”

江印說:“所以在為父的心裡,你才是最佳的繼任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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