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七年都見不到一面的人,在短短一週裡見了三次。

如果說周梵音還要把這歸結於巧合的話,那真的是有點天註定的宿命。

周梵音嘆了口氣,怎麼每次跟他見面,自己都搞得這麼狼狽呢?

濤子當時就聽到自己骨頭的響聲了,他疼得慘叫出聲:“啊!你誰呀,老子的事也敢插手,你他媽找死呢!”

言煜黑眸微斂,抓著濤子的後脖頸把他提起來,然後手抵著他的肩,直接把他按在牆上。

彷彿鬼魅暗語一般,低沉的嗓音,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道:“你真該死呀,居然敢當著我的面動她。不過慶幸吧,我還想活著跟她在一起呢,否則,今天就不止進警察局這麼簡單了。”

濤子被他的話嚇得一哆嗦,主要是言煜的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居然覺得自己有些腿軟。

濤子本來想要反抗,可他根本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完全被言煜壓制得死死的。

他這才開始相信言煜的話,這個人是真的能弄死自己。

周梵音知道言煜就是嚇唬嚇唬人,其實心裡還是有分寸的,所以也就沒有出手阻止。

果然,言煜拽著濤子,把他扔給他帶來的兄弟們。

結果這群人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要知道,濤子可是他們這條街上出了名的小混混,他們這群人都是被他揍服的。

誰知道平常這麼強悍的濤子,居然一招就被這個男人給製得死死的。

他們這下是真有點怕了,扶著濤子就想跑。

誰知道,言煜語氣平淡道:“都別走,警察馬上就來了。我也不想浪費他們時間,再去調監控挨個找你們。麻煩。”

這群人都被他的氣勢壓的一顫,外面的路人也開始出聲助勢,他們這下是真的嚇得不敢動了。

這時候言煜才轉身看向明顯受到驚嚇的周梵音,他走上前去輕輕環抱住她:“沒事了。我在呢!別怕!”

周梵音身體緊繃,僵硬的靠著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剛剛經歷了朋友的背叛,和濤子的威脅,周梵音只覺得累。

心累。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些年她也是一個人撐過來的,可就是在看到言煜這一刻就繃不住了。

像是在外面流浪太久的小孩,突然有了可以哭訴的家長,周梵音就是突然覺得委屈了。

這一刻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狼狽,突然就不想跑了。

“言煜,我好痛啊。”

周梵音是個多堅強的人呀,就是剛才玻璃扎進腿裡她都沒吭一聲,現在卻突然喊過一個痛字。

言煜聽著她淺淺的呼吸,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他輕輕拍了拍周梵音的後背,心裡恨不得把身後這群人大卸八塊。

“我來了,今後都有我呢!”

言煜看了眼周梵音苟延殘喘的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個手機遞給她:“這是我的備用手機,你就先用這個吧,我已經把我的電話設定成了你的緊急聯絡人,有什麼事你就聯絡我。”

周梵音眼睛一酸,然後吸了吸鼻子,心裡忍不住想,自己跟言煜還能有今天這樣的溫馨就夠了。靠著這個擁抱,她也能撐過好多好多年了。

周梵音深吸口氣抬起頭,推開他:“我沒事了。”

言煜看她到現在還死死捏著瓶子的手,伸手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慘白的手指,接過被她用來防身的唯一武器。

“撒謊。”

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周梵音心頭酸脹,眼眶裡的淚直打轉,差點沒忍住就要決堤了。

她的確是在撒謊,可是除了撒謊,她還能幹什麼呢?

拉住他?挽留他?跟他道歉說我後悔了?

不,她不可以。

言煜是要回言家的,作為言家老爺子親定的繼承人,他們又怎麼可能讓他跟自己在一起呢?

他們從出生開始,就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樣的他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

警察來得很快,沒多久就把這群人給帶走了。

“周小姐,等你傷好了,抽個時間來局裡一趟,配合我們做個筆錄。”

周梵音攏了攏黑色的大衣,她的外套也被弄壞了,現在穿的是言煜硬給他的大衣。

店裡線路也被破壞了,沒有空調有些冷:“好的,等我除了好傷口,就抓緊時間去警察局做筆錄。那……今天就謝謝你們了。”

言煜一直站在旁邊,等他們聊完就替周梵音送警察離開。

周梵音坐在椅子上縮了縮脖子,裸露在外面的小腿還在微微出血。

言煜回到店裡,看著坐在滿地狼藉中的周梵音,她的眼神早已沒有之前的光彩,神色黯淡。

印象中,不論什麼時候周梵音都是開朗明媚的模樣,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這麼深沉的呢?

見他回來了,周梵音起身讓出位置:“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坐吧,我給你拿瓶水。”

言煜攔住她,把她按回位置上:“受傷了就別折騰了。”

周梵音卻像是完全忘記,剛才那個靠在言煜懷裡喊疼的自己,又變回了那個清冷疏離的周梵音。

她低頭,盯著言煜的鞋尖:“今天的事我很感謝你,就當我欠你人情,算上之前宋時應的事,有需要你就找我,我一定還。”

言煜笑容僵在臉上:“你什麼意思?”

他不懂,明明周梵音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麼下一秒就突然換了個人似的。

周梵音不敢看言煜的眼睛,只是指著門口,聲音平靜,彷彿他就是個路邊隨意遇到的陌生人。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走吧。”

他們不應該再有來往的。

周梵音腦海裡閃過無數個支離破碎的畫面,髒兮兮的帆布鞋、十幾塊錢的T恤……

曾經的自己,努力疏遠著所有人,她不怕孤獨,只怕自己的不堪被外人看到。

畢竟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剩這副骨頭。如果連最後一點自尊都沒了,她不知道該拿什麼去活。

縱使言煜脾氣再好,此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重新扣上領口的扣子,冷笑一聲:“周梵音,你果然沒變,我到底是低估了你的絕情。”

周梵音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回流,大腦裡只剩下他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在腦海裡迴圈播放。

沒錯,她就是絕情,她就是自私。

畢竟她的骨子裡就流著母親自私的血液,她又怎麼可能有多少深情呢?

言煜,你這麼好,應該找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言煜不想再看到周梵音,他覺得如果自己再待下去,肯定會被這女人給氣死的。

他走到門口,深深的看了眼門上的燈籠,沒有回頭:“你不該掛這個燈籠。”

周梵音看著他決絕的背影,也想起來店門口的燈籠,她後退半步,跌坐在椅子上。

他猜到了?

黎叔一直等在外面,看他出來,趕緊開啟車門:“小先生。”

言煜薄瘦的指節握著車門,側頭問他:“醫生到哪了?”

黎叔:“大概還有5分鐘就到。”

言煜點頭,彎腰坐了進去:“走吧,回灕水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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