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天空攜帶著陰沉沉的氛圍,塵世間,玄鳥低飛,玄駒喬遷,銀竹將至。

靜謐的叢林中,傳來一陣陣嬰兒哭啼聲,城外的守衛聞聲而至。

“這裡為何會有個孩子。”一名守衛疑惑的看著林中的嬰兒,朝著身旁的守衛詢問道。

“這麼大的雨,這孩子,恐是撐不過今晚。”那位侍衛繼續說著。

旁邊的那名侍衛走進林中,在那嬰兒面前單膝跪地,欲要將其抱起。

方才說話的那名侍衛立即勸阻道:“王將軍,你難不成要將這孩子帶回去不成?如今正是戰亂,這孩子你能放到哪去?”

“老李,這也是一條命,剛降世便離去,未免也太殘酷了些。”王將軍說道。

“你現如今養活自已便是難事,如若將他帶回,你又應怎樣存活。”李侍衛繼續勸阻著。

“無妨,總是有辦法的。”王將軍說著,伸手欲將嬰兒抱起,然而手臂卻是停留於半空之中,王將軍似是覺得有些不妥,於是便將自已身上那冰冷的鎧甲脫下,再將自已的布衣脫下,裹於嬰兒身上,自已則是赤裸著上身,重新穿上那被雨水沖刷著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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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的皇室,一名女嬰誕生於世,聖上賜名“尋華”,傳聞,嬰兒降世前一天,當朝聖上做了一場奇怪的夢,夢中之人告訴他,讓其明日誕生的公主取名為尋華,並與同天誕生的男嬰定下親事。後當朝聖上四處尋找當天都有哪些男嬰降世,後只尋到丞相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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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中,一名男嬰同樣誕生於世,丞相將其喚為“安凡”,望其能安定凡俗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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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城中不同的是,城外駐紮的兵營中,兩名將士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營中守衛看著急匆匆的二人,疑惑的向兩人看去,原喧鬧的營中,也因兩人的到來,安靜了些許,現如今營中所能聽到的,除去雨聲,便只有那兩名將士的腳步聲,以及王將軍懷中隱約傳來的哭泣聲。

回到帳中的王將軍,先是將嬰兒放於自已的床鋪之上,而後再次衝出帳篷,朝著其餘帳中走去,嘴邊掛著的只有一句話,那便是“你們誰家婆娘有奶水。”

當夜,王將軍四處奔波著,城中的人家,以及尚未關門的藥鋪,雨很大,也很無情,無情到嬰兒高燒不退,無情到王將軍舊疾復發...

嬰兒高燒三日不退,王將軍舊疾復發臥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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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夜的皇宮之中,當今聖上看著手中的摺子,不禁沉吟著。

良久,聖上開口說道:“只有丞相之子?”

“是...”那下人膽戰心驚的回答著。

“也罷,不久前,武陵城可是欲與我國聯姻啊。”皇上似是詢問道。

“寡人若沒記錯,武陵皇室,可是有未滿周月的男嬰。”皇上繼續說著。

“正是...”那下人回答。

“如此,便答應他的聯姻又何妨,武陵城以武陵色聞名天下,倒也是個好地方。”聖上如此說著。

“那...應當讓哪位公主與之聯姻呢?”下人輕聲詢問著,語氣中卻帶著顫抖。

“嗯...便讓,尋華公主吧...”聖上毫不在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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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李侍衛走到王將軍的身旁,朝其呼喚道。

“李叔...”王將軍抬眸看向身旁的李侍衛。

“呵...看來還沒糊塗,喝些藥吧,郎中說了,要你好生休養。”李侍衛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藥碗遞給王將軍。

“那娃娃呢。”王將軍艱難的坐起身來,接過李侍衛手中的藥碗,開口朝其詢問道。

“那娃娃也發著高燒,死活不退,讓一郎中看了看,抓了些藥,郎中說,醫治的話,娃娃還小,承受不住藥物侵襲,即便治好,也會落下病根,可如若不治,又會死去...”李侍衛說著說著,便不想繼續再說下去。

“無事,抓了藥就好,以後的生死,便由他自已決定了。”王將軍說罷,便開始喝起了藥物。

“李叔,好苦啊...”王將軍將藥湯一飲而盡,本是想趁著藥湯不注意,將其消滅,從而品不出什麼酸苦,可誰知,這藥湯喝進肚裡,還能將苦味蔓延至喉間,當真是奸詐狡猾的藥湯,就連王將軍都要在兵法之道上輸它一招。

李侍衛笑著,滿是皺紋的臉上顯露出輕快的情緒。

李侍衛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油布包,將其開啟,裡面赫然是一些糖塊。

“要吃糖嘛?”李侍衛語調輕快的說道,似乎一切都是他所向往的。

“李叔竟然還隨身攜帶著糖塊。”王侍衛望著糖塊,似乎是想起了封塵多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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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要吃藥啊...”一位少年面帶憂愁說道,但這種表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少年兩眼放光的喊道:“李叔!”

“呵,小傢伙,我們把藥喝了好不好。”被少年喚做李叔的男子笑著說道,說著,李叔還從口袋中掏出一油布包。

少年望著油布包,將藥物一飲而盡,然後就眼巴巴的望著李叔。

李叔將油布包開啟,裡面空蕩蕩的,少年看著,眼眶中瞬間充盈起淚水。

李叔笑了笑,摸著少年的腦袋說道:“好啦,我們吃塊糖好不好。”

李叔說著,又從口袋中掏出另一個油布包,裡面滿是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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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侍衛看著面前發呆的王將軍,又看了看布包裡的糖果,無奈的笑了笑。

“曉生,吃糖嗎?”李侍衛輕笑著。

“好...謝謝李叔...”王將軍伸手去拿糖塊,將其放入嘴中,甜味充盈著口腔。

“好甜啊...”王將軍如此說著,他說著說著,臉頰處便有著兩行清水,大抵是雨太大了吧,連營帳中都能滲透而入。

李侍衛看著看著,臉上便掛上了苦澀,似乎是不想讓眼前之人看出,於是便努力勾勒出微笑。

李侍衛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容,王將軍臉上掛著兩行清淚。

李侍衛時常在想,眼前的王將軍究竟有多堅強,但此刻他才覺悟,原來,他還是當年那個,跟在自已身後,奶聲奶氣,吵著鬧著要吃糖塊的孩子,還是那個怕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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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地府,孟婆正在奈何橋畔等候著,他看著從塵世而來的魂魄,納悶的說道:“嗯...按理來講,他此時應當已然離世才對,怎麼還未前來輪迴。”

路過奈何橋的黑白無常看到了等候著的孟婆,很是好奇,於是黑白無常便走至孟婆身旁。

黑無常看著心思不在此處的孟婆,開口詢問道:“清鈴姑娘,你在此作甚?”

“啊...是時安啊,我在等安凡呢,按理來說,他這幾日應當是要前來輪迴才是。”孟婆一臉鬱悶的說道。

“安凡...他前些日子,不是已去輪迴了?”白無常思索片刻,有些疑惑的說道。

“瀚海,你說什麼,已去輪迴?什麼時候的事,我怎得不知。”孟婆激動的說道。

“清鈴姑娘,你先別衝動,安凡輪迴之時,好像正是星河被處決的時候。”白無常說道。

“你可曾看錯?”孟婆問道

“不會出錯,他脖頸處的蝴蝶胎記,我與時安是不會認錯的。”白無常十分堅定的說道。

“如此...”孟婆搖搖晃晃的說著:“星河...可要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啊...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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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過後,王將軍終於得以下床,他前去城中一偏僻地區的人家,站於門口,敲了敲門。

“誰呀?”裡面一女子喊著,不過片刻,門便被從裡面開啟。

女子看著眼前的人,開口說道:“王將軍呀,快請進。”

“多謝。”王將軍說著,便走了進去,同時對那女子說道:“軍營之中也沒些什麼,便只帶了只笨雞過來,還望嫂嫂不要嫌棄。”

“哎呀,來都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女子說著。

“嫂嫂如今正是需要補身體的時候,現如今又多了一人討要奶水,是要好好補一補才是。”王曉生說著。

“呵呵,好,那一會嫂嫂就燉了這隻笨雞,曉生便在這裡吃吧。”那女子說道。

“不了,軍中事物繁多,我就過來看看那娃娃。”王曉生說道。

“也罷,那娃娃今日剛退燒,就在裡屋,你去看看便是。”那女子說著,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曉生聽著,便走進了裡屋裡去,看著床榻上的嬰兒,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這小娃娃,倒是生的俊俏,還有些可愛。”王曉生用手指戳著嬰兒的臉龐。

同樣的,嬰兒也看著面前的男子,努力的回想著自已那模糊不清的記憶。

面前的男子,與雨中撿起自已的人影逐漸重合,嬰兒知道,雨中撿著自已的人,便應當就是這位了。

嬰兒用兩隻小手,抓向自已臉龐上的手指,算是打著招呼。

“小傢伙,不妨我給你取個名字如何?”王將軍看著星河說道。

嬰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很是好奇,眼前這位,會取出什麼名字來。

“就叫你王狗蛋如何。”王將軍笑著說道。

嬰兒聽罷,像是真的聽懂了一般,連忙搖起頭,擺起手,王將軍見此,笑了笑,對其說道:“你這小娃娃,倒是挺聰明,也罷,名字就留於你自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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