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二人也相信了清毒丹的功效,服下丹藥後,感到渾身都輕鬆了不少,也不用呼叫法力去化解進入體內的瘴氣,全靠丹藥的藥效,就能把那些瘴氣完全分解掉的。

時間流逝著,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此時的四人已經順著通道下沉了一百七十多丈,周圍的溫度明顯提升了上來,讓身為修士的四人,都感到了炎熱,如果是凡人的話,走到這裡估計已經被烘烤成人幹了。

根據這一條通道的深度來看,基本就能確定這就是通向熔岩獸巢穴的通道了,別的通道,都是熔岩獸自已挖出來掩人耳目的,根本沒有多深。

好在這一條通道里並沒有出現和炎風壁一樣的氣孔,不然的話,在這逼仄的空間裡,還真的很難躲開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通道里的溫度直線飆升,如同置身火爐,張河的頭上都開始冒汗了。

王禪也是把自已的吸收煉化的一些水靈力在體內運轉了起來,給自已燥熱的身軀帶來了一點清爽,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慢慢的,狹窄的通道在前面大約十丈的位置,豁然開朗,並且有著刺眼的亮光散發出來。

很顯然,前方就是一個寬敞的山洞,應該就是熔岩獸的巢穴了。

快到山洞入口的時候,王禪忽然停下了腳步,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他的神識所話細絲,已經先一步的進入了山洞,並且還看到了趴臥在岩漿池旁邊的一隻渾身都是深褐色甲片,四蹄黑乎乎的龐然大物。

根據王禪蒐集到的資料來看,那一隻巨獸,便是他苦心尋覓的熔岩獸了。

岩漿池裡的岩漿冒著氣泡,聲音很大,像是滾燙的開水似的。

不過王禪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害怕自已的聲音會被熔岩獸聽到,而是用神識傳音向張河幾人說道:“熔岩獸就在前面的山洞裡酣睡,我們小心一點,看看能不能先偷襲它一次,如果能偷襲成功,它肯定就會受重傷了,到時候我們也能輕鬆一點。”

王禪用神識溝通之後,張河三人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三人雖然都贊成王禪的提議,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打頭陣,一時間幾人就站在原地沒有動靜,場面變得非常的尷尬。

王禪不由得搖頭苦笑了一聲,心說這臨時組建的隊伍,果然還是靠不住的。

其實一隻熔岩獸而已,實力充其量也就是假丹期左右,以王禪現在修為被限的狀態,也能不費力氣的把熔岩獸解決了。

但是王禪也不想看著張河幾人坐收漁翁之利,好像他來這裡當苦力似的。

既然他們三人都不願意出手,那這打頭陣的,自然只能王禪親自出馬了。

王禪一抖袖子,頓時就有一柄紅色的長劍落在了手中,長劍上面火光流轉,熱氣逼人,正是龔樸陽精心煉製的天火流光劍。

因為天火流光劍的火屬性,和此地的環境相性極好,即使祭出此法寶,也不會對周圍的環境造成多少影響,這樣就不用擔心特殊的靈氣波動,會驚擾到熔岩獸了。

張河看到天火流光劍之後,眼睛裡頓時就露出了震驚的眼神,嘴巴也差點張大驚呼,還好他只知道現在所處的是什麼險地,總算是剋制住了內心的激動,同時在他的心裡,已經把王禪當成了絕對不能招惹的人。

白林和陶墩,在看到王禪祭出的法寶之後,心裡的那點小算盤,也不敢再打下了。

那一柄紅色長劍上釋放出來的靈氣波動之強,很明顯是一件法寶,而能夠使用法寶的修士,最低也是假丹期的修士。

一開始白林還以為憑藉他們三個人,就能鉗制王禪,現在想起來那個念頭,白林都覺著自已有點可笑,甚至說是丟人,想到最後居然還有一絲後怕。

如果他當時真的沒有忍住動手了,這個時候估計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了。

看到王禪祭出法寶之後,張河三人的心裡頓時就安穩了許多,有這麼強大的幫手,熔岩獸這次肯定是逃不掉了。

王禪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眼神裡帶著殺氣,輕輕挪步前行,屏住呼吸。

熔岩獸的資料,在他的識海里浮現而出。

此妖獸為火屬性妖獸,幼年期就是二階妖獸,成熟期則是直接晉升為五階妖獸,在隅疆地區,屬於是最危險的一類妖獸。

不少自恃法力高強的修士,都慘死在了熔岩獸的利爪之下。

熔岩獸的最強攻擊方式,就是口中噴出的岩漿柱,那是熔岩獸從每天汲取的地心岩漿中,提煉出來的岩漿精華,溫度之高,已經能夠和煉製法器的火焰相提並論的。

王禪有著金身護體,自然是不會懼怕岩漿柱的,但是他現在畢竟修為受限,雖說他對自已的實力很有信心,但是對付熔岩獸還是小心為好,不能託大。

他自從來到隅疆之後,丹田中的法力被空間法則暫時封鎖了一部分,導致修為下降,現在頂多只有著築基後期的實力。

而這還是修為下降之後,第一次和五階妖獸交手,多少有點生疏了,不過他心裡的那股自信還在。

王禪緩慢移動到了通道的盡頭,周圍的環境溫度,已經提升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高溫,一塊生鐵在這裡放上片刻,就會熔化成一灘鐵水了。

好在王禪是一個修士,體內的水行靈力,正在全身經脈中流轉不停,幫他把身體的溫度,控制在了一個較為舒適的階段。

在王禪的前方大約十丈左右的距離,就是一隻趴在岩漿池邊休息的熔岩獸。

熔岩獸的背部,是一塊塊不規則的深色甲片,每一塊甲片上,還生長著尖銳的棘刺,兼顧了進攻和防禦兩種手段。

王禪的眼中忽然寒芒一閃,握著長劍的手掌頓時鬆開,失去束縛的天火流光劍,瞬間就化作了一道火光,脫手飛出,直奔酣睡的熔岩獸而去。

天火流光劍的目標,是熔岩獸身上,沒有被甲片覆蓋到的後脖頸的位置,只要一劍刺入的話,以天火流光劍的鋒利程度,可以輕鬆的斬下熔岩獸的腦袋。

火光一閃而過,幾乎眨眼間就飛到了熔岩獸的背後,期間熔岩獸還在安靜的睡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危險將至。

站在通道盡頭的王禪,此時也是屏住了呼吸,右手呈劍指狀,為天火流光劍指引著攻擊目標。

王禪的眼睛裡帶著堅毅的眼神,同時也是滿含殺氣,如果能一擊拿下熔岩獸,自然是最好。

然而現實情況,並沒有王禪想的那麼順利,就在火光即將飛到熔岩獸的後脖頸之時。

正在酣睡的熔岩獸,卻是忽然把頭揚了起來,如此一來的話,熔岩獸頭頂的那一塊厚重甲片,就和背上的甲片接觸在了一起,剛好就把脆弱的後脖頸保護在了裡面。

而這個時候,天火流光劍已經到了,鏗鏘一聲,天火流光劍便是硬生生的撞擊在了熔岩獸的甲片上面,迸發出了一片火星。

受到攻擊的熔岩獸,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看似笨重的身子,竟然直接就從趴著的姿勢猛然站起,而且在站起來的一瞬間,整個身子也調轉了方向,變成了面對那一條通道。

如此輕盈的動作,和龐大的身軀簡直不匹配。

王禪也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了一跳,他剛好就看到了正一臉怒氣看著自已的熔岩獸。

熔岩獸的長相算不上多麼奇特,放在妖獸界,估計也就是正常水平。

至少給人的感官不會帶來強力的衝擊,也算是長得比較人性化的妖獸了。

這一隻熔岩獸,正在自已的家中休息,結果才睡到一半,就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擾了,而且看這不速之客沒安好心,一上來就要對著自已的要害出手,絕非善類。

敢跑到自已的巢穴裡和他硬碰硬的修士,這個人類修士,還是頭一個,這就是來送死的。

熔岩獸的靈智並沒有多高,整天泡著喝岩漿,那腦子能好使嘍?

驅使熔岩獸的只有嗜血的本能,有人擅自闖入了它的巢穴,它就要把闖入者趕出去,或者直接殺死。

熔岩獸張開血盆大口大吼了一聲,聲音轟隆隆如同炸雷,震的池子裡的岩漿都盪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躲在通道里的張河幾人,被這一嗓子嚇得不輕,臉色都變得煞白了起來。

熔岩獸吼完之後,立刻就把尾巴甩了過來,如同一根鞭子似的,狠狠地抽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王禪。

岩漿柱是它積攢了很久才凝聚在身體裡的,對付不那麼危險的敵人時,它是不會輕易使用的,畢竟這些岩漿精華,也是給它提供所需能量的物質。

如果使用太多的話,對它養傷的進度是有很大影響的。

和岩漿柱相比的話,直接用尾巴當鞭子抽人,就是一種比較划算的攻擊方式了。

熔岩獸的尾巴上,同樣有著甲片和棘刺,揮動起來的力量,能夠讓尾巴變得如同一根鋼鞭一樣,就算是一塊巨石,被這一尾巴抽到,也會崩裂成碎石的。

眼看著熔岩獸的尾巴帶著殘影呼嘯而來,王禪卻是神情自若,眼神裡絲毫看不到畏懼之色,反而是輕輕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輕蔑的感覺。

只見王禪筆挺的站在原地,面板上瞬間就被金色覆蓋,宛如一個純金鑄造的人偶一樣。

熔岩獸的尾巴以極快的速度抽了過來,帶起的勁風吹的岩漿池中的岩漿湧起了陣陣的波紋。

就在熔岩獸嗜血的眼神中,它的尾巴就抽在了王禪的身上,然而和它想象的畫面有點不一樣,王禪仍然穩穩的站在原地,甚至連輕微的抖動都沒有出現。

那一條數丈長的尾巴,還貼在王禪的身上。

但是王禪的臉上表情淡然,好像根本沒有被抽到似的。

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尾巴上的棘刺劃破了不少口子,從那些缺口中,可以看到王禪金色的面板,面板上面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反倒是熔岩獸這一尾巴,像是抽到了一塊鐵板上,和王禪面板接觸的尾巴,甲片都出現了裂紋,那甲片上面生長的棘刺,更是直接就斷掉了,錐心刺骨的疼痛,順著尾巴就傳遞到了熔岩獸的大腦。

一聲淒厲的痛苦喊叫,從熔岩獸的口中爆發而出,那聲音真是慘絕人寰,比集市上被殺的豬都響亮。

一聲慘叫過後,熔岩獸眼中的嗜血就變成了暴怒和殺氣,只見它一張口,頓時就有一道亮光從它的口中噴射而出,正是熔岩獸殺手鐧,岩漿柱。

岩漿柱飛射而出,直撲王禪的面門而去,要是被這一下擊中的話,王禪的腦袋定然是留不下來的。

可是王禪畢竟不是一般的修士,只見他絲毫不懼的單手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道銀光瞬間飛出。

一柄銀光閃閃的纖細長劍,就橫在了他的身前,正是精寶冰痕劍。

王禪口中咒語一催,手上指訣一掐,頓時冰痕劍就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之聲,緊接著便是寒氣湧出。

本來還火熱的山洞,霎時就變得冰冷無比,山洞上方的石壁上,甚至還出現了冰花。

躲在通道里的張河幾人,也是感受到了溫度的驟降,燥熱的感覺瞬間就退去了不少。

“張道友,這位王禪,怕不是一位壓低了修為的前輩吧,要不然的話,他怎麼能夠驅使法寶呢。”白林後知後覺的問道。

張河輕嘆一聲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了,這次咱們是踢到鐵板了。

不過看樣子這位前輩的脾氣不是很差,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讓我們幾個多活這麼久的。

待會如果前輩叫我們動手的話,我們一定不能怠慢,爭取好好表現,興許前輩心裡一高興,就能饒我們一命的。”

他們三個人的勾當,只怕是王禪已經心知肚明瞭,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白林聞言心中忐忑不安,只能先照著張河的安排行事了,至於能不能活命,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山洞裡,溫度驟降。

一匹渾身雪白的巨狼虛影,沐浴著風雪緩緩現身。

虛影凝實之後,便是直接張口吐出了一道寒冰光柱。

岩漿光柱和寒冰光柱在半空相撞,頓時蒸汽磅礴湧現,整個山洞裡瞬間霧氣繚繞,視物不清。

幾息過後,一聲慘叫從熔岩獸的方向傳來,待到霧氣消散大半之後,只見熔岩獸的胸口處,已經出現了一個貫穿的傷口,邊緣處還結出了冰碴子,顯然是被寒冰光柱洞穿了。

王禪因為祭出冰痕劍,召喚冰原狼,也是損耗了大半的法力,此時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已經把熔岩獸打成了重傷,王禪就收回了冰痕劍,對著通道里的幾人說道:“熔岩獸已經重傷了,你們出來把它結果了,王某要回復一下法力。”

話音一落,通道里嗖嗖嗖的就竄出了三道人影,一時各種法術和法器就招呼了上去,本來已經重傷的熔岩獸,哪裡還有反抗的餘力,片刻之後就被打的氣絕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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