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到底還是熱,下馬時兩人都出汗了。

沈雋倒是還好,路之珩直接把劉海撩了起來。

兩人去洗澡換衣服,路之珩比沈雋早出來幾分鐘,在大廳等他。

有人推門進來,迎面而來三男一女,為首那個一臉鬱悶憋屈的,不是夏洛克還能是誰。

另外三人路之珩也認識,灰眸棕發的那位是夏洛克的二哥阿瑟頓,前不久他們見過。

金絲眼鏡戴在直挺的鼻樑上,一頭銀髮向後梳起的那位是他的三哥查爾斯。

那位女士和夏洛克長得最像,藍色的眼睛純淨剔透,金色長髮高高束起,身材高挑,穿著一套馬術服,又美又颯。

這是他的姐姐艾琳娜。

夏洛克見到他,又驚又喜:“Lu?”

路之珩跟他們幾位打招呼。

阿瑟頓仍然鼻孔朝天。

路之珩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夏洛克這位二哥,腦子裡裝的怕不是漿糊,上次被夏洛克警告之後也不知道去查查路之珩的身份。

但凡他知道路氏和Doyle家族之間有多少合作專案,都應該學會“收斂”二字怎麼寫。

相比之下,查爾斯就比他有禮貌多了,英俊的臉上一直掛著笑。

雖然是假模假式的客套。

只有艾琳娜笑的真心實意,原因無他,她跟夏洛克是一母同胞。

對她來說,弟弟的朋友,當然要好好對待。

沈雋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幾人坐在那裡“相談甚歡”。

那幾人見到他反應倒是不一樣。

“沈哥。”這是路之珩。

“沈先生?”這是他們兄弟姐妹四人。

路之珩心想,怎麼回事兒,怎麼他們一家都認識沈雋?

Doyle家的這幾人也沒想到路之珩還認識沈雋,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尤其是阿瑟頓,看著路之珩的眼神都變了。

沈雋也沒想到這麼巧,會同時遇見他們四個,“阿瑟頓先生,查爾斯先生,艾琳娜小姐,還有夏洛克先生,你們好。”

“沈先生,真是太巧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阿瑟頓跟沈雋打招呼的時候明顯要熱情許多。

“是很巧,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幾位。”

路之珩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沈雋與他們兄妹幾人寒暄。

從表情到語調再到肢體語言,看似親近熱切,實則禮貌疏離。

整個人周身跟開了一層防護罩一樣,不動聲色就把人推拒在外,卻讓你覺得他能跟你推心置腹。

路之珩好像還沒見過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沈雋。

他和沈雋剛認識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客氣過,或許他平日裡就是這樣跟不熟的人相處的。

又想起來的路上他還在跟自己開玩笑,路之珩忽然覺得,自己也許是被區別對待的那一個。

“前些日子父親還提起過您,”查爾斯提議道,“不如我們一起吃頓飯?”

沈雋還認識威廉先生?

怪不得他們兄弟姐妹幾人都認識沈雋。

“抱歉,我今天約了朋友,改天吧。”

沈雋說這話時,依舊笑的溫潤,眉目間帶著歉意。

“沒關係,可以叫上他一起。”

阿瑟頓這會兒腦子倒是靈光了,單衝著路之珩和沈先生的關係,他也得跟路之珩打好關係。

路之珩敷衍一笑,懶得搭理他,思索著如何拒絕才能不讓沈雋為難。

艾琳娜適時開口:“哥哥,你忘了我們今天約了詹姆士先生嗎?”

“倒是我疏忽了,見到沈先生太高興了,”查爾斯倒是比他哥哥有眼力見,“那我們下次再約。”

沈雋掀唇,揚起一抹公式化的笑,“當然。”

幾人往裡走去,夏洛克站在原地不動,阿瑟頓扭頭,命令道:“夏洛克,跟上。”

夏洛克有時候也對這個二哥很無語。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來一句:你以為你是誰,還想命令我。

“跟詹姆士先生有約的是你們,”夏洛克搖搖頭,拒絕的很乾脆,“不是我,我不去。”

“沒關係,詹姆士先生不會介意的,”查爾斯意有所指道,“況且,沈先生要和他的朋友一起用餐,你不跟我們一起,打算去哪裡呢?”

路之珩心想,不愧是毒蛇,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

夏洛克卻不在意的聳聳肩,“我回家陪父親一起。”

此話一出,查爾斯面色一僵,阿瑟頓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臭了。

艾琳娜倒是還好,笑容依舊明媚,“那你快些回去吧,不然要趕不上午餐了。”

她說著,衝夏洛克擺了擺手,兄妹三人往裡走。

沈雋,路之珩和夏洛克三人往外走。

“Lu,沈先生,”夏洛克邊走邊問,“你們二位認識?”

“前不久才認識的,”路之珩說,“還在你的生日宴上見過一面。”

沈雋頷首,“那天恰巧去拜訪威廉先生。”

“原來如此,”提起父親,夏洛克腳步快了幾分,“那我就先回家了,再見。”

他那兩位哥哥生怕他在父親面前花言巧語,哄得他立遺囑把財產都留給自己,卻連父親的身體都不關心,他得多去陪陪老人家。

“再見。”

*

沈雋開車去訂好的餐廳,他看著路之珩,目光略帶詢問,“你跟Doyle家的這位夏洛克,關係很好?”

“嗯,”路之珩認真思考了一下,“可以這麼說。”

他和夏洛克從認識到現在,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從最初的普通同學到好朋友,夏洛克對他一直熱情又真誠,未必不是看中了他身後的資本,但他並不介意,因為他同樣清楚,跟夏洛克交好能得到什麼。

成年人的往來總是夾雜著算計和利益,像他們這種從資本雄厚的大家族裡出來的人精更是如此,心眼兒多的跟蜂窩似的。

夏洛克並未算計他什麼,至少到目前為止,他沒打算讓這段友誼沾染上利益,路之珩也仍誠摯以待。

不過沈雋為什麼問他這個?

路之珩想了想剛才那幾人的態度,不會是……跟Doyle家的繼承人有關吧?

不然阿瑟頓對沈雋會那麼熱絡,就連查爾斯也是。

沈雋打量著他的表情,“看來是猜到了。”

差不多吧,路之珩大概有數,但不太確定。

他也沒多問,問了也是白問。

沈雋不可能把Doyle家的私事拿出來說,他不是這般沒有分寸的人。

“不好奇嗎?”偏偏沈雋跟吃錯藥了一樣,就要聊這個,“我在這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那他這個反應就說明了……

路之珩又推翻了剛才的猜測,“這是沈哥的私事。”

言下之意,他不會多打聽。

沈雋笑了一聲,“之珩向來有分寸。”

這是誇獎吧?

路之珩心想,他當然好奇,但這是沈雋的關係網裡所牽扯到的事情。

哪怕沈雋真的與威廉先生達成了什麼約定,甚至可能牽扯到Doyle家的下一任家主,影響到夏洛克。

路之珩也絕不會多問。

若是夏洛克因此需要幫助,他也一定會伸出援手。

不過,比起他們說了什麼,他更好奇的是威廉先生為什麼會選擇沈雋?

“伯父與威廉先生是故交。”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沈雋也不避諱他。

“這是一場交易,威廉先生許給了我豐厚的利益,作為交換,如果以後那孩子陷入困境,威廉先生希望我能伸手拉他一把。”

“我不過是他的最後一層保障。”

沒有牽扯到核心的事情。

也是,Doyle家族再怎麼內鬥,那都是人家家裡自己的事,威廉先生手下肯定有不少心腹為他的繼承人保駕護航。

哪裡能輪到外人插手。

看來阿瑟頓和查爾斯想從沈雋這裡下手的念頭要落空了。

路之珩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但他確實不太想讓沈雋與這些事情攪和太深。

他是見識過的,處在現代社會,夏洛克無論去哪裡,身邊的保鏢至少四個起步,住宅處更不用多說。

頂級世家的爭權奪位遠比他想象的殘酷,夏洛克的要走的路荊棘滿地,甚至可能摻雜著血雨腥風。

他是夏洛克的後盾之一,卻不能和他並肩前行。

他願不願意是一碼事,前提是他得有資格參加這場亂鬥。

至於沈雋,路之珩自是相信他有能力全身而退。

但,凡事總有萬一,他不希望沈雋有任何意外。

一丁點兒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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